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便随着她的这个动作倾泻而出,滑过了美丽的脸颊,落到了唇角。
律凌辰微微叹息,还是伸出了手将她的脸别了过来,强迫她看着自己,认真地说:“然然,我从来都没有自欺。也许我会骗别人,但我绝不会骗你。”
他决定了,他要顺着自己的心意,但绝不会允许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也许他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护她周全,但有一个词,叫做尽他所能。
他会尽他所能地保护她,他宁愿有一天她知道了他的所为后会痛恨他,也不愿有一天看着她走向别人的怀抱。就算是他的亲弟弟,也不可以。
所以,他决定了,他要自私地将她栓在身边。日后所有可能承受的痛苦,他陪她一起。
轻轻擦拭去她眼角的泪,他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怜惜。轻抚着她的脸颊的手指有些颤抖,连着他的声音,竟也有些发颤。
凝了她半晌之后,律凌辰重新将她纳入怀中。这一次他没有克制自己,他紧紧地收了手臂,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着怀中女人的体温与柔软。
许安然在他的怀里有些怔怔,没再推开他,轻轻伸出手拽住了他腰间的衣料。
室内的灯光照射在沙发上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合着微凉的月光,衬得室内越发地宁静。
*
这一夜许安然睡得极其的安稳,以至于太阳都挂在树上了,她还躺在床上懒懒地翻了个身,浑身的肌肉酸痛得要死,她闷哼一声,猛地摘了眼罩,从床上坐起。
一看床头柜,空的!
该死的!律凌辰到底想干什么?拿走了她的手机不说,还拿走了她的闹钟!虽然他可能是为了让她睡得久一点,这个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他会害死她的啊!
顾不得想那么多了,许安然赶紧掀开了被子从床上爬下来,酸痛的肌肉以及昨夜的磕伤让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她一想到李世妮拿着戒尺板着脸的模样,她感觉到一股冷意袭来,也顾不上腿上的伤了,一瘸一拐地走到洗手间洗漱。
等换好了武术服匆匆下楼时,李世妮已经负手站立于楼下大门前很久了。暖色的阳光洒在她红色的衣袍上,也是刚盖过耳的短发,只一个背影,却显得格外的遗世独立。
见她手上没有拿戒尺,许安然偷偷松了口气,随即心头又涌上了一股愧疚。她知道李世妮的性子正如她的气质,摒弃凡俗,但她却愿意来到这处豪宅亲自教她习武,丝毫没有因为她不是专业习武人士而对她敷衍了事。
走上前后,许安然咬着唇轻唤了一声“师父”,便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低着头等候她的处罚。
意外的,李世妮并没有丝毫怒意,反而绽放了这么多天来她觉得难得一见的微笑。此刻的她不再像高高在上的严师,在阳光的暖意下,她显得格外地亲近。
“今天我们不练招式。”李世妮说,声音不似女性的娇柔尖细,是习武之人特有的微低的嗓音,“我们去后面的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