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2-27,星期六,字数:3600)
牵招、赵融一左一右,将袁术左右军困住,梅成、陈兰疲于招架,眼见着张逸率人直捣中军。
袁术惊惧不已,竟然传令左右军回撤救护。
梅成、陈兰暗自叫苦。步卒对骑兵作战最忌转身撤走,一旦乱了阵型,对方在后追杀便要溃败。但将命不可违,只得分出些许兵马在前抵挡,自己带了部下去救袁术。
朱铉在阵前瞧得清楚,忙督促牵招、赵融竭力攻打,不能让对方合拢。
一旦张逸被围,不但功败垂成,这千余骑也将身陷险境。
牵招、赵融得令,指挥手下骁骑全力猛射。
箭蝗如雨,顷刻间将面前的袁术士卒射翻不少。
牵招、赵融二人又亲自引军,冲入对方军中,逼得刚要撤走的梅成、陈兰回身迎战。
机不可失,稍纵即逝。
朱铉迅即率领两千鲲鹏骑发动进攻,势如疾风骤雨,利刃出鞘威不可挡,向最薄弱的袁术后军杀去。
“朱贲,我命人向敌军辎重车辆聚集之处密集施射。你带两百人攻上去,斩杀周围的弓弩手,我自引军杀过去接应你。”
一声令下,朱贲悍然率领两百重甲骑兵冲了出去。
将近五十步时,都下马狂奔。身后朱铉带领骑兵,以火箭掩护。敌方车辆、兵士被箭矢射中,身上无不着火,加之夏季干燥,瞬时蔓延开来,熏得袁术士卒眼部迷离,呛出泪来,被朱贲带人冲至跟前。
因朱贲等人皆着重甲,刀枪不透,箭矢沾身即落,加之朱贲等人舍身忘死上前搏杀,袁术兵卒无法抵挡,纷纷后撤。
袁术后军中有一员将领,骑在马上挥斥指喝,大声勒令不得后退。
朱贲杀得兴起,见那将甚是威猛,便大踏步冲上前去。
“嗨!那乱叫的是何人?报上名来。”朱贲与关羽在西平昌城外大战三场,多少也懂了点战场规矩,手下不杀无名之人。
那人拎着剑一拍坐骑,冲向朱贲,高声叫道:“大汉休得猖狂,你家爷爷乃后将军袁公术帐下大将···”
话音未落,朱铉徒步上前,百余斤的青铜熟棍早已落下。他身高臂长,那将骑在马上也高不出许多,竟被一棍砸在身上。
胸骨齐断,一命呜呼。
这朱贲确是‘狡诈’,未听清对方报出姓名,竟趁对方说话之际动手。
自家也是稀里糊涂,这杀的到底是谁?被棍毙之人,正是袁术大将李丰。
朱贲如此‘阴险’,恼了旁边的另一员虎将梁纲,拍马舞刀向朱贲杀来。
“那大汉可恶,竟敢偷袭我方大将!”
朱贲委实感觉冤枉,李丰太过啰嗦,直接自报家门姓甚名谁便是,前面还要跟着一大串称谓,莫名其妙!
