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背上莫名一轻,左脚脚尖运气灵力,在剑身上微微用力一踩,飞剑立时加速。
按照入门弟子手册上教的指法,不断的连连打出数十道法诀,飞剑顿时停了摇晃,稳稳的前行,穿梭在云雾中,一转眼就不见了。
直到落到了西面的崖壁上,收了飞剑,秦含才摸了吧额间的冷汗。
她这根本不是累的,纯属被吓着的。
其实早在第二次次踏上飞剑的时候,她就已经摸清楚了飞剑的门道。
毕竟这种有所凭借的东西要比“瞬移”简单的多,就算是第一次就上去飞行,她也有把握勉强顺利低微飞到目的地。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背上仿佛多了双眼睛,就好像是被苍穹之上的众神窥视。
下届的任何情况都逃不过他们的监察,只要他们愿意。
那种无形的压力,或许不是每个人都能感觉到的,但是她非同一般人。
天生就有过人的感知力,尤其是对危险的气息最加敏感。
大宗门里真的是处处都要小心谨慎,就和大街上一样,哪里都是摄像头,只不过这个比摄像头更加可怕。
藏拙了老半天,直到背上那道压迫感完全消失,她才敢拿出真正的实力,并且逃也似的想要离开那片空间。
其实这个想法很可笑,既然对方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你,必然也是用了窥天镜之类的物件。
这种东西也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或者有资格使用门派里的。
被窥探之人实力过多低于窥探者时,窥天镜只要等级够高,或者是设定好了一个探查范围,只要认定了你,想逃都逃不掉。
“刚才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要用窥天镜看我!”
从这窥天镜的视察范围来看,等级定然已经超过了十年大选里的水镜。
不知道和她空间里的水镜相比谁更胜一筹,其实这也没什么可比性。
空间里的那个明显是被可录了多重阵法,她自己也没摸清楚其中的奥秘,更别说拿它和别的比较了。
不过空间里那个目前来看的确是视角有限得紧。
将这件烦心事抛在脑后,也不再去想。
在西面峭壁上的几个洞府中挑挑拣拣了许久,才选中一处门口有两棵大枫树的洞府。
在石门上摸索了好半天,也没发现进入的方法。
又翻开弟子入门手册,注意到上面说,弟子会根据自己的需求在洞府门前设置障眼法或者阵法。
且到了搬离洞府时,要将这些全部撤除。
还有一行小字标在这句话下头(意外陨落者除外)。
运气真不好,好不容易瞧上眼的地界竟然就这么看着不能动。
秦含有些郁闷的驾起飞剑,向上飞去,她记得上面也有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
又在石门上一番探查,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这处,同样,洞府的前主人设置的禁止没有被撤除。
秦含偏偏不信这个邪,不仅仅把这个西面的峭壁都试探了一遍,就连北面的的也全都尝试了。
得到的结论非常惊人!
看上去地段绝佳的洞府都有阵法之类的隐秘手段,相对于比较劣质的洞府才可以随意进入。
这说明什么!说明绿林峰出现过很多弟子集体意外陨落!
从他们能选择较好地段来看,这些人的地位应该都不低。
绿林峰竟然出现过这样可怕低微断层!所以这才导致了这里人烟稀少?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南面山坡的一排排,一列列的墓碑。这里倒是真的成了流云宗的陵园了!
这种问题,细思极恐,当下之急还是先找到洞府安顿为好。
一贯保持着宁缺毋滥低微原则,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对植枫树的洞府。
天色已经接近傍晚,夕阳穿过云海,透过火红色的枫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稀碎身影。
山间的清风抚过,树叶发出沙沙声,树枝也随着微风摇曳,金色与橘红交相辉映,绚丽至极,晃花了人眼。
突然,敏锐地才发现有一枫叶不会因着山间大风的吹拂而摆动。
纵身一跃就上了树梢,抬手就是一剑,枫树叶立即从中间裂开,飘落在地上。
刚接触道地面时,洞府的石门上开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矩形凹口。
见到这大致的轮廓,秦含立即取下腰间的身份玉牌,放在凹口处。
下一刻,石门发出沉闷的砰砰声,缓缓升起,玉牌也随着石门的敞开,重新回到了秦含手中。
石门大开的一瞬间,从洞府里头散发出来的腐朽气味就开始无规则的向四周扩散。
连连往身上施了好几个清尘术,才勉强能保持正常呼吸。
这洞府有四间,一间待客的堂屋,一间卧房,一间修炼室还有一个厨房。
到了炼气中期的弟子都基本服用辟谷丹,为以后进入炼气高阶的辟谷做好准备。
只有刚进门派的弟子还吃不惯辟谷丹,才会自己开小灶或者去膳堂,不过去膳堂的费用可不低。
看来这洞府之前的主人是个极重口腹之欲的人。
修士的全部家当都在储物袋和储物戒中,所有也没有摆设太多生活用具的习惯。
以至于,这屋子打扫起来并不困难。
这洞府闲置太久,里面的东西都是过于陈旧。
除了石床,案几和蒲团之外,能扔掉的秦含全都扔了。
从自己储物戒中取出檀香点上,整个洞府的霉味才逐渐被檀香取代。
幸好之前没有把这些俗物扔了,某些时候这种东西还是很有用的。
等到整个洞府已经没有之前的一丝痕迹时,秦含已经累的仰头躺倒在石床上。
大量的使用灵力,虽不至于让她全身灵力枯竭,但也是近乎虚脱。
想了想,觉得身上的衣服不妥,便要换上新的弟子服。
一摸袖口,却发现了之前毓绫送的纳物匣子,又想起第一次碰到昱梁时,他也给过自己一个同样的。
那个里面装的似乎是“翠与”!
心念一转就进了空间,推开茅草房,从案几上拿了纳物匣子一打开。
果不其然,一株幼小的苗安安静静地立在不打的土盆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