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身着七彩长衫的美女,挡在了他们面前。
“见过宇文先生!我们是宫主的七个侍女,分别代表琴棋书画诗酒茶,三位可各选其中一字作答,只要答得合情合理,婢子们便引诸位去见宫主。”
老人缓缓一笑,问道:“之前进来的闲人,可都答得合乎情理?”
为首的那个红衫侍女道:“从苗寨七王到宇文先生,已有六十一人答了婢子们的问,不过宫主正在接待的,却只有二十三人。”
老人微微一笑,“好,老朽平生唯嗜美酒一道,请姑娘出题吧!”
身着蓝衫的侍女行了一礼,然后递了一樽酒到老人面前,“婢子想请先生,为此酒作名!”
老人接过酒樽,慢摇闻香,轻啜了一口,闭目回味道:“九酿春回芳菲尽,羊羔美酒动霓裳——此酒以九酿春为基,羊羔酒为引,存于山间享月光晓露,自是勘称美不胜收,这酒不烈,但却香醇无比,小美人儿,你说‘馨月’二字如何?”
蓝衫侍女盈盈一笑,“先生好才!”
老人捋了捋长须,目光缓缓移向小童,“小兔崽子,还愣着干什么?”
小童上前一步,颤巍巍地道:“师父,徒儿不懂酒,徒儿什么都不会!”老人满是皱纹的脸皱得更厉害,“天残门可没有像你这么没出息的人!你要是敢不战而败,我现在就一掌拍死你!”
“啪”——酒坛落地,酒水四溅。
“徒儿……徒儿选……选……琴。”小童呆坐在地上,酒水一点一点地浸湿他的衣襟,馥郁的香气也随着一曲悠扬的琴音渐渐散开。只见红衫侍女十指辗转,忽快忽慢,时而暗潮汹涌,时而清静坐庵,时而惊涛骇浪,时而对弈茫然,曲声百转千回,瑰丽奇伟,虽听得人思潮反复,却是殚不可识。小童双目紧闭,口中珠连,念念不绝。
音律看似只有几个符号,但组合不同,旋律自然也不同,有些旋律可以让人心情愉快,也有些旋律会让人勾起回忆的忧伤,甚至有些旋律还可以让人丧失心智,迷失自我。音乐,本身就是一种极富变化和张力的武器,江湖上懂音乐的人不少,但能有红衫女子这般将武功和音乐变化融合得如此微妙的人却是寥寥可数,小童心中只要一乱,立刻就会被旋律所伤。
可是,旋律突然就没有了。
小童的嘴还在动,但是没有人能听得清他嘴里到底在念什么。
红衫女子的脸已涨红,忽然她轻轻一笑,站起身来,说道:“先生高徒!”
老人又捋了捋长须,得意长笑,“小兔崽子竟然懂得用我门中的清心诀化解,倒还不算蠢笨至极!”小童颤巍巍地站起身,垂首道:“师父,徒儿不是故意打坏您的酒坛子,徒儿……”
老人白了小童一眼,脸又皱了起来,喝道:“宫主再抠门儿难道还会不给我喝酒吗?”
红衫女子立即回道:“当然不会!宫主是好客之人,自然对客人有求必应!”她话音甫毕,目光突然移向了少年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那少年公子拱手一礼,“在下不言。”红衫女子笑道:“不言已言,公子好名,敢问公子择何字作答?”少年公子与老人对视一眼,忽然说了句让红衫女子感到意外的话,“在下不学无术,平生只会问,不会答,如果几位姑娘能为在下答疑解惑,在下今日不见宫主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