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玉儿冷眼看着扎布,这个人除了人长得丑陋,心也丑陋。
所谓“一叶障目”;求粮,正是一开始遮蔽司徒玉儿的叶子。
一百二十万石的粟米,别说向皇帝求了,李旭做为皇商,绝对拿得出来;而两人既然可以勾搭上,暹逻又有那么多的黄金,哪里需要玩这么多把戏、搞这些花样?
目的不过就是让扎布有机会可以对楚江等人下手。
宴是暹逻国的宴,食物是『悦宾楼』的吃食;他们不会明目张胆杀人,但楚江、欧阳墨、乔景行一旦中了巫术,回去若发生什么事,就自然而然与他们无关。
因为他们私底下完全不曾有过交集。
司徒玉儿心里很沉重,这扎布懂巫术,他必须死,留着他只会给南漠带来灾难,但他又是暹逻使臣,是来参加献宝船会……
唉!段元辰怎么不在呢?司徒玉儿此时好想跟他讨论啊……
“说,第三道试题是什么?”
“来人。”
整个大殿又安静下来,只见一个身形消瘦清癯、皮肤黝黑、五官深邃,眼睛瞇到快要看不见的男人,抱着一把七弦琴上来。
司徒玉儿想到刚刚扎布对楚江三人下的咒术,眼中立刻闪着惊惧的目芒,她恶狠狠的将眼刀子射向段怀文!
段怀文陡然一震,等他往司徒玉儿的方向望去,却见司徒玉儿低头喝酒。
是自己敏感吗?怎么觉得浑身冷飕飕?
场中迅速帮琴师摆好琴架。
“这一场比试,全殿的人都可以参加──”
“啊!”
“娘亲!妳怎么了?”楚芊芊突然扶住腹痛如绞的姜氏;只见姜氏一脸苍白,额际渗着冷汗,捂着肚子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皇帝皱眉地问。
司徒玉儿马上站起来,走到楚芊芊和姜氏的地方,焦急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楚夫人不知怎么了,腹痛如绞,看起来极为难受。”
“太医,马上宣太医!”皇后一下令,下面的人忙出去请太医了。
楚江与姜氏鹣鲽情深,也已经来到姜氏的位置,司徒玉儿借机扶了楚江一下,将他身上的巫术解除;楚芊芊只是看着母亲,眼眶都红了。
司徒玉儿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这里可能不便治疗,是不是先把楚夫人送到偏殿?”
“周嬷嬷,去安排。”皇后看着司徒玉儿,眉头深锁;看起来像是担忧姜氏的病症,可是她很清楚段怀文这场宴席的目的,姜氏此时发病,时机也太巧了。
一群人忙动了起来。
司徒玉儿趁忙乱时,有宫女内侍挡着,手又一个诀,换乔若兰“唉哟”一声,肚子也开始痛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司徒玉儿瞅着乔若兰,心里想为了妳父亲,委屈妳一下。
“皇上、皇后娘娘,我家姑娘与楚夫人一样,腹痛如绞。”乔若兰的丫头也紧张道。
“这……这怎么回事?”
全场突然骚动起来,乔太傅乔景行也急忙跑到乔若兰处,今日乔夫人未出席,所以乔景行特别紧张。
“怎么回事?是不是吃食有问题?”
“还是酒有问题?”
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桌上美食佳肴,原本举杯要饮酒的人,也将酒杯放下,不敢再喝了。
段怀文脸色阴晴不定,而李旭和扎布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重臣家眷在宴会上出事,他们难辞其咎。
慕醒醇站起来:“请皇上速宣太医进殿,这里的人、食物都要检查。”
李旭和扎布不满了,李旭甚至眸中闪过冷芒。
扎布道:“国师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慕醒醇一脸公事公办:“宴会上有人吃出问题,难道不该做紧急处理?”
此时内侍将两具担架送来,一群人手忙脚乱楚夫人和乔若兰抬上担架,送到偏殿;楚江和乔景行也要跟随一起离开,却突然被扎布叫住。
“楚大人、乔太傅!”
两人回头,扎布道:“有太医会医治令夫人与令千金,两位大人这是要离席吗?”
楚江焦急道:“拙荆腹痛如绞,老夫哪还有闲情逸致参加宴会?”
乔景行也一脸忧心忡忡转向皇帝:“皇上,请允许微臣与楚大人早退,明日必进殿请罪。”
段怀文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人走,这场宴会他们可是『主角』。
皇帝还没说话,段怀文就道:“两位大人是不放心太医医术?”他笑着说:“楚夫人与乔姑娘腹痛,太医诊治时两位大人也不方便在场,不如在此等待,等太医诊治完,自会有人来禀告──”
“这宴会还有进行的必要吗?在太医没有诊治出来之前,这些食物和酒……”慕醒醇再一次出声。
李旭阴鸷看向慕醒醇:“国师的意思是我『悦宾楼』的食物有问题?”
