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衣堂外，雪芽让左甚羿委婉的拒之门外。
“雪芽，说好你不掺和的。”
“可是月老板她……”
“有程大人照顾。若一切顺利，明天就送他回去。”
雪芽蹙眉，瞅他一阵。
“雪芽，你还不放心她？”
“左大哥，你说黑徒会的人会不会也对我不利呢？我可不可以申请保护？”
左甚羿抬抬眼皮，无声笑说：“嗯，有道理。我会派人在袁府四周警戒。”
“袁府四周怎么够了？最好贴身二十四小时保护。”雪芽得寸进尺笑凑上前道：“要不然，左大哥，我搬来跟你挤一挤，好吧？”
左甚羿眉头急跳，咽咽喉，斟酌道：“呃，雪芽，我最近很忙。一直住在褐衣堂内。只怕不好贴身保护。这样吧，我调派……”
“算了。别人我信不过。”雪芽兴致缺缺。
“那，你小心点。我，有空去看你！”左甚羿指指堂口。
目送着左甚羿进门，雪芽对对手指，眼珠子转动。不让掺和，可是胃口被吊起来，不揭破真相她手痒痒呀！
“嘘嘘！”角落传来怪声。
雪芽疑惑注目，很眼熟呀！定睛细看，吓的张嘴低呼：“五殿下！”
慌忙跑过去，让龙以珀一把拽过道：“袁雪芽，你可真忙呀！”
“殿下。”
“免礼。来，有事问你。”
酒楼雅间，最里间，清静又雅致。
龙以珀虽是便装出行，侍卫还是带了的，守在门口防止不识好歹的人冲撞。
“殿下，你老怎么又溜出宫了？皇宫守门的没拦你吗？”雪芽颇为好奇。
“我想出宫，谁能拦着。”
“可是，你皇子之尊，也不能把闹市当御花园逛吧？说出宫就出宫，这也太儿戏了吧？小心让殿下对手寻到空隙，然后……”雪芽紧急打住联想。
龙以珀似笑非笑抬手：“然后什么，你倒有胆子接着猜呀。”
“不猜了，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龙以珀拨拉一下桌上下酒菜道：“这也叫下酒菜？”
“得，殿下。你若是品尝民间美食来的，可就走错门了。咱还是说下正事吧。”
放下筷子，龙以珀双手抱脸，盯着她道：“你彻底出名了！”
“哦？琳琅苑的玩闹，想必殿下也收到风声？”雪芽脑子动得快。
“哈，只是玩闹？”
“当然只是闹着玩。咱们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世家小姐，聚一起开心嘛。”雪芽不肯说实话。
龙以珀从袖中丢出来一份奏折道：“这是叶将军的。其他几家的我就懒得带来了。”
“哇！奏折呀？殿下，你怎么搞到手的？”雪芽的关注点永远不同。她兴致勃勃翻翻，没怎么看得懂。语言太正式晦涩了，而字体又偏草字。
“这你不用管。总之，你惹上大麻烦了！”
雪芽掩上奏折，撇嘴道：“满篇相当然。故意针对我！”
“你不承认？”
“我是受害者，我承认什么？”
龙以珀稀奇道：“你脸又没花，又没鼻青脸肿，怎么就成受害者了？”
“我闪躲的快。身手敏捷。”
“没有略施巧计，让她们互相自相残杀？”龙以珀好笑问。
雪芽翻翻眼，摇头道：“没有，我哪有本事让她们自相残杀呀！大概天性善良，惹得上天庇佑才逃过此劫吧。所以，她们什么样与我无关！”
静默片刻，龙以珀垂头，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他辈子首见。
“我问过秋大人。”龙以珀缓缓开口道：“当时什么情景，我能想像的出来。”
“哦！”雪芽虚虚应他。
“我也跟荣小姐谈起。大致了解来龙去脉。”
哟，信息量略大。激发袁雪芽兴趣。贱贱笑问：“哈，殿下跟荣小姐私会西厢了吗？”
‘咚’脑门让龙以珀敲一个爆栗，愠怒道：“袁雪芽，你正经点。”
“哦！”雪芽抱头委屈弱弱的瞪他。
明明他们暗中私会不正经，偏还扣她一顶不正经的帽子，真冤！
“你别多胡思乱想！我跟荣小姐见面，那就只是说说话而已。”龙以珀补充一句。
雪芽悄悄翻白眼：男未婚，女未嫁。见面聊天叫谈恋爱好不？蒙谁呢？
“行了，我懒得跟你说。方才说到哪里的。”龙以珀无视她幽怨的目光，自顾自接着道：“对，琳琅苑发生的一切，尽在我掌握中。你肯定没那么无辜。不过。她们也是活该。明明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竟然没斗得过人少的你。该！”
雪芽乐的呲牙鼓掌，喜道：“殿下英明！”
“下面开始说正事！”龙以珀清咳一声。
“洗耳恭听！”
龙以珀果然脸色正经起来，问：“江小姐奶娘放入你鞋子里的玉奴娇，你可知道是什么？”
一本正经摇头。雪芽认真道：“纠正一下，未必是她奶娘放的，她不过是替罪羊。”
“没错！一介老妪，怎么可能有玉奴娇这种稀罕货。”
“到底是什么呀？是媚药？为什么堂堂江府会有这种下三滥药。”
龙以珀神情凝重道：“迷*幻*药，但有媚惑之术。朝廷三令五申严防死堵的。民间不许贩卖，更不许制用。原本以为绝迹了。没想到江府竟然拥有。”
雪芽双眼上翻，骨碌一下道：“这么说，原本流行过一阵，后来发现危害大才禁用的吗？”
“嗯。多年前，曾经出现过。很快官府发现危害严重。便下令销毁。没想到……”
“那你们该去调查江府呀？就算是敏妃娘家，总不能睁眼瞎吧？”
龙以珀沉默叹气，说：“除了褐衣堂，谁敢去查？而褐衣堂若动国公府，必得上禀父王。我父王又是个重情重义的，敏妃娘娘又一向小心恭顺。二皇兄又才气不凡。哼，查江府，比登天还难！”
这么一唠叨，雪芽大致听明白这其中曲折错综的关系。于是，也明智的闭口不言，一脸的‘关我屁事’的淡定模样。
“哎，你别不说话呀，出主意啊！”龙以珀敲桌子催她。
“我？我出主意？殿下，我没听错吧？”雪芽愣愣指自己。
“卫公子一案虽然凶手还在排查，但程大人说，嫌疑犯已差不多锁定，指日可拿下。综合你其他表现，是个伶俐聪明人。可堪大任。”龙以珀先给她灌迷魂汤。
“打住！殿下，民女粗鄙不堪，只会打打杀杀，又不通三纲五常，前些天才跟家里长辈大闹一番，是个情绪极不稳定，智商时高时低的乡里人。不足以担当大任，还请殿下明鉴！”
敢当面直白的拒绝皇子，雪芽不知死活的又创了一项记录。
龙以珀磨着牙，脸色铁青，目光霍霍跳跃火苗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