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谈笑风声,几番推敲下,刘郁算是明白了。
搞了半天,他还是错了一节。
刘郁用他的智慧看谢宝,结果是高看了谢某人,其实不是。谢宝才不懂建立人际关系圈什么的呢。
他只是单纯觉得这些人厉害,想和这些人结交罢了。
就好比一些富商,哪怕是落魄贵族也是倾力结交,不惜谗媚讨好,百般逢迎,为的还不是进入到上层社交圈内。
至于这些人,则不然。
只不过是将谢宝当成了钱袋取用。
虽然是勋贵,也不是个个有钱的。
这些人,贾青生活都称得上窘迫了,几无余财田产。
龙千里算是最好的一个,也就是小康之家。
卫少兰不错,虽是嫡子,但老卫家现在已经是后母当家的时候,他亲娘早早亡故,卫家虽还有名爵,不过大家族的事,还是不说得好了。
董虎有钱,也不过将就糊口。
骆方虽有钱些,但他素来是手脚大的。积不下余财。
也就是东仪大少和严笃比较好点。
东仪大少家里暗地经营一些生意,倒还不错的。
至于严笃,那可是不简单,在家里建了百花园,养了各式的美女,好不得意。
说是小八义。
其实是以贾青,龙千里,卫少兰,董虎,骆方为羽翼。
在这圈里,真正大声说话,当家作主的,是东仪大少和严笃。而他们,又皆听徐放鹤的。
徐放鹤虽顶小八义之首的名号,其实,与其说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莫若说是不屑与余之交。
只是当余子工具来利用,几曾真心对待。
但徐放鹤的父亲是首辅大臣,高高在上,又已经建立了这么的一个圈子,也就这么维持下来了。
他们能出来给面子,其实就是在逗谢宝玩儿呢。
在他们眼中,谢宝就是人傻,钱多,速来。
不过,面对刘郁,他们则是不同。
也是如此刘郁才可以通过交谈摸清他们的意思。
这已经不简单了。
一般人,指望他们采你?
特别是东仪大少和严笃这样的人物。
这一切啊,完全是因为,刘郁现在已经是和他们一样,一个阶层的人,同时,他也不是谢宝那样弱智之人。
自然也就获得尊敬了。
不过……刘郁看得出来,这里面还有些微弱差别。
在交谈中,贾青最傲,隐隐然有不在人下之意,连东仪大少和严笃也要格外给他面子。
叫他一声,青爷。
龙千里比较随意,是一个直爽的汉子。
卫少兰温润如玉,让人对之,不由得心生好感。
但他这样的性子,说好呢是好说话的那一型,说白就是比较好撑握,好控制,性格比较软。
此外就是对刘郁态度比较闪躲的董虎。
刘郁当然知道原因。
“哦,长林军,原来是长林军……”
这原因还用得着说吗。
袭击刘郁的长林军中,恐怕就有这一号。
骆方不然,对刘郁是隐隐有些排斥的。
羽林军的出身是比较特殊一点的。
对于朝廷来说,羽林军与其说是军队,不如说是一项福利制度。兵源是全国各地精选上来的孤儿。
他们俱都是穷苦出身,入军营后,是不是战阵训练什么的,不知道,但洗脑工作是绝对不老少的,所以思想比较传统。在他看来,刘郁这样的人,说出个大天来,也就是一个商人。
被他瞧不起是应该的。
而东仪大少和严笃,却对刘郁青眼相加。
原本只是想结交一番,未想刘郁中途加入瞬间就夺了谢宝的风头。
好在谢宝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相反,他心中也有一些比较明白的地方。
在场的这些人中,真正肯与他相交,并且没有歧视他的,恐怕也就是那不请自来的刘郁刘夫之兄了。
不多时,美女来了。
和别处的青楼不同。
别地的青楼,姑娘分多种,按档次来,高中,低。低的不提了,不登大雅之堂。多是中等的。大多是挑中自己喜欢的人,单人独处于一室,爱怎么玩怎么玩,想怎么疯怎么疯。
至于高级货,通常都有规矩。
需要努力才可以做局子。
一般也就是陪酒陪聊。
陪睡,这就看心情了。
便算上门求见,也不是回回见着的。
而西楼则不然。
这里风格比较西化。
往往是诸人共一厅,叫来一批妞儿,共开无遮大会。
玩得好了,各自开房独战,玩得疯了,在场大战群雄或群雌,反正是怎么乱怎么滥怎么来。
刘郁也不由感慨,这真是会玩啊。
进来的姑娘,真是黑白棕麦,什么肤色都有。
最受欢迎的,反是那金发碧眼的。
当然,这也就猎个奇,凑个趣。
大多人,正常是不会对这些西女有什么心思的。
因为他们早早知道,西女其娇艳也,是燃烧生命换来的。别看这些西女一个个都挺明艳漂亮的,但俱都是年轻,未生养的原因关系。
大多西女,一经生育,或是年龄一大,立刻是暗纹丛生,腰肢肥大,原本的花容月貌也是荡然无存面目全非。
所以会玩的,精明的,都不会把西女纳入门墙。
在外玩玩算了。
娶回去,则不必。
万一真有纳娶回去的,也是压力重重,男不爽,女不好。都不能落一个善终。
不过此时倒也不必想那太过遥远的事情。
诸西女上门,刘郁被推为先选。
