<>“事情处理完了?”似乎没听到什么风声啊…还是不顺利回来求助的?
叶倾渊看着眼前那张似妖似仙的脸,明明才一个多月未见,却恍如隔世般。
小鱼站在后头,发现以前看见叶公子既紧张又悸动的心情好像没有了,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木着脸却会一脸讨好看着自己的李桐…
“差不多了,等过几日我再去官府一趟,以后京城大概就没有叶家了;只是,可能还要借一下七里小筑的名头。”
其实这些事情他完全可以自己解决的,不过是找个借口来见见小姐罢了。
骆静竹笑了笑,“好!你这段日子也辛苦了,先去歇着吧!”
“是,小姐,我先下去了!”叶倾渊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出去。
“怎么?还念念不忘?”骆静竹揶揄地对着小鱼说道。人都出去了,还眼巴巴地望着门口,不怕家里那块木头吃醋么?
小鱼不依地撅嘴,“小姐,人家哪有!不过是太久没见了,所以就多看了两眼!奴婢又不是那等朝秦暮楚之人,才不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呢!”
这话要是被那木头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伤心呢…小姐怎么能乱说……
完蛋了,这丫头被李桐惯得越来越傻了,以前还算机灵,现在嘛…骆静竹默默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却猛然听到脑海里响起声音。
“主人…主人…救我!”小白浑浑噩噩在梦中醒不过来,又回到爹爹和娘亲为了保护它被猎人杀死的时候,慌乱地大叫。
骆静竹手一抖,旁边的茶杯“嘭”一下摔在了地上。
“小姐,你怎么了?”小鱼吓了一跳,小姐这模样怎么像是中邪了?
“没事!”骆静竹挥了挥手,让她们都下去,默默地在心里叫小白,“小白,是你吗?”
“主人…主人,救救爹爹救救娘亲!”小白在梦里不断地挣扎,爹爹娘亲都不见了,他们肯定被那些人杀死了!
听着脑海里慌乱的声音,骆静竹又担心又心疼,“小白…小白…主人在,小白不怕!”
掀开衣袖,只看见盘在手上的小蛇不住地抽搐蠕动,却始终没醒过来。伸手轻轻摸了摸,“小白不怕,主人会保护你的!”
或许是她的安抚揍了效,小白慢慢地重新安静下来。
骆静竹想着刚刚脑海里的声音,像是四、五岁的孩子,软软糯糯的。以前倒是不知道蛇也会做梦也会害怕,可刚刚小白的样子明明显得很是慌乱,难道它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带着小白来到西院。在院子里和房间都没看到简逸轩,又跑到旁边的小药房,果然看见他正在里头整理药草。
简逸轩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气喘吁吁的骆静竹,忙起身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这么急?谁受伤了?”
“没有谁受伤!是我突然听见小白的声音了!”
“什么?”简逸轩吃了一惊,不是失败了吗?怎么又突然能听见了?“它说什么了?”
“它好像是做噩梦了,一直在向我求救!”也不知道是谁害了它的爹娘。
简逸轩嘴角抽了抽,原来蛇也会做梦吗?或者因为它是灵蛇的关系?“没事,我上回瞧过了,它的伤早就好了;可能是因为要褪皮了,身子比较虚,所以才会做梦?”
他也不能确定,毕竟他也是第一次遇见灵蛇。
“那就好!我还怕它是不是生病了,想着是不是要熬点药给它喝!”骆静竹松了一口气,小白在她心里不仅是宠物更是伙伴,在她心里,它跟弟弟他们一样重要。
“没事!你太小看它了!它可是灵蛇啊,寿命比我们人类还长的!”
骆静竹皱眉,“它的寿命这么长?”
那万一自己将来有个什么不测,它怎么办?灵蛇绝对是让人觊觎的,这样的话,就只能自己尽量教它些保命的东西了。
“你觉得太长了?你可是有记载以来,第一个成为灵蛇主人的人,有可能你也会有不一样的际遇呢?”简逸轩有点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骆静竹摇了摇头,际遇不际遇的她根本不在意,最重要的是以后小白能好好的就好了。
刚才听小白的求救,似乎是它爹娘被人追杀,她不想让小白也遇到这种状况。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骆静竹又回到书房,眼睛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却一直无意识在摸小白。
小白迷迷糊糊醒来,只感觉有一股让人安心的气息一直笼罩自己。蹭了蹭摸着自己脑袋的手,“谢谢主人!”
骆静竹精神一振,“小白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主人,我很好的!”小白眨了眨绿豆般的小眼睛。
“小白,有事不需要藏在心里,你说出来我一定会帮你的!在我心里,你不是我的宠物,所以你也不用叫我主人!”骆静竹将它举到眼前,认真地道。
小白有些不解,怎么主人像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的呢?
