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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庭院深深深几许(1 / 1)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峨嵋。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刘郁万没想到,谢芷竟对他有了意思。

不过略微一想也不奇怪。

女人嘛,本就如此。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自己这样对谢芷,几次三番都差点要了她的命,威胁她,恐吓她,反而让她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对自己产生了感情。

想想可不就是这样,人啊,总是容易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比如汉奸往往比敌人更可恶,爱一个人得不到回应就恨一个人,诸如此类。

但这种事,刘郁,谢芷,双方都知道是没结果的。

谢家需要谢芷嫁得好,可以帮助到谢宝,帮助到谢家。

而谢芷也是心比天高,是要誓嫁个好的。不仅为当家大妇,还要独宠一人。

这些,刘郁统统都给不了。

也就不做多想了。

却说庆国公府。

要说庆国公府,满冠京华估计都知道了,年景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符冒的老婆大萧氏为什么要给妹妹写信拉交情?

看上谢家的钱了。

谢家,皇商,把那皇字去掉,不就是个商人嘛。

他们有什么?

钱。

谢家也就是有钱。

但偏偏,这庆国公府现在就是缺钱。

原本庆国公府也是有钱的。

庆国公府是老庆国公随太宗皇帝打江山,走马破南都的功臣。经历了太宗,高宗和今上,堪为三朝元老。

他得到的封赏岂是轻的?

老庆国公在世时也是经营有方的。

他自知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就把全部赏赐换成田土,置下了十八个庄子,坐地生息。

纵是子孙不肖,坐地生息总会吧。

只要田里还有产出的,就断不致于饿死。

这得说一下,老庆国公以军功起家,太宗过世后,高宗即位,对这些老家伙起了忌惮之心,老庆国公看准了机会,放弃权利,广购田土,结果,帝心甚悦。

从此得了君宠。

不然他在死前的布置能那么顺手?和皇子抢媳妇?好大的胆。可他偏偏就成了。因为老庆国公看到自己的下一代一个出息的也没有,就一门心思给子孙留后路,想保住这番的荣华富贵。

他逢迎了圣意,皇帝自然是会投桃报李,还他的心愿。

但世事就是如此,人算不如天算。

任一个人思虑再全,谋算再深,也有意料不及的地方。老庆国公对家族思虑够全了,对子孙后代也想得全了,独漏一人。

谁?

他老婆。

灯下黑说的就是这。

老庆国公算计了一切就是没注意到他自己的老婆。

这老国太并不是老庆国公的原配,而是原庆国公夫人的妹妹。因原来的庆国公夫人无所出,这才拉来了妹妹。所以现任庆国公符冒是这位老国太的儿子。

那位原配已经死了。

老国太低头缩脑半辈子,突然,姐姐死了。又突然,老公死了。好么,偌大的庆国公府,她最大了。

大殷重孝道。当然不止大殷,哪朝哪代也都这规矩,所以惯性的压力很大。一个人,一个官,如果不孝,连官都没得做了。

是以连符冒都得给老国太跪了。

现在老国太出头了,就要改改过去的活法了。因为,对于她来说,死姐姐,死老公,那是好日子来了。

于是,她“涨”了下面的月例,多“收”了一些供驱使的仆婢,又“修”了原先老旧的庆国公府宅子,还“购”了许多摆放的珍惜赏件。对过去一些事也选择了大操大办,花起钱来也是大手大脚。凡事都图爽快,要热闹。

但她不知道。

老庆国公留下的家底,只是那十八家庄铺。

这庄子,讲的是坐地生息,也就是当地主。

这虽是一个稳的来钱方法,但可惜的是庆国公府连经营这些庄子的能力也没有。

按说当地主,你至少也要照顾一下自己的地吧,你的地,是水田还是旱田,又或是沙田,田地的水利如何,一个庄子有多少田土,有多少人在耕种,收入几何。如此种种。此外,还要控制一下,比如说收成不好,你要找找原因,是天气不好,种子不好,还是人不好等等。是不是要减免一些租息什么的。

但庆国公府上下是一概不管。

只两字。

要钱。

这种的疏于管理,导致的就是庄子上的收成也是越来越少。

这里面固然有下人们欺上瞒下的偷窃贪墨,也有是真揭不开锅的。

但庆国公府依然是从来不管。

所以,庄子里的出息也就越来越少。

一方面是开支变得越来越大,另一方面是收入变得越来越少。

而且,田土经营,坐地生息,来钱自然是比较慢的。

所以,这入不敷出,也就成了理所当然之事了。

此时大萧氏在佛堂里念经。

她已经年老色衰,又有子傍身,竟是放下了心胸,将家中的庶务都交给符大娘子来打理。

这符大娘子何人?是符冒私生子符谅之妻。

她也姓萧,是个萧家人。

只不过她的处境不好,是庶出。

还是不受宠,不受待见的庶出。

偏她这样还生了如花似玉的脸。

这就更让她处境难堪了。

萧驸马原本就惧内,对女儿也不上心,竟是由之。

结果,这女孩还是大萧氏见了可怜,讨要过来,嫁了给符谅。只因符谅虽是私生子,却是个机灵的,最会做事。大萧氏想收其为己用,干脆就把自己的小庶妹嫁给他。至于什么伦常?反正符谅又不入册的,扯不上什么关系,谁能说这里面不干净?