也不愿与梁纲废话,提起熟棍来抱着,又使出那招‘乾坤一撞’,梁纲连人带马翻倒在地。弄了个灰头土脸,摔得晕头转向,所幸亲兵扈从上前截住朱贲,自家赶紧起身逃走。
朱贲正待去追,扭头看见仍有一些袁术弓兵射向鲲鹏骑。不由得大怒,将铜棍舞起,逼退梁纲亲兵,而后怒吼一声:“呀!”向对方弓兵冲上去,横扫一棍,立时数名弓弩手飞身而起,重重的落在辎重车上。
朱贲又嫌铜棍不趁手,扔了在地上,径直用手抓起对方士卒,直管向两边扔去。
但见得被朱贲抓住之人,立时衣物勒了前胸后背,透不过气来。待到落地,无不筋骨跌断,头先着地者自是脑浆迸裂。唬得袁术军士魂飞魄散,那还顾得放箭,纷纷转身逃走。
此时,朱铉已率军冲入辎重车阵。喝命鲲鹏骑点起火来,将袁术辎重粮草全数烧光。又纵兵追杀败军。
袁术五千后军,立时化作鸟兽散。
那梁纲得人护着,跌跌撞撞逃回袁术中军,到袁术跟前,慌得伏于地上,请罪道:“主公恕罪!朱铉主力突然杀入后军,粮草辎重被毁,李丰战死。”
袁术正看着张逸所率骑兵横冲直撞,心内火气颇大又很无奈,刚刚布下四个方阵挡住。又听闻梁纲报来,后军被击溃而且失了粮草辎重,气得挺身上前一脚跺在梁纲身上。
“呛啷”一声,袁术手中握着宝剑,圆目怒睁,就要斩了梁纲。
乐就慌忙上前抱住袁术,疾声求道:“主公不可,梁纲乃军中大将····”
还没等他说完,袁术已是怒从心起,没好气的喊道:“都说遇到了朱铉主力,他哪来这么多主力?统共五千人马,为何无处不在?”
乐就一时无语,也搞不懂为何到处都是朱铉主力。
梁纲却是不服,辩解道:“主公,我亲眼看见朱铉帅旗飞扬,旗下一员小将生的玉面朱唇,胯下宝马举世无双,那不就是传闻的镇南将军朱铉吗?”
“鸟,一个小白脸骑着匹好马就是朱铉?”袁术听着梁纲的描述,心下猜测**不离十正是朱铉,但嘴上仍然不依不饶。
乐就倒是颇通兵法,似乎想起了何事,小声喃道:“难道是··?”
“你小声嘀咕什么,有话快讲!”袁术见到外面纵马飞驰的朱铉骑兵,气就不打一处来,瞧谁都不顺眼。
“主公,朱铉必是用的十面埋伏之计。无处不攻,但真正要攻击的必是要害之处。”
“怎么说?”袁术脾气也发够了,稍微冷静了点,面色不似方才那样阴云密布。
乐就这才胆气稍微壮了点,说道:“朱铉部下都是骑兵,疾速奔跑间,根本无法确认人数多寡。我方各部尽皆遇敌,以为遇到朱铉主力。其实,他正要我等首尾不能相顾,再出其不意的攻击我军辎重。正所谓十面皆敌,却都非敌,只有朱铉本人牢牢把握着进攻的主动。”
“哦,原来如此!那该怎么办?”袁术听着,太过玄妙,自家似懂非懂,只得求教部下。
“为今之计,可命各部结阵据守,以弓弩远射,不要上前接敌,朱铉军必退。可惜,粮草辎重被毁,我军再战之力堪忧。”
“怕什么!”袁术倒不担心此事。封丘距离匡亭不过百里,雷薄正将粮草源源不断送来。只需坚守几日,便可等来补给。
“我军十数倍于朱铉,只要封丘增援一到,管他什么几面埋伏,排好阵势杀过去,五千人还不是我俎上鱼肉?”
乐就虽觉得此事绝非如此简单,但仍不得不说:“主公英明!”
当下袁术传令各部,向中军靠拢,布阵迎敌不必出击。
朱铉也率领麾下精骑撤走。
一片惨红的夕阳下,只留得几千袁术军阵亡者尸体。
数里之处,辎重粮草燃起熊熊烈火仍未熄灭,与天际连成一片,红彤彤的大地,倒映在日落余晖中。血色,历历在目。
夜晚,朱铉将军马驻下,大帐内烛火通明,曹操的信使已到。
来者,正是夏侯尚。
看完曹操书信,朱铉拍打着身前帅案,令箭铜牌震得铿铿作响。
“好!好!好!”
朱铉情不自禁,头一次对曹操由衷赞叹。
“未料到曹公仅一日便击溃了桥蕤,用兵如神,当为我辈楷模。”
朱铉真心拜服,夏侯尚更觉面上有光。半是谦逊半是骄傲的言道:“将军太谦虚了!”