可是,若是告诉了主人,主人会帮自己报仇吗?
毕竟那些伤它爹娘的人,地位肯定不低,它不想也不愿为主人引来什么麻烦。
其实它不知道这几天在它不甚清醒的时候,它跟骆静竹已经订了契约。
至于为什么它没有意识还能订立的原因,是因为它打从心里信任骆静竹;但又因为它尚未完全清醒,所以导致所谓的心灵相通晚了几日。
“不用觉得有顾虑,我会量力而为的。你爹娘被人杀了?你还记得那些人是谁吗?”骆静竹小心翼翼地道。她不想因为这个惹了小白伤心。
“……”主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主人啊…你是不是学了什么神通啊?”
骆静竹无语地敲了敲它的小脑袋,“不用怀疑,我能听到你说话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小白一点感觉都没有契约竟然还成了。
如果小白的脸跟人一样的话,骆静竹大概能看出它此刻的惊愕了,可惜它不是…于是它只能吐吐蛇信子,有些不可思议地小声道:“主人…真能听见我说话吗?”
骆静竹肯定地点头。然后脑海里就炸开了诸如“哇哇,主人能听懂我说话了…好开心呀好开心…主人主人太棒了”之类的话,吵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停下!”骆静竹点住不停在她手上左摇右摆的小白,小白乖乖竖起身子眨巴眼睛。
“……”这么卖萌是犯规的,你知道吗?骆静竹摇摇头,坚决抵制住这可爱的神情,“现在说吧,你父母是怎么回事?”
小白一下子就蔫了起来,有些低落地道:“我爹娘为了保护我,被人杀了。我们本来生活在一个深山老林里,具体在哪我也不记得了。后来有一伙人来了,我爹娘说那些人是来找我的;就不停带着我跑,可最后还是被他们找到了。他们人太多了,爹娘把我藏起来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主人,小白好想哭!”
“那你怎么知道你爹娘被杀了?它们不是没回来吗?”骆静竹用手一下一下地摸着小白,无声地安慰它。
小白抬起头,不明所以地道:“它们肯定是被人杀了,不然怎么不回来找我呢?”
那有可能是被那些人带走了也说不定。
那些人肯定一方面想用它们引出小白,另一方面怕也是想让它们交配再重新生下小蛇吧?
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动静,莫不是小白的爹娘真的已经生下了其它的灵蛇?
那些人要灵蛇做什么呢?小白的爹娘又是什么品种?听小白话里的意思,似乎它们并没有小白的神通?
这件事真的有些扑朔迷离,看来她有必要解开这个迷团。不过,暂时还是不要让小白知道了。
遥远的南疆,申屠九天来到密室,“这两条蛇还是不愿意交配?没用的东西,都十几年了,竟然连两条蛇都搞不定。”
下人吓得匍匐在地,“太子殿下,这…这可是灵蛇啊…小的不敢用强,亵渎了灵蛇是会遭天谴的。”
“……”申屠九天忍耐地闭了闭眼,整个南疆都是以蛇为信仰,他们不敢也是正常。
但该死的,他还要等多久?要不是父皇和那班朝臣非要自己得到灵蛇的认同,他才不会费这个力气,真是气煞人也!
太叔原挥了挥手,让下人下去。“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脾气呢?近来你可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申屠九天白了他一眼,“你说得倒是轻巧,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父王属意我,可还有那么多大臣想为难我呢,要不然怎么会提出要什么灵蛇认同来刁难于我?其它几个皇子都在看我的笑话,等着我什么时候下台他们好趁势而上,我怎么能不急?”
“这又不是你急就能急得来的事情。灵蛇一事可遇不可求,实在不行,到时候直接让王禅位于你,再以铁血手段将那些朝臣镇压也就是了。”
太叔原看着斯文,可其实心里的狠绝一点也不下于申屠九天,要不然两人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那是最后没办法中的办法,最好还是能以和平的手段接任王位;而且闻人泰那个蠢货,竟就这么好端端地将京城弃之跑来南疆,当初怎么会找了这么个怂包!”申屠九天有些懊恼,早知道他什么本事都没有,就不该找上他。
“当然是因为他愿意无条件割让十座城池了。你可别忘了,咱们南疆虽然吃穿不愁;但是比起他们大天朝的繁华,那可是差了十倍不止。”太叔原慢悠悠却又一针见血地道。
申屠九天被好友直白的话噎到了,“你能不能委婉一点?在别人面前就笑眯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怎么到我面前就这么毒舌又烦人?”
“我的太子殿下,我还能更毒舌更烦人,你要不要试试?”太叔原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斜睨着他。
申屠九天打了个寒颤,“算了,你还是拿别人试吧,孤就不用了!”
