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片刻,龙以珀怒意未减,忿忿道:“袁小姐,提醒你一下,你的小命可是我救的。当初可是有口头协议的。你不会忘了吧?”
“呵呵。我以为贵人才多忘事。”雪芽打着哈哈,苦笑说:“没想到,殿下记性这么好。”
“少贫嘴。快点想。”
雪芽脸色便秘似的为难。迟疑道:“江府如此富贵,又得皇上庇护,我一介粗鄙民女能想的都是馊主意,只怕大不敬吧?”
龙以珀鼓励道:“馊主意也是主意嘛。说说看,我不会笑话你的。”
“唉!”雪芽叹气说:“国公府还有个得宠的皇妃,皇上又信任。褐衣堂出手必会打草惊蛇,反而落下把柄。那就只能暗中搞鬼,哦,不对。暗中行事。”
“嗯,接着说。”龙以珀很满意。
雪芽丢出三个间:“无间道!”
“啥意思?”
于是,花了大约半刻钟雪芽向龙以珀解释无间道的意思。
“噢?不就是眼线,卧底吗?故意整些别扭名词,真是的。”龙以珀一语中的。
雪芽讪讪笑道:“显得与众不同嘛!这样才能表现出我高人一等的超智慧!”
“去!说正事!”
“殿下,每个人都有弱点,都有软肋,只要抓准,无往不利。我的意思是,江府或许富贵逼人,权势薰天,小人得志,门奴猖狂。但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相信,江府并非铁桶一块,一定有漏洞可钻。只要有一丝破绽。那不管是派进细作还是收卖人心,都是相当可行的。”
龙以珀望着她道:“真罗嗦。你直接跳到最后一句不完了吗?”
“总得有点铺垫吧?不然,我来最后一句,怕你听不懂又得问东问西。”
“我听不懂?袁雪芽,你也太小瞧人了吧?就你那乱七八糟的铺垫,谁爱听了。简单直接不就行了。还好你不是编书的,不然得注多少水分在其中?这不坑人吗?”
“我哪有坑人呀!我注的水的都是有营养的葡萄液好吧?不是潲水!”雪芽严正维护编书者的劳动成果。
“是不是潲水得由读者说了算!”龙以珀一针见血。
袁雪芽装没听到,避重就轻道:“殿下,我出完主意了。该你最后拍板了!”
“行了,我知道了。”龙以珀双手交叉若有所思道:“这个时候派人混进去,当然会引起怀疑。只能是发展收卖人心。可是,挑人也是个技术活。”
“那当然。若是发展什么马夫,厨子什么的,没点情报价值,等于白撒钱。”
“嗯。我心里有计较了。”龙以珀转动眼珠,似乎有新点子了。
袁雪芽松口气,只能帮到这里了。这帮皇室贵族针峰相对,她可不想夹在中间当炮灰。
这个敏妃,她记得生有二皇子以珉,十八岁了。还生有长公主明珰。算是跟当今皇上成婚较早的一位世家小姐。
江府能有今天规模,完全得赖于敏妃娘娘的受宠程度吧?
不过,江府这么富贵有权,为什么还会犯禁,偷用玉奴娇这种禁药呢?是自己留着玩还是别有居心?联想到龙以珀出现,只怕是后者。
“哎,还愣着干嘛呀?结帐走人呀!”龙以珀过河就拆桥。
“不会吧?殿下,就这么把我赶走?”
“那你还想怎样?我忙着呢,没空送你回府。再说,这大白天的,你怕什么?”龙以珀起身掸掸衣襟。
雪芽嘻嘻笑道:“殿下,你,能不能抽出一点点空档,再上我们袁府晃一圈去?”
“为什么呀?我不喜欢串大臣家门。”
雪芽哭丧着脸道:“我,我闯了点点小祸,家父正寻思着赶我出门呢?”
“是吗?点点小祸,值得袁大人赶你出门?”龙以珀兴趣被勾起来。
不行,这事求助皇子无异于自寻死路,换不来他们的同情和帮助。相反,只怕还惹来一身腥臊!毕竟袁韧是朝廷命官。雪芽后悔的直咬唇。
“殿下,你说的对。我方才说的稍微夸张了点。对了,殿下忙去吧?民女就不打扰了!”
龙以珀狐疑满面看着她好一阵,挥手:“去吧。”
转悠这大半天,袁雪芽想到家里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便打道回府。
才下马车,斜刺里冲出一人将她一把攫住拽往避处。
“啊?”雪芽惊呼一声,挣扎中眼角闪过耿聿的脸,愣了。随即暴喝一声:“耿聿?你干什么?”
“嘘!”耿聿将她拖到墙根下,问:“你去哪了?”
“管你什么事呀?”
“一线牵怎么关门了?”他又问。
雪芽瞪大眼,反问:“你跑去一线牵做什么?”
“找你喽!”
“找我做什么?”
“哼,那个娘娘腔我越看越不对劲,怕你上当受骗嘛。”耿聿说的冠冕堂皇的。
雪芽不领情白他一眼。
“嘻嘻。对了,你二叔金屋藏娇的事,你打算替他瞒着吗?”
雪芽双手拢袖里,望天道:“当然喽。那女人都有身孕了,要给肖氏知道,搞不好一尸两命呢。再说,帮他瞒着对我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你跟你二叔做交易了?”耿聿吃惊。
雪芽嘿嘿得意笑道:“无本生意,又有赚头干嘛不交易?我在袁府多一个替我说话的同盟有什么不好呢?”
“倒也是。”耿聿对她的小算盘拨的这么精表示由衷佩服。
“对了,我说耿大少,你没事就瞎逛,怎么不用功读书去呀?”
耿聿搭拉肩道:“看不进去。”
“那你也总不能无所事事吧?就算老实待家里也能讨国公爷欢心呀。干嘛总是溜出来?”
“呃?我,我家里也不想多待。”耿聿找借口道:“自打小五出事后,我觉得家里也不安全。”
“你不是快十八了吗?过了年,就该你袭爵了吧?”雪芽关心问。
耿聿叹气道:“是呀。按部就班明年我能袭上爵位。可是,肖夫人就这么收手罢休,我这心里总不踏实。”
“你在家生存的机率更高一点。毕竟国公府人多眼杂,出个什么事总能闹腾大。总往外面跑,一个闪失,你就后悔去吧。”
耿聿忽笑眯眯问:“你这是关心我?”
雪芽眼波一转,也笑吟吟道:“嗯。算是吧。”
“哈哈哈……”耿聿抚掌大乐。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雪芽嘟起嘴巴不满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