反是符大娘子聪明,会管家理账,有她出面,这庆国公府竟支撑下来了。

当然,符大娘子管了家,可这账目数字,可全在大萧氏脑里记着呢。

她一边在烟薰火燎地佛堂敲击木鱼,一边感到可笑。

可不是么。

堂堂庆国公府。

计算了经年度支,竟然有三五万两的亏空。

若不是今年拿下了林家那笔钱,这余日往下的,竟真不知要怎么过了。

万想不到,这林家也是清贵的,居然有二三百万的家底子。

还上庆国公府在国库的积欠,还能落下二百万两。

这往下的日子才能过得下去。

不过,林家的银子毕竟是林家的银子,纵是这事林婳那个小丫头不知道,但外边悠悠众口,可是不好堵得住的。难道,要把她嫁给符玉?不成。大萧氏最疼爱的就是这符玉,她没了符珍,再也不能没了符玉。

正自念想,外边,她的婢女珠儿进来了。

“怎么回事?”大萧氏一脸柔和:“这么慌慌张张地不成体统。”

“奶奶教训的是,”珠儿久在大萧氏身边如何不知道这位奶奶是佛口蛇心,当即先认了罪,才好说话,道:“前边院小厮来了,给奶奶报信,说小萧奶奶一家子入京了,眼瞅再有些时候就到,故要婢子给奶奶通报一声。”

妹妹来了?大萧氏大喜。

她随手从指上褪下只戒子塞到珠儿手上道:“打赏你的,去,叫符大娘子打开中门,让家里的哥儿姐儿出来迎接。”

随这一声令,平静的庆国公府顿时沸腾了。

小院独处。

一字曰静。

这座院子,原本是符隐的,林婳喜欢,老国太一句话,符隐收拾了东西,轻飘飘地离开。

林婳入住,却是长叹。

她不会忘记那双幽冷的眸子冰冷地在暗中盯她看。

初相见时,她冲自己盈盈一礼,浅淡一笑。

她甚是欢喜,看她,仿若是看到了自己。

但自那之后,只因她说想住得清静些,就扯到了符隐的院子上,随后……就那么样了。听说符隐到了更偏的院子,而她,也再没和自己说过一个字,答过一句。

这一家子,就这么一个合眼的人儿,却闹成这样。怎不让她感叹呢。

信手图了一幅寒鸦图。

记得说起符隐时,她最喜的就是图鸦作画。

提笔,在画旁写了。

振翅将欲飞,岂因脚下枝。

只缘在画中,故尔不得出。

吹待墨干,林婳倍生凄凉。

入庆国公府才不过两三日,她就已经加倍思念淮扬了。

虽然林家的老家,不是淮扬,也不是京城,但她记忆最深者也,就是淮扬。犹还记得在闺楼眺望,就能看到前方的公衙。

她那时就感到幸福。

虽然不能亲眼见到,但她至少知道,爹,就在寻衙门里。可在这里,举目远望,却是什么也都看不见。

已经好几月了,可在庆国公府,林婳仍然没有适应。

这里的人,她们的微笑,语气,动作,眼神,态度,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做无声的说明,你们是外人。

寄人篱下的外人。

就像一个韩国人提个水瓶给你热情好客的说:“你们中国没有吧,来,给你用。”

这该是热情好客还是鼻孔朝天看不起人呢?

所以,一早的,林婳就想回去了。

却不行。

她的命运,她却不能做主。

画干了。

林婳卷起画,想找机会给符隐。

庆国公府三姐妹,她不喜欢符静,永远的没什么反应。也不喜欢符莲,说话仿佛别有深意,相反,就是那个没什么声息的符隐,她很喜欢的。

蓦然,好儿进来了。

这好儿,是家中父亲挑选出来最活泼热闹的一个人。

林详挑选此人,就是想她的存在能让女儿过得开心点,至于能力倒不重要。他相信庆国公府能给自己的女儿配一个好的。也的确无错,庆国公府提供的是一个叫绢儿的女孩,虽比林婳也就大了三两岁,却沉稳大气得多了。是一个可以交待事情后尽管放心的人儿。

自入庆国公府后,好儿在外头屋,绢儿到了里屋。

见好儿进来,绢儿笑道:“这么高兴,可是有人给你糖吃?”

好儿喜欢吃甜,绢儿知道,经常拿来打趣,却不是什么恶意。

好儿道:“绢儿姐,小姐,前面符大娘子通知下来,要府里的哥儿姐儿去中门迎一迎谢大姑娘呢。”

绢儿明白,道:“咦?莫不是谢家来人了?大奶奶常说是她妹妹小萧奶奶要带一家子到我们府串亲,不想今日就到了。”

林婳眼神飘忽,轻轻地道:“他们自去他们的,与我又有何干,你们要愿意瞧那热闹且也由你们去,却不要闹我。”

虽然阖府上下对林婳都很客气,但那份隔离疏远,她也知道。既然如此,她也不屑去见什么谢家。

皇商谢家,好了不起么?

林家世代清贵,最瞧不起的就是这铜臭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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