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 棋高(1 / 1)

九五棋高

梦蝶进了屋子,只见这屋子东侧是一排放药的柜子,正对门摆着一张桌子,一位精神矍铄的男子坐在桌子后面,只见这男子年方花甲,颏下一把花白胡须,脸色红润,双目有神,此时正盯着梦蝶。在阵阵药香中,梦蝶一步步走向椅子,在这男子对面坐了下来。

这男子见梦蝶坐定,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关切地问道:“近来有哪些不舒服?”

梦蝶心里想道:也不知这男子是不是丁四乔装的。屋子窗户半开着,从外面投进缕缕光线,这男子面目和善、面带微笑,无端就让人觉得亲切。梦蝶丝毫不敢放松,想了想说道:“从昨日开始,隐隐觉得身上有些痒,但当时并没在意,到了今天早上,竟是痒得受不了。”她嘴里说着,眼睛却隔着面纱看那男子的神情,只见那男子露出思忖的神情,然后又安慰她说:“此时正值春夏换季时候,或许是湿潮天气引起不适,不当事,待我切一切脉。”

梦蝶见那男子像模像样,也佩服他装得实在逼真,见他伸手要替自己把脉,便把手也伸了出来,嘴里还低低说道:“只是我是怡红阁里的人,着实担心。”

那男子一愣,又将梦蝶看了两眼,安慰她说:“不用怕,姑娘身上可有什么症状?是否有红斑等现象?”

梦蝶被他这么一问,忽然间感觉自己就像在治病一样,她赶紧不断提醒自己:一定不要被这人骗了去。她感觉那人将食指搭在自己脉博上,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就顺了他话答道:“身上确实有一些红斑,是以前从来没起过的。”

那男子听完后若有所思,等切完了脉,又对梦蝶说:“姑娘能否将袖子捋起来,我看看那红斑。”

梦蝶赶紧按她所说,将袖子捋了起来,她胳膊上点点红斑连成一片,似乎比早上更重了一些,尽管知道是丁四等人施计给弄成这样,但心里还是不禁有些忐忑:万一这帮人下手太重,弄坏了自己容貌,这该如何是好呢?等捉住这帮人,一定得把解药讨过来。

她正在出神间,那男子已仔细看过了她胳膊上的红斑,他似乎是出了一口气,又问道:“姑娘这段时间是否服过防风、麝香、血竭、乳香、没药之类防风的药材?”

梦蝶赶紧摇了摇头。

那男子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我看姑娘身上红斑似乎是服用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吃了什么,因此才会起了这么多红斑。不过不防事,你只须忌了口,吃些清淡的食物,待我给你再开些药,小心调和一下,应该是不防事的。”说完后低头提笔“唰唰”写了起来,一会功夫竟写了满满一张纸,写完后将药方递给抓药的童子,又对着梦蝶嘱咐道:“这两味药一味是煎后服的,一味是煎后混在水里泡身子的。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三四天时间就愈了。”

这男子说完后便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手脚,又看看外面的天气,不由叹道:“这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到了下午了。”

梦蝶听他说些与治病无关的话,心里又是一阵警惕,接下来他该如何骗去自己脖子上那串坠呢?她一句话也不说,就等着这男子妙语生花,说动自己将那坠子给他或是趁自己不注意偷走那串坠子。她暗中用手摸了摸脖子上那坠子,硬硬地还在,心里就不禁觉得好笑。

她这里正在思索时,那童子已手脚麻利地把药抓好,提溜着来到梦蝶面前,向桌子上一放,嘴里说道:“黄纸那包煎了喝,红纸那包泡汤用。一共是五两银子。”

梦蝶听他意思,竟是看完了病抓完了药让自己离开的意思,不禁一呆,又用摸摸那坠子,还是完好无缺地吊在脖子上,不禁又是一阵狐疑:这帮人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童子见她坐在椅子上稳丝不动,以为她身上没带钱,不禁急道:“看你穿着打扮也不像没钱的,不会赖了这帐吧。”

那男子听童子这样说,急忙叱道:“小宝,怎如此说话?”又看梦蝶端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又看那脸色冷峻的蓝衣人,回头一想叹道:“姑娘,如实在是囊中羞涩就算了吧,反正这草药也值不了多少钱,请回吧。”

梦蝶只觉目瞪口呆,没想到这男子就让自己走,丁四他们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是什么也不做,难道是……难首是这药里有古怪,她闪过这个心思,不由就高声喝道:“动手。”

跟着她那蓝裳男子随即就打了个唿哨,转眼之间,十七八个人就破门而入,齐齐向那男子和童子扑了过去,那男子和童子措手不及,就被几个人一把摁在地上。

见二人被控制起来,梦蝶又喝道:“快搜这间屋子。”几人在屋里一阵翻箱倒柜,却是什么也没发现。梦蝶见此情形,几步就走到那男子面前,厉声说道:“你们的阴谋已被我识破,快把你同伙的下落招出来,否则,我让你受尽折磨。”

那男子还没说话,旁边那童子已大哭起来,嘴里还喊着:“强盗,快抓强盗。”蓝裳男子劈头就是一个耳光,童子的脸立刻就肿起来,当即就吓得一声不吭。

那男子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他颤颤微微地说:“姑娘,我华某人行医多年,跟你无怨无仇,我实在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梦蝶还没说话,门帘一掀,张汉生急急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见梦蝶就说:“这帮人抓住了吗?刚才我守在外面,已把出来的人都抓了起来,不过审了一会儿,竟都是普通的百姓。”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梦蝶身旁。

梦蝶心里急躁,一把揪起那男子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少唬我,我手下人亲眼见胡润泽到这个院子里,你要不是跟他们一伙的才怪。”

那男子还没说话,旁边童子忽然开口说:“你说的可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听声音像是京城口音?”

梦蝶听完童子说话,心里大喜,马上对着他说:“正是,你赶紧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那童子看大家一齐把眼光盯到他身上,缩了缩脖子说:“今天上午是来过一个这样的年轻人,他就略站了一站,说有人在追自己,然后就换了衣服离开院子。”梦蝶及张汉生一众人听完就是一呆,然后那童子又嗫嚅着说:“他临走还留了一个条儿,说如果有人要在这里闹事,可将这纸条拿给他们看。”

梦蝶喝道:“快取来给我看。”

押住童子的两人松了手,那童子就在柜子里翻了一翻,取出一张纸条呈给梦蝶,梦蝶展开纸条,张汉生在一旁也把脑袋凑了过来,只见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七个字:

“多行不义必自毙。”

梦蝶只觉脑袋“嗡”一声响,正在这时,从屋外又进来一人,正是张汉生身旁的朱克庸,他几步走到张汉生面前,一抹头上的汗说道:“大人,据这里的里长说,这姓胡的老头果然是个大夫,并且还有几分医术,每天求医的百姓倒真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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