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山茶偏耐久,绿丛又放数枝红。
———陆游《山茶》
茶花又名山茶花,被称作花中娇客。其植株形姿优美,叶片浓绿光亮,四季常青,给人带来无限生机与希望,花形艳丽缤纷。
记忆中茶花只出现过几次。如今还能比较清晰地记起的也就只剩上海植物园里面的那几株了。
园区很大,进入大门后入眼的是分割成几片的花圃,里面全都种着郁金香,颜色各异,一块嵌着一块,像七彩的拼盘。
沿着花圃边缘开辟着不足半米宽,铺着鹅软的小径。几株开的正盛的樱花就散落在这些小径之上,飘落的樱花如同雨水浇灌着花圃,也洗礼着树下的人。
再往里则是繁多的树木、花卉各自圈占属于自己的地盘。清风携鸟语,奇花点异树,人在其中,只觉天地万物皆在自己身侧,拂手间、呼吸间、行止间无一不体验着最纯粹的自然之物。
茶花的出现是接近园区的尽头。那里立有一间精致的茶室,供游人品茶休憩,而在茶室前面一块石板铺就的空地上对立摆着数盆茶花。叶子翠绿,有的正开着粉红色花朵,有的还正结苞,有的却已凋谢躺在花盆底下。许是那郁金香与樱花带来的视觉冲击太过深刻,自己当时并没有过多在意那几株茶花。
在上海呆了一年就离开了,或许那茶花的记忆正如自己对于上海的记忆,它是美的,但自己却错过了领略它的机缘与心境。
正是对茶花的记忆如此浅淡,在提起茶花时自己的第一反应却是想到它的兄弟——茶树花。
茶树花与茶花不同,茶树花长于我们平常采摘茶叶的茶树上。茶花花瓣为碗形,常见为重瓣,花瓣可达60片,有不同花色。茶树花则只有四五瓣,花瓣白色,花蕊金黄色。
茶叶是农村人的其中的一个重要经济收入。茶叶分三季,第一季自然是最好的,那凌霜抽出的细嫩的茶心,一斤能卖到几十块钱,但其产量也是十分稀少。有时逢霜气太重,就没有办法及时长出茶心,待其开始长时却早已错过第一季的黄金时期,价格也就跌了下来,进入第二季。
小的时候,经常要跟着家里人去山上采茶,天色未明就要早早出发,踩着露水,晚上回来就剥茶心。茶心与带叶片的茶叶有着很大的差别,所以大多数人采得多的就会请人到家里剥茶心,那也成我们这些小孩子难得的经济收入,上课前,放学后,家家户户的串。
采茶是枯燥的,顶着烈日,手指一朵朵采着茶叶放入背篓中。站着一整天,又热又累。午餐也是带到茶园,冷饭菜就着茶水,吃完后稍作休息就又要开始。
茶树会开花,不过对于大人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但小孩子却不同,因为茶树花当中有着甜美的蜂蜜。嘴对着花蕾轻轻一吸,嘴里品着甜蜜,鼻中闻着清香。可惜经常会被那些讨厌的蚂蚁捷足先登。
茶树花对于自己而言多了那一份甜蜜,不仅是因为那花中的蜂蜜,更是那开花的茶树上孕育的茶叶哺育着农村里世世代代的人。依希记得祖母嘴里常说的“茶哥米弟”来提醒我们要多尊重茶叶。
茶花比茶树花多了一份艳丽,但茶树花却有着茶花没有朴实。如果让我选择其中一者,我会选择茶树花,因为对我来说它是生活,它是现实。或许这也仅是因为自己少却一分那些赏茶花之人的胸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