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点,少一点,再多一点,再少一点……
大半天的时间就在白明心的左右衡量中一晃而过了。
“不行!哥,先停一停,这出来的东西远达不到我的预期!”白明心将手中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放下,皱着眉沉思道。
“怎么了?”白明风搁下手里的扇子,走到那碗跟前,左瞅瞅,右瞅瞅,就是一碗稀拉拉黑乎乎的东西,别的看不出来别的。
“不对,虽然不指望出来的东西能达到那些高精密仪器做出的效果,但是,这碗东西我觉得不行!”白明心皱着眉慢慢说道。
“再重新来一遍呗!”白明风转身又坐回灶台前,拿起小破扇,端的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不,哥,你起来吧!先不弄这个了。”白明心摇着头,跟个小老太太似的负手而出。
“哎!明心!爱因斯坦怎么说来着?我要反复思考好几个月有九十九次结论都是错的,可是第一百次我对了。”
白明风蹦跶着追出去,直道:“明心,咱们这才小半天不到,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放弃了!不然你,你,你让狗东西怎么看你!”
白明心诧然,顺着自家哥哥手指的方向,狗东西正扬着它的小脑袋,朝自己脚边爬,小绿豆眼乌黑乌黑的泛着晶亮的光。
“哥,我是说咱们先不用火!我刚才仔细想了想以前看过一篇期刊上的文献,忘了是提取什么了,用的传统的提取方法,水提法,”
白明心磨着下巴,眯着眼,喃喃自语道:“最后得出一个最佳提取条件,先放八倍量的水,后来要浸泡多久来着?”
话音落下,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白明心陷入大脑的回忆风暴,白明风则是不敢出声怕扰了人的思绪,狗东西则已经缩回来龟壳里,龟壳安安稳稳地待在白明心的脚背上。
“哥,割个痔疮要多久?”这么突如其来的转折一问,都把白明风问懵了。
“我,我也没割过啊!不过,我以前有个哥们儿做过,好像不到半个小时吧……”白明风回忆着慢慢说道。
“对!半个小时!就是半个小时!”白明心猛地一合掌,一跺脚。
狗东西都没反应过来,龟壳就已经咕噜咕噜滚了出去,狗东西探出头,仰面躺在地上,四肢空空地划拉着。
白明风瞥了一眼还在亢奋中的白明心,无奈地挪过去,一边将懵呼呼的狗东西翻了个身,一边问道:
“我说,明心啊,你这确定的是不是太草率了……”
“错不了,当初我看那篇文献的时候,正好我舍友去割痔疮回来,说是半个小时就完事儿了,我当时想着正好和这水提法中浸泡的时间一样!”
白明心说着就撸起袖子,去准备水,罐和足量的金银花去了。
留下白明风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理科生的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走,狗东西!跟着哥哥养脚趾头去!”白明风抱起狗东西,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
“你说你们乌龟是动一动活得更久一些呢?还是一动不动活得更久一些呢……”
白明风闲得发慌的话,随着风,打着旋落在小院里,直惹的白明心一阵白眼,这么几天了,他那懒货哥哥的脚趾头怎么着也该好了,结的痂都该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