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措扭头并不看他,冷淡答道,“诚如饱饱说的那般,托您的福,我也只能趁着夜色出门。至于我出门来做什么,会友而已,您似乎管不着吧。”
“这么说来,大家凑在一块是机缘巧合了?”
颜以泽说着转头将质问的目光投向了云洛尘,后者淡淡一笑,轻轻抬眸,视线直指顾云措。
而顾云措则是望了一眼颜以泽,低头开始沉思。
地上的岳掌柜清晰的看到几人的小动作,不由的为自己的选择庆幸,他看向了那个小小身影,喉头一动咽了下口水,心中是深深的震撼。
没有了颜以泽的眼神逼问,顾饱饱松了口气,盘算着一会儿给贺芝云传个消息,让她千万别出卖自己,一定要告诉伙计,不管谁来打听,就说信息的来源不明,是醉仙楼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至于信件就说已经烧掉了,来个死无对证。
颜以泽轻叹一声,有些疲惫地收回目光,抱起顾饱饱,
“回家,很晚了,你该睡觉了,不然明日又犯困。”
顾饱饱没有反抗的余地,悄悄冲顾云措招手,示意她跟上,搭着顺风车一道回家。
心头却是压不住的感觉怪异,这厮口气怎么搞的像她苦口婆心的老父亲一样,再说了她俩住的是一个家吗?
而且他们就如此简单撤了?这里可是云洛尘的房间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单给人留一地狼藉,也太屈辱云洛尘了吧。
有人也如同她所想的一般,云静上前一步想留住颜以泽,却被孟逸和夏朔持剑逼退,他只好出声喊道,“既然是个误会,您是不是该和我家公子道个歉?”
颜以泽没有回头,边走边幽幽说道,“是不是个误会,还不好说。”
“看来泽儿对我的误解怕是难以消除了。”
云洛尘突然出声感叹,这回颜以泽的脚步顿了顿了,顾饱饱察觉到他有一瞬间的僵硬。
颜以泽的脸色也沉了几分,他的确不大喜欢这个亲密的称呼。
称呼上顾饱饱倒是没觉着奇怪,云洛尘作为宸王,年岁又摆在那,管颜以泽叫一声泽儿,作为哥哥也好,长辈也好,都挺正常的。
只是两人不知为何似乎关系不大好,云洛尘那倒是看不出什么,从两次会面来说都在退让,倒显得颜以泽咄咄逼人了。
是有什么仇怨吗?还是像云洛尘说的那般,颜以泽对他有些误解。
以表面来看,云洛尘的说辞可信度比较高,可是得知了他的身份后,顾饱饱没法再想的比较简单了,当然也是有情感色彩在。
毕竟颜以泽是自己一词一句精心描绘出来的,云洛尘再好,那是世界自然的生成,一个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另一个是路边白捡的,偏心一点人之常情。
颜以泽沉默一阵,最终也没有回答,夏朔将白布塞回了岳掌柜的嘴里,架着他跟上孟逸一道离去,丝毫不顾及云静眼中的怒火。
顾云措无势可依,却也不敢独留,还是按着规矩行了个礼,致歉同时禀明告退之意。
好在云洛尘看起来似乎是乏了,也不再留她,她这才匆匆离去。
屋内云洛尘靠在椅子上,双眼紧闭,出声问道,“今日之事,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