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凌记”,筱宜不敢进去,犹豫着要不要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是告诉父亲呢还是先瞒着他?筱宜的脑里一片混乱。
“筱宜,站在门口干什么?怎么会淋得这么湿?不是有雨伞吗?出什么事情了?”凌师傅看见了她。
“哦……没事。我先回房把湿衣服换了。”
筱宜很快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手触摸着腿上那红肿的伤,仇恨的火苗在心里越燃越雄。闭上眼睛,眼前清晰的浮现出那根拐杖的威力,像一根马鞭对着筱宜的脑门猛的一抽。段震洋——
凌师傅敲门进来了,筱宜迅速的把伤口盖好。
“把姜汤喝了。”筱宜应了声,很乖的喝了,生怕引起父亲的怀疑。
“药酒怎么在这里?你哪受伤了?”没等筱宜反映过来,筱宜的父亲就把她的两个裤脚拉了起来。筱宜心神不定,不知道怎么办。
“你一进屋我就看你走路不对劲,你还不想告诉我吗?”
“您不要紧张嘛,就一点点红肿而已。刚才我回来的时候雨太大了,我就跑,跑着跑着我就摔了一跤,就摔成这样……”
“什么跑着跑着就摔跤,能摔成这个样子吗.?你不用骗我了,我一个字也不相信。”凌师傅打断了她的话。“这些话拿去说给隔壁小豆子听吧。这明明湿用棍子打的,而且这个棍子上面还有花纹。”
筱宜遮掩不过了,脸上努力的露出个调皮的笑脸。
“连擦点药酒都不会擦,忍着点。说吧,是怎么回事?”
“爸,我……我看见他了。”筱宜犹豫了片刻,一边小心的说道,一边偷偷从睫毛下面窥视父亲的表情。
“谁?”筱宜看父亲凝视着她,就简捷了当的说:“段震洋——”
凌师傅一时间呆住了,瞪着红肿的小腿,茫然失措。好半天,他才抬起眼睛来。“是他?”
“是的!就是他!我永远都记得那张鬼脸,一点都没有变。”
“那么这…….这也是他打的?你们又是怎么碰上的?”
“早上,阿布说有几家急件,说什么也要送去,我就冒雨把货送过去了。按地址走去就是段震洋的家。原来他还是简泽的父亲。好奇怪,爸爸,我一看见他我心里就不能平静,我上前就想给他几拳,可惜不但没打中他,反而中了他的。哼——我真气不过。”
凌师傅整理好药酒放好,转过来拉着筱宜的手说。“筱宜,听爸爸的话,以后离他们远点,离得越远越好,知道吗?”
“为什么?……”筱宜还想说什么,话就被凌师傅打断,他的语气是那么肯定而沉重。
“不要问为什么,照做就行了。”
一连好几天,筱宜都过得不舒服,不能吃,也不能睡,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这一生筱宜没有碰到过这样的难题,她完全不知道改如何来解决。紫欣是那么快乐,那么幸福,筱宜又怎么忍心伤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