慕醒醇表情寡淡,但声音仍极为动听:“本公子没有这个意思,但未查清之前,大家都不该掉以轻心。”
“唉哟!”
“啊!”
似乎是要呼应慕醒醇的话一样,皇后和二公主段宜秋也突然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倒了下去。
身边的人都惊叫出声!
“皇后娘娘!”
“二公主?”
段怀文整个人傻了,李旭脸色更是如丧考妣!至于扎布和甫上场的琴师,就楞楞地站在一边,表情呆滞。
皇帝震怒:“宴席到此为止!叫太医院院正过来,给朕查,到底出什么事!全公公、凤彧,也去给朕查清楚,碰过膳食和酒的人,都给朕盘问,是谁给朕带脏东西进宫!”
“是。”一群人忙领命而去。
宴会被迫暂停,凤彧封锁现场,洪喨也在皇帝命令下将暹逻国所有使臣、舞娘、宫婢进行搜身,然后全部带到一间偏厅看管起来。
所有人手忙脚乱,太医院全院出动,几个德高望重的去帮皇后、二公主、姜氏和乔若兰看病,其他的都在『鹿鸣殿』验毒。
所有宾客也都一脸忐忑,就算原本有几分酒意的,现在也都醒了。
司徒玉儿见暹逻国的人都被隔离了之后,借了个机会经过欧阳墨身边,替他解了扎布的巫术;至于乔太傅,则在离开大殿前,司徒玉儿都已经帮他解了。
司徒玉儿此时才松了口气,就算那乐师发起神经开始弹琴,欧阳墨、楚江、乔景行三人也不会有事。
只是司徒玉儿已经累得脸色苍白,要让那么多人『生病』,可是很耗灵力的。
“郡主,妳没事吧?”照夜一脸担心。
由于皇后也病倒,皇帝去了偏殿;整个大殿由杨德妃坐镇,她马上担心地问:“玉儿没事吧?”
慕醒醇一听,立即白袍一掀,走到司徒玉儿处,拿出一只锦帕覆在司徒玉儿手腕上,帮她听诊。
不久,他对杨德妃说:“启禀德妃娘娘,青城郡主有些贫血现象,是否也让她到后殿休息?”
“玉莲,妳陪玉儿去。”
司徒玉儿忙道:“娘娘,玉儿还行,自己去就可以,玉莲姑姑还是陪在娘娘身边,玉儿比较放心。”
此时段嫣然站起来:“本公主陪玉儿去吧!”她看了一眼司徒玉儿,对杨德妃道:“女儿顺便去瞧瞧若兰。”
得到杨德妃同意后,段嫣然便和司徒玉儿联袂往偏殿走去;临走前司徒玉儿以传音入密交代慕醒醇,慕醒醇给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司徒玉儿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段元辰不在,还好宴会上还有一个慕醒醇。
原来参加宴会前,司徒玉儿将无色无味的延龄草药粉带在身上;有一些简易的巫术可以透过延龄草散布;例如让人腹痛宛如吃坏肚子,即使是太医看了,也会判断是吃了不洁之物。
司徒玉儿准备这个本来是为了必要时,可以让自己借病遁逃,后来在会场中看到慕醒醇,也让照夜拿了一部份给他;他武功高强,要散布延龄草粉更加轻而易举。
蛇女出来跳舞时,司徒玉儿就知道扎布要施展**咒,所以趁灯光全暗,她以传音入密让慕醒醇将手中的延龄草粉往他附近的酒壶里洒;洪喨则加在皇帝和皇后身边的酒壶;而照风照月早就在宴会开始时,就将药粉放入女眷这里的酒壶当中。
等她知道琴师出来,是要对欧阳墨三人施以箍魂咒,她适时策动灵力,施展巫术,让饮下加有延龄草的楚夫人、乔若兰发病,想借机调走楚江和乔景行。
偏偏太子和扎布想留下他们两人,司徒玉儿只好让皇后和二公主也『发病』,这样宴会势必要终止。
司徒玉儿留慕醒醇善后,等会儿太医就会验出食物中的薯葵和神仙酒中的仙芝果相克……
在往偏殿途中,司徒玉儿心里想着事,六公主段嫣然也是一脸沉重深思的模样。
司徒玉儿觉得自从猫鬼事件开始,六公主就“很喜欢”和她在一起。
经过一个转角,段嫣然见四下无人,突然小声问司徒玉儿:“皇后娘娘她们生病,是妳搞的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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