他选了一个品相不凡的黑妹。
那黑妹瘦巴巴的,一身黑皮,也就是年轻些,拿来凑数,其实多为人不喜的。
不过刘郁两世记忆,自然不会计较皮肤颜色问题。
他注意到此女可能是混血,皮肤并不是黑得不能看,而是深棕色的那种黑,连头发,也不是卷成一络络的。
而是比较顺直。
更为难得的是,黑妹毛孔比较接近殷人,皮肤光洁平滑,没那么多粗大的毛孔和体毛,体味也比较轻。
再加上,这个黑妹营养不良,发育得和维密超模一样,自然也就更喜欢了。
其余诸女被瓜分一空。
而谢宝怀里的,竟然不错。
那是一个身材如蛇体态似猫样的高佻女子。
只是皮肤深了点,是棕麦的颜色。
东仪大少和严笃一人一个金发妹,十分欣赏刘郁。
在他们看来,刘郁挑选这么一个黑丑的,很给他们面子。
“对了,夫之,”严笃笑咪咪道:“你既然已经尚了郡马,短时间就出不了京,如无意外,朝廷会给你在五军之中安排一个职司。”
龙千里哈哈大笑:“放心,到时我们会照顾他的。”
众人点头称是。
连骆方也在严笃威严的目光下向刘郁投来善意的微笑。
可惜……刘郁的注意力却在黑妹身上。
不得不说,这个黑妹实是极品。
刘郁和她攀谈,发现她果然是混血。
她的母亲是西楼的一个老妓,也是个黑女。
但她的父亲是一个醉酒殷人。
所以她的面目才会比较顺眼。
她还有个殷人的名字。
张琴。
但在西楼,她们这样的黑女多是凑数的,让颜色看起来好看些,其实殷人大多不喜。不是没选择,谁会找黑妹?再加上张琴还小,直至如今竟也都保全了身子。
这也解释了她头发直,面目也比较清秀的原因。
没有真正黑女正常的厚唇与卷毛发。
“夫之,看上此女了么?”
东仪大少扇子指点黑女妹。
他也开始注意到这个本不屑一顾的黑女妹子竟然别有一番味道。
不同于一般厚唇卷毛眉骨深硬的黑女。
这个刘郁,竟然颇有眼力。
好在东仪大少是什么人,见过的,玩过的,多了。
不至于和刘郁计较一个黑妹子。
反倒是对刘郁的这番趣味生出好奇。
如他这样的人物,吃的喝的玩的闹的,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最喜欢的,就是新鲜与不同。
见到别具一格的刘郁,自然是生出了新鲜感。
刘郁点头:“我要替此女赎身。”
骆方道:“夫之,有必要么,一介黑女,怎么不可得,以至于要为其赎身?这品味也……呵呵,哈哈。”
严笃颇为好奇:“南郡主不说什么吗?”
刘郁哈哈大笑:“她求之不得。”
虽鲜少和这群人打交道,但刘郁也是懂一些事的。
他得意一笑,说道:“郡主不堪房事,这样的事,她只会求之不得,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黑妹好啊,你们可能不知道,诸女之中,黑妹的体质最佳,于床第之间,坚挺最久,非大英雄大丈夫不能服也。你们见过昆奴么?那一个个的,鸟货凭大。昆奴和这些黑女同族同种也,这些黑女生生世世,世世代代都和那些大鸟好,你们说,一般人能满足她们吗?但我可以,哈哈哈哈!”
和这些纨绔在一起,最好的打成一片之法,或者说男人之间的交流,比天比地,比的就是鸟能力。
诸人之中,龙千里最粗,一拍头道:“对啊,我见过昆奴,一个个乌漆抹黑的,但那鸟真是凭大。非寨门老妓不能服。原以为是笑话,原来竟是这个道理。”
在大离朝时,就有大量的黑人,称昆奴,进入天朝。
其人身体粗大高壮,豪门引以为奴倚之为雄,招摇过市比肩斗富。看谁家的黑奴比较多。
这些昆奴,的确是鸟大。
普通的妇女望而生畏,只有历经沧桑的老妓,才可适应。
有豪门赐婢与奴妻,结果竟至于死。
骆方道:“你有那么厉害吗?”
刘郁早看他不顺眼了,老这么暗地里给自己脸子,当自己没脾气吗?
他不阴不阳地笑了:“我有没有那么厉害,找你妹妹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骆方大怒:“你个混蛋,说什么。”
刘郁手搂张琴,身子往后躺靠,无所谓道:“我说什么,出来玩的玩不起呀,没妹妹找你老婆也行喽。怎么,想打架,我早听说了,五军之中,羽林早垮了,能打的也就是长林和丰都,不服咱俩试试。”
龙千里道:“熄火,熄火,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何必找这不痛快。”
卫少兰也按下了骆方。
东仪大少和严笃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个眼色。
他们万想不到刘郁敢拍桌瞪眼。
就算刘郁尚了郡主,也是初登勋贵门,不要说别人接受他,他自己也该要些时间去适应的。
没想到,他脾气这么冲,说翻就翻,竟不惧骆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