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你会对现实产生迷茫。
扪心自问,究竟生活给了你什么。
而自己的人生,又该何去何从?
多去的慕容时常会这么想,所以她才会选择自己的选择。
到底自己心里最需要的是什么?
其实对于这个世上的大部分人来说,慕容她几乎已经拥有了一切。
直到后来到了紫蝶轩,她才发觉到。
原来自己真正需要的,只不过是一颗寻求自我的心。
说心里话,慕容喜欢这种生活。
安逸中穿插着惊险的意外。
或许是身体里流淌着和家人不一样的非凡血液。
慕容更向往的,是随心所欲的自由。
以至于昨日幽蝶找到她的时候,慕容连想都没想就接下了委托。
其实她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惊讶。
毕竟来这几年,她自己很少一个人单独行动。
一来,是她自己从来没有要求过,而幽蝶也从未强求。
二来,轩辕向来是好管闲事惯了,若是他在,自己几乎就是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而至于飘遥,他做事简洁明了,很少与人共事,独来独往,最危险的事也是交给他。
所以这次幽蝶把她单独叫到房里的时候,她就知道。
这件事,只怕不是单凭武功就能解决的。
十月十九,晴。
慕容坐在幽蝶的面前,眼神有些游离。
纵使屋外艳阳高照,这个房间,依旧是透不进一丝光线。
而幽蝶也仍然穿着那件不合身的黑袍,在这么阴暗的环境里,显得更为神秘。
“看看这个。”
幽蝶的话里,向来都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威严。
慕容拿起幽蝶递过来的两样东西。
一张半旧的曲谱,一株紫金色的梨花。
“雇主是谁?”
慕容看着那朵梨花,微微有些出神。
很显然,这件事原本就是冲着她自己来的。
“没有雇主,也没有口信。”
幽蝶说这句话的时候,慕容已经能想象到,她那个黑色斗篷下无奈的表情。
“是嫣儿昨晚回来的时候,在街角发现的。”
“那我该做什么。”
慕容明白,若是这件事没有源头,那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你可以选择不去。”
幽蝶的计划里,永远都会有后路,包括这次。
“我说昨天轩辕怎么一晚上都兴奋地睡不着觉。”
慕容没好气地说着,脑中似乎还能回想起昨夜那个该死的箫声。
“你做决定吧,我不强求。”
善游者溺,善骑者堕。
世上有许多事,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
而往往越聪明的人,就越容易被所谓的智慧,弄得体无完肤。
十月二十,夜,无风。
此时的慕容,独自坐在登天阁的卿枫苑,盯着手中的那张半旧曲谱,两眼微微出神。
“小姐,夜深了,明日再看吧。”
金眼狻猊陆踏,缓缓走了上来,手中提着一件纯白貂袍,轻轻盖在慕容肩上。
自从当年慕容解了登天阁之围,这个地方的所有人都尊称慕容为“小姐”,就连大当家胡三笑也不例外。
“哎,我现在倒是希望那个穿白衣的话唠在我面前了。”
慕容淡淡一笑,轻声地自嘲着。
说起猜谜,慕容确是比不上轩辕。
而论武功,也较飘遥逊色太多。
究竟是什么人出了这么一个难题给自己呢?
慕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所以她才会到登天阁来坐坐。
慕容始终觉得,换个环境,说不定能有一些新的想法。
“小姐,不妨让老奴看看。”
陆踏极少瞧见慕容这般模样,他伸手拿过那张微微泛黄的旧纸,两眼看得眯成了一条直线。
“老踏,这东西我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
慕容摆了摆手,很肯定地说。
“嗯,确是。钱家庄新出的洛阳纸,是用土火做旧的。上面的墨,也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品。看来是有人存心想刁难小姐您。”
陆踏点头示意,不过他的神情比刚才更是忧虑了。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个局。”
慕容听出了其中的寓意,忽然想起了先前跟幽蝶的对话。
“有些事情,就算看似简单,也是不得不防。”
“那如果就是有人想让我知难而退呢。”
慕容觉得,那只紫金梨花对她来说,本身就是一封战书。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小姐你其实可以不用想的这么复杂,说不定答案就在这个曲子里。”
陆踏用手指摸了摸下巴上花白的胡须,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说起来,这上面的曲子我还真是没怎么在意。”
慕容脸上苦笑起来,转眼又看起了那张曲谱。
陆踏也不知什么时候从内堂里取出一把黑檀古琴,放在慕容面前。
“我猜第一个研究音律的古人一定是个诗人。”
慕容摸着那把古琴,忽然说起了别的话题。
“愿闻其详。”
陆踏瞧着慕容,不明白她的意思。
“宫、商、角、徵、羽。这每一个音的名字,难道不是诗意得很么?”
慕容说着,就弹起了那首曲子。
可音行其中,慕容就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陆踏不明音律,对她的举止觉得有些不解。
“这个根本就不是一个曲子。”
慕容非常肯定地说。
“不是曲子?”
“因为它完全就没有音律可言,而且...”
“小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陆踏发现慕容的眼里,似乎泛起了一丝意外。
“我想我知道这个东西代表着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