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砂只对处子起作用,点在小臂的内侧,就小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儿。
秦深熟悉医理,自然知晓这东西的真假,其实不过是一种说头,心里作用大过实际用处的。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廖氏能稍心安些,自己能堵上外头那些人的臭嘴,就是当被蚊子咬了个包,不痒不疼,也就随它去了。
许是廖氏料想的对,又或者是梁家实在无赖,二更不到,他们就闹上门了。
梁母气势汹汹,叫嚣着秦深让淫妖附了身,非但勾引梁伯禽做了傻事,这会儿子还要了他的性命,自己已请来捉妖的道士,定要捉拿妖物,为冤死的梁伯禽偿命!
她一边哭一边嚎,捶打着院门咚咚作响——
二更天,闹得整村狗吠不止的,大伙儿好好的夜觉不睡,全跑来西林院子外看热闹。
秦深制止了庚哥儿要去开门理论的意图,略想了想,打算先发制人。
五月节留下的符水尚有剩下,香火蜡烛也都是现成的。
于是,她叫廖氏和庚哥儿先把院子给布置起来,自己又在黄纸上鬼画符的涂涂画画,贴得满院子都是。
最后在灶台上烧了锅热水,杀了只鸡,倒腾出两桶滚烫的鸡血来。
虽说狗血去煞辟邪,但到底她下不了杀手,一时再难找只狗来,只用得这鸡血替代。
搬出条案桌子,摆在院中间,焚香立鼎,点上了蜡烛。
“开门去吧。”
万事俱备,秦深深吸一口气,遣边上的庚子去把院门打开。
拔掉门闩,吱呀之声响起,院门两扇大开,外头火光熠熠,人声喧阗。
西林院子的门开了,倒是叫外头恸哭的梁母吃了一惊。
原以为自己闹了半天,这文娘子怕是打定主意要做缩头乌龟了,谁知这个点了,她竟还敢院门大敞?
哼,既你敢应,那就得着瞧好吧!
顾不上哭了,梁母一抹眼泪,对着边上的驱鬼道士使了个眼色,两人率先冲进院中,要找那秦深算账。
谁想前脚刚走进一步,兜头迎脸,一盆鸡血扑了过来!
“哗——”
两人从头到脚被浇了个透透的,傻愣愣的站着,狼狈模样惹人发笑。
秦深趁着两人一时懵逼的当口,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她害怕的浑身颤抖,尖声叫道:
“滚开,从我的身体里滚开!你去附到别人身上去,别再来祸害我了!”
众人闻其言,不由发出嗡嗡的惊诧声。
下一刻,秦深突然变了脸色,从惊慌失措转变为妩媚万千。
她斜斜靠坐在长案边,摆弄着身上的衣衫,水眸潋滟,寻个男人就暗送秋波,首当其冲就往那道士脸上睇去,咯咯娇笑道:
“我哪里肯的?虽借了你的身子,可我还一个阳货都没吃到呢,怎么甘心这就退了去?”
秦深心里描想着玉娘平日的动作神态,一门心思往她那股妩媚劲儿靠去,虽不得十成相像,但糊弄这帮乡下糙汉子,亦是够了的。
她轻佻站起身,柳腰款摆,一摆一摇的往道士身前走去。
见他神色古怪,又是害怕又是痴迷的盯着自己看,秦深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透着撩拨的笑意,轻轻往他脸上呵了口气,然后亲昵的蹭了上去。
水眸一挑,问道:
“这位道爷……可是来拿我的?”
“我——我、大胆、胆妖孽,还不快快……”
那道士哪里会驱鬼的,不过是隔壁村专门给死人念超度法事的混子!
平日里糊口吃饭,只不过听梁母忽悠,来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便可得上一吊钱,他便来了,谁知竟是这般的?
还真的是个妖怪呐!
怪、怪好看的女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