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片柔嫩的绿叶的边沿有些发黄,土壤如龟壳般皲裂,植株长势并不是很理想。
秦含拿出一把小铲子,左手握住幼苗,右手执铲子,小心翼翼地将幼苗与土盆剥离。
直到将整棵幼苗所有的主根支根都完好无损的取出,又在河流周边找了一块肥沃的土地,在地上挖出沟壑。
把“翠与”的幼苗放在土坑里,又挖来一些壤土将之堆积在植株底下。
待植株已经移栽好,反手就是一个御物术,取来溪水中的清水均匀地喷洒在植株上。
虽然空间内的土壤肥力较高,但是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实在是太慢了。
若是把空间里的突然运到外界,失去了空间的环境条件,没了来源,土壤中的养料也不过就是一次性的。
看来得找个方法来加快植株的生长,或者改变“翠与”周围的时间流速才行。
转身进了茅草屋,摸出毓绫送的纳物木匣子,一打开。
几十株金灿灿的小花整整齐齐的码在盒子里,秦含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破禁花。
这东西不是毓绫从店小二那里买来的么?怎么会有这么多?
把纳物匣子放在案几上,又拿出储物戒和储物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分门别类放在茅草屋的柜子里。
将必需物品放进储物戒,分出一小部分常用的放进储物袋。
“唉,还要去打扫大殿!”
秦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出了空间,驾起飞剑直接飞向西南方。
脚下是绿林峰的全貌,整座山峰百分之七十以上都被层层绿色覆盖。
松林和竹林最盛,其他的灵木也是数不胜数,据说长在灵气充足的地方,即便是凡株也能生出丝丝灵气。
却不知这松与竹的初代祖先是否来自凡界,但经过千万年的灵气灌顶,已然是得了几分仙气,自是与凡物无法相比。
竹梢直插云端,微弱的光线穿过细密的叶隙散落在林间。
走在松软的落叶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响声,却看不见一个人影,唯有修长高洁的翠竹相伴。
正如诗云:竹生空野外,梢云耸百寻。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贞心。
翠绿华盖交相辉映,遮住了晴空万里,投下了一片阴凉。
“开始吧!”
长剑一挥,云端之上便有一林峰下陷。
“咔咔。”
“嘭!”
一棵竹子应声倒下,又是刷刷刷连砍几剑,竹竿子被削成半身高,找来细枝末节用草绳将之编织在竹竿下方。
没一会儿一把纸质的扫帚就完成了,若是没有灵力,估计她还要弄老半天。
还好鹿灵道人只说不能用灵力打扫,并没有说不能用法术制作工具。
拿着刚出炉的扫帚,径直去了峰主大殿。
神水派的驻地是一片群岛,与魔门的饮血派、炼魂派和驱尸派都四面环水,属于海派。
神水派大长老率先下了飞舟,对着还在穿上的毓绫喊到,“毓绫你先随我去见宗主。”
另一个神水派的长老也开始催促,“对,快去见宗主,可别让宗主等急了!”
回望了一眼来时的方向,心中慨然,若是不出意外和秦含他们会分离很长一段时间了。
“你就是毓绫?”
头顶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这声音虽然偏低沉却隐藏不住其中的喜悦。
见到来人,除了那些个新晋弟子外,所有人,包括长老在内皆齐齐朝来人行礼。
“见过宗主。”
听闻“宗主”二字,马上又反应快的新弟子开始带头也跟着喊了起来。
听到身边的几个弟子的喊声,毓绫才回过头来。
“过来。”
中年道长两鬓微霜,眼角眉梢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手掌有些粗大,上面布满了厚厚的茧子,尤其是虎口上的茧子最厚,一看便知是常年练剑留下的。
“见过宗主。”
朝神水派宗主行了一礼,毓绫立即趋步上前。
“来,把手放上来。”
说着,神水派宗主就掏出一个水晶球递到了毓绫面前。
见到这分外熟悉的水晶球,毓绫有些怔愣。
就是因为这个水晶球测出她的天赋,她才从一个小小的后天武者被人捧到了神水派内门弟子,甚至是准精英弟子。
也是因为它自己才和朋友伙伴分离,尽管面上以秦含为主,但实际秦含也并没有为难她,她们这么多天的相处,足以证明是最亲密的伙伴。
神水派宗主的目光里满是期盼,周围的弟子长老们也分分侧目看来。
尽管之前也见过那场面,但此时的心脏仍是忍不住砰砰直跳,就仿佛是自己即将要测试一般。
迫于众人的压力,毓绫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轻轻将手放在水晶球上。
不一会儿,水晶球的底部就开始涌上一层淡蓝色的光团。
逐渐地,光团增多,汇集成一股蓝色的溪流,一条,两条,三条……
到最后已经分不清具体有多少股溪流凝聚在一起,充斥着整个水晶球内部。
由如天空般的湛蓝转为大海的深邃,蓝色的光芒却是越发耀眼。
灵力如浪潮般翻卷不休,不断拍打着水晶球的内壁,激起朵朵浪花。
这灵力凝成的海浪,水位不断上涨,直到充满整个水晶球容积的百分之九十五时才堪堪停下。
“好!好啊!”
神水派宗主发出震耳欲聋的爽朗笑声,“哈哈哈哈!我神水派能有如此弟子,真是门派之福!”
“毓绫你今年几岁了?”
宗主放缓了声音,慈爱的看向毓绫,就如同看见自家出色的后辈一般。
毓绫有些受宠若惊,微微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讷讷道,“今年有十二岁了。”
中年男子的眉头微不可查的跳了一下,又仔细将毓绫打量了一番。
反复确认了许久,才问道,“你是何时开始修炼的?”
“六七岁时开始修炼武技功法。”
“那你为何如今只有后天一重的修为?”
“弟子不知。”
体质特殊的事也只是婆婆和她的猜测,并没有得到证实,更何况,和宗主是第一次见面也不比再多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