话锋又一转,言道:“请将军稍待,我家主公即刻亲自引军前来,夹击袁术那厮。”
朱铉愣了一愣,方才觉悟出什么来。又是一句肺腑之言脱口而出:“曹公倒真是步步妙算,竟知袁术亲来,算得是旷世奇人!”
夏侯尚怎会听不出来,朱铉语意双关,面上甚至带着些许怒色。
这也难怪朱铉。
几次三番被曹操算计。匡亭距离封丘较近,刘详带着些毫无战力的士卒驻扎,本以为较易战胜。
实则不然、。袁术正以此为钓饵,要全歼曹军主力。
曹操抢着去攻打桥蕤,那桥蕤手下可是两万精兵,胜之极难。
朱铉起先还甚为感激,没料到曹操早已预知战局变化,将朱铉五千军马陷于十倍敌军包围,曹操却迎面击溃桥蕤军。
现下回头细思,朱铉与刘晔都被曹操诓了。
谁来匡亭便是自投罗网,吸引袁术主力大军前来。
战那桥蕤,胜可进,败可退,曹操又把最好的一步棋自己下了。
想到此处,朱铉不由得喜怒参半,不骂两声实在过意不去。
这夏侯尚却是无辜,平日里谋过几面,相谈还甚是融洽,怎奈朱铉此时火性太大,半明半暗的说道:“曹公确是睿智,懂得避实就虚,下次定要向他好好讨教一番!”
此言语中带刺,将夏侯尚说得无比尴尬。
夏侯尚精明过人,又岂会不知曹操打的什么主意,更觉对不起朱铉。当下面色无光,就连带周围照得通红的火烛都跟着黯淡下来。
二人漫不经心的客套了几句,朱铉便打发夏侯尚回去复命。
送走夏侯尚之后,朱铉立即击鼓聚将,对曹操暗算自己之事只字不提,只说道:“曹公两日之内就到匡亭,明日再战一场便可大获全胜,各位意下如何?”
赵融等人只惯战场厮杀,哪能体察到朱铉神色有异。
倒是牵招心思缜密,见朱铉神情有异,也没敢放声,想等着私下里询问一二。
“明日再杀他一场,然后与曹操前后夹击,我军必获全胜!”赵融乘着今日初战告捷,又得曹操即将前来相助消息,胆气足了不少。
朱铉见其他人并无异议,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赵融的建议。
“主公意下,明日该如何战法?”牵招显然更关心如何拖过第二日。
“看来牵招早有打算,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计议一番。”
朱铉一向赏识牵招,此事众人皆知。赵融更是佩服牵招,几乎五体投地。
牵招见帐内之人都看着自己,便跨步出列,向朱铉秉道:“今日一战,已使袁术全军闻风丧胆,明日他必坚守不出。”
“恩,”朱铉颇为同意,道:“我军今日以十面埋伏之计,斩杀袁术几千兵马,粮草辎重毁于一旦,袁术必然不敢出击。”
赵融见二人都如此说,误以为要困守不出,等待曹操率军前来。
“袁术虽然怕了我们,但他毕竟人多。真要攻上来,坚守营寨可非我军所长。”
牵招听闻,先自笑了。
“赵将军会错意了。袁术性如豺狼,不打不老实。对付他,最好的办法是以攻代守。”说完以目视朱铉,果然朱铉投来钦佩的眼神。
“牵招所言,正是我心所想。袁术绝不可稍加放纵,打狼定要撵着屁股狠揍!”朱铉将袁术比作狼犬,更将自家比作猎狼之人。
“那该怎么个打法?袁术今日已经被吓破了胆,轻易不会出营交战。若等他打过来,我军兵少,必然被动。”赵融焦灼,追问道。
骑兵,胜在机动灵活,若强行攻打袁术营寨,无异于送死。
若朱铉也守在营寨内,袁术突然率军包围,这仗更不好打。此中玄妙处,便是要把握住首先进攻之机,不知朱铉如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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