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心提溜着木质的杆秤称量了半天,才将将称量好了所制金银花八倍的水量。
摇了摇酸疼的脖子,白明心瞅着手里的杆秤叹了口气,那细杆秤上一个个的小圆点刻度真的是太挑战她的眼力了,得想想办法搞一个更精密点的衡器。
浸泡半个小时,这事儿搁现代好说,数着表看着秒,再不济定个闹钟就成了。
可此时,白明心只能眼巴巴瞅着那铜壶的滴漏,就这还是磨着老爹去镇子上买的。
白令安同志买回来的时候还安慰道,这个朝代有漏壶计时已经不错了,要是穿到那只能看日晷的朝代,遇着个阴天你啥招儿也没有!
“这年代也不知道有没有出海的,西洋的钟表有没有传过来,等有钱了必须得弄个表!”白明心趴在工作台上嘀咕着。
她的工作台旁靠着墙角的地方便是安静的铜憨憨。
不错,白明心和白明风第一次看见这种计时的铜漏时,便不约而同地为之取名——铜憨憨,实在是因为那玩意儿比起表来,太大了!
这铜壶滴漏一体四个,高低依次放在一个四阶的架子上,分播水壶和受水壶两部。
播水壶分二至四层,均有小孔,可滴水,最后流入受水壶,受水壶里有立箭,箭上刻分100刻,箭随蓄水逐渐上升,露出刻数,以显示时间。
以一昼夜二十四小时为一百刻,一刻相当于现代的十五分钟左右,半个小时便是两刻钟。
滴答,滴答,滴答,如果不是祝安青在外面唤她吃午饭的话,白明心趴在桌子上都快睡着了。
“哎呦,看把我闺女累的,都累得睁不开眼了,来!多吃点儿肉!”祝安青夹了一大块排骨放到白明心碗里。
香味儿引得小龟已经不满足于白明心的脚背了,不住地想顺着白明心的腿往上扒拉。
白明心无奈,撕了一小条肉放在了小龟的旁边。
“嘶!明心,不是说不能喂乌龟熟肉吗?你别乱喂它!要我说你真想养它啊,就每天中午把这龟扔到北边的小河里,让它自己抓鱼吃!我这排骨可贵呢!”
祝安青一脸肉疼地看着小龟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咦,狗东西会捕鱼吗?”白明心望向也撕了一条肉喂龟的白明风。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狗东西,我怎么知道?”白明风挑挑眉,撇嘴道。
“那有什么会不会的,等哪天了把狗东西放河里自然就会了,这是它们乌龟的本能。”白令安撂下啃得干干净净的排骨。
“老,老白,我那把椅子坐,坐断腿儿了,我来,来……”大结巴从院外跑过来,一脸愧疚地说着。
“没事儿!换一把就成,来,你先坐着这把,下次小心点儿……”
白令安愣了一下,挥手笑道,心里暗暗祈祷最好坐坏的不是从窦氏那借来的椅子。
“嘶!狗东西,下去!”白明心跺了一下脚,将正扒拉着她腿的小龟拂了下去。
“啥,啥,啥?”本就一脸愧疚的大结巴乍一听白明心的话,愣在了原地,脸猛地涨红了,满脸委屈气愤掺半。
“我,我,我坐坏了椅子是,是不对,可,可你这小丫头也不,不能骂,骂人啊!,今日的工钱我,我不要了,权当赔,赔椅子的!”
“不是,不是!兄弟,你误会了!”白令安忙解释道。
“是啊,是啊!大结巴叔你,你,你误会了!”白明心也紧跟着站起来解释,一着急话也跟着结巴了。
“你,你还学我!”大结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白明心。
“叔,那狗东西说的是这只小乌龟!”白明风捏着狗东西的龟壳,举至大结巴的眼前,
“而且,叔,我说句良心话,明心不一定是故意学你的,您不知道,这口吃的毛病啊,容易传染!”
白明风点着头郑重其事地模样让大结巴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啥意思,合着还赖我传染给这丫头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