他一点也不想领教这只狐狸的那些手段。
他们出去之后,两条蛇靠在一起,“也不知道圣灵子怎么样了…十多年了,若是它不在了,咱们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唉…谁知道咱们会被这些人抓来,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骆静竹将小白安抚好,正准备将卫枭叫来,让他去查查关于灵蛇一类的消息;却听林珊在外说英芮小姐来了,只好暂时先将此事放到一边。
“静竹,我的嫁衣好了吗?再不绣就来不及了!”人还没进来呢,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问话了。
小鱼捂着嘴笑,英芮小姐永远都是这样咋咋呼呼的,好像没有一点烦恼似的。
“早就好了,你再不过来拿我就要让人给你送过去了!”骆静竹无奈,这英芮都要嫁人了,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可怎么得了!
“嘿嘿…”韦英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用了,我自己带回去就行了!”
骆静竹起身在旁边的柜子里将艳红的嫁衣拿出来,“我已经用不同的颜色将你要绣的花样描了一遍,你呢,用同样的绣线将我描的位置填满就行了。”
“可是这样染上颜色会不会不太好?”韦英芮有些迟疑,虽然这样是解决了自己不会绣的问题,可颜料涂在衣服上去不掉,还是一样不好看啊……
骆静竹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要真是这样简单,我让你自己将图案描一遍不就行了吗?这些颜料都是我费了一番功夫才弄来的,水洗就可以洗掉了,到时候你绣完轻轻用水过一遍就行了!”
韦英芮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扑上去抱住骆静竹蹭了蹭,“我就知道静竹最好最聪明了!”至于让自己描画的事情还是算了吧,跟静竹比起来,自己又算什么呢……
“你这谄媚的功夫可还没修炼到家,我一点也不觉得被夸奖了。”骆静竹轻轻推开她,将嫁衣放到她手上,“你这几日又没什么事,整日待在府里做什么?不会是又偷溜出去找你家秦远吧?”
“谁要找他!”韦英芮撅了撅嘴,哼,虽然不生气了,也不代表就要让他知道啊…随即想到这几日的惨状又垮下脸,“你不知道我哥跟疯魔了一样,说是既然不绣嫁衣,就让我学着管家,还不知从哪弄来一个老嬷嬷专门盯着我…”
简直是生不如死!
为什么他就不能跟二哥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呢?
她都快忘了上次见到二哥是什么时候了…真是两个极端!
“你就知足吧!英韶这完全是为了你好!要是你什么都不懂,将来嫁给秦远了,还不被那些刁奴骑到头上去?”骆静竹半躺在软榻上,手垫在脑袋上慵懒地望向她。
“可是听我哥说,等我们成亲之后,就会分出来单过啊…还有谁敢欺负我?”韦英芮将凳子挪到她身边,一屁股坐下。
“你又知道单过就没有是非了?我告诉你,不单过的话,主动权都握在别人手上;可是单过,你要是什么都丢给那些下人的话,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开始糊弄你了!”
骆静竹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可以不管,但却不能什么都不知道。树立威信的方式,并不是只有靠身份靠强权,你也可以知人善用!这样,你只需要管好几个管事就行了,其他的事情自有他们去操心!”
韦英芮受教地点头…“嘿嘿,静竹…你懂得真多!不然,你再帮帮我嘛!”
“……”这小妮子是想当个甩手掌柜,全靠别人吗?“你以为选了管事就万事大吉了?若是他们被别人收买了呢?若是他们因为别的原因生了异心呢?你什么都想着靠我,到时候那些人只认我不认你,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韦英芮听得头大,好复杂…她不想过得这么累…“我本来就不太擅长这些啊…不然,我就将所有的事情都丢给秦远?”
“这样也行!你啊…只要把你手里的东西看管好,别被别人骗去;即使将来真有个什么万一的,也不用怕!”
骆静竹摇头,依英芮的性子让她沉下心来管这些,确实是为难她了。
看秦远那样,应该也不会让人欺负她。
而且有她和韦府盯着,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她也不愿让这些事将英芮的性子磨得跟那些所谓的世家千金一样,生命原本就该是纯粹又鲜活而生动的。
还不知道已经被媳妇儿算计着管家的秦远拖着疲惫的身子进门,刚要回自己的院子就被下人叫住,说是夫人有请。
尽管满心不耐,还是只能过去。
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到英芮,他实在是没有心力再跟他娘斗智斗勇。
此刻,他只想回院子好好睡一觉!
“娘,您让儿子来可是有什么事?”
秦苏氏看他一副要死不活不甘不愿的样子就来气,“怎么?没事不能让你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