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方才十分危险,如果他的动作慢一点,不要说她,就是他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陆湛正色地看着她,“水晶,不要将我说得这么不堪,你还是我的妻子,就算不是,我也不会置你于不顾的。”
“陆湛,不要说了。”她捂着耳朵,不想听他说这些让她动摇的话。
这会让她想逃,而她想逃的,只是那晚的回忆,和她这**脱序来比,陆湛和裴娜的事情竟然在她的心里淡了些许。
她转身又想逃,陆湛从后面抱住她,热烫的唇就贴在她敏感的颈侧。
“水晶,你还想逃避吗?”他的唇缓缓地移到她的唇边,呢喃着,“其实你也想我是不是?”
他用了一个‘也’字,是不是说明他也想她?
水晶只敢思索了一下就立即摇了摇头,挥去脑子里不该有的期盼。
席水晶,你还在期待什么呢?
他有一个相处多年的‘红颜知已’,而你更是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将事情办到底了。
心里越想越觉得气恼,都是他,如果早将婚离了,她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她一把将他推开,一边用手背胡乱地抹着眼睛,一边快步往前走。
陆湛愣了一秒后跟了上去,水晶回头朝着他低叫:“你不要跟着我!”
她的表情有些凶狠,完全不似平时的端庄仪态,倒是让陆湛顿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下子他就立即又跟了上去,水晶这次没有回头,而是赌气地在前面一直走着。
十分钟后,她的步子慢了下来,半个小时后,已经有些不稳了。
确实也难为她了,她自小娇贵,虽然习武,但是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走上这么远的路,谁都吃不消吧!
而且水晶走到的这条繁华的路上,还没有车子,陆湛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生出些柔软来。
上前一步捉住她的手臂,“等等。”
水晶被他扯到怀里,她倔强地看着他,“不用你管。”
她的脚其实是像火烧一样,但是这种疼痛也同时提醒着她,曾经的痛!
“水晶!”他显然不想放过她,执意地揽过她,让她正对着他的面孔,“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
他的表情很严肃已经接近于严厉了,水晶抿了抿唇,好半天才抿出一句:“我要你……”
她的眼睛泪水汪汪的,动人极了,可惜小嘴里说的话却让他几乎想将她一把掐死,“陆湛,我要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她一说完,陆湛就瞪着她,而她的眼里还残留着那汪清泉,就这么一硬一软地互望,在这深夜的巴黎街头!
过了许久许久后,他没有说话,直接半蹲在她前面,冷着声音:“上来。”
而她则咬着唇,不发一言。
陆湛侧头望着她,“席水晶,如果你想我签字的话,那么最好上来。”
水晶被他凶恶的样子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而陆湛却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到他宽阔的背上。
“不许下来。”在察觉到她的挣扎时,他低低地威胁着。
顺着她的小腿往下,最后停在她的脚踝处,他摸索了一会儿,最后确定位置……
于是,水晶的鞋子便拎在了他的手里。
她的脸蛋几乎要拧出血来,这样的姿势也太羞人了。
水晶声音小得像是蚊子,“陆湛!”
他语气不太好地回道:“我不会放你下来的。”
他方才帮她脱鞋子的时候,明显感觉她的脚踝处已经磨破了皮,这个笨蛋,受伤了也不说一声,还一个劲地往前走。
此时夜已经深了,纵使繁华的巴黎名品街道,也一个一个的关门了。
陆湛走在行人稀少的路上,他抿唇,冷着声音:“你可以将头放在我的肩上,席水晶,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
水晶瞪着他的侧脸,一会儿,终于将头靠了过去。
陆湛将她的身子往上托了托,晕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背着她,其实已经走到了可以打车的地方,但他没有放下她,就这么一直背着走下去……
他走到他位于巴黎的寓所时,水晶的头已经垂了下来。
方才,他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水晶便困了,伏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他其实是知道的,因为她香甜的气息就吹拂在他的颈侧,热热的麻麻的,像极了她昨晚的吻。
他知道她累坏了,背着她也没有乘坐电梯,直接爬上十二楼。
这所公寓位于巴黎最繁华所在,许多名人也住在此处,陆湛三天前才通过一当地的富绅买下来,好在里面是新装的。
伸手按下指纹顺利地进入了屋子,陆湛按下灯光,然后将水晶背进卧室里。
她倒在雪白的大**上时,那乌黑的长发已经散乱,他几乎不能克制自己。
他的目光沿着她一一巡过,他的眼,像是带着火灼烫着她。
水晶在睡梦中像是被烫着了一般,她猛地睁开眼,就见着陆湛正蹲在她的身前。
她立即坐起来,他也正在此时抬眼,黑眸幽幽地对上她的眼眸。
空气似乎都稀薄起来,特别是他的手正缓缓地抚过她纤细的脚踝。
她微微挣扎,想让他放开她的脚,因为他的眼神透露出的信息让她不安极了……
她绝不能和他有关系,水晶心慌意乱地想着,她咬着唇,“让我回去!”
“你一个人?在深夜的巴黎!”他紧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她。◎
要知道每个繁华的城市必定有着最为不堪的**之地,她穿成这样,要横穿巴黎回到凡尔赛?
她是不是忘了韩国的教训了!
陆湛这样想着,脸上的气息也变得冰冷,她还是那么固执。
他离开**铺,站直身子往另外一个房间走,水晶坐在**上,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她想走,但是天知道,她不敢!
她知道她如果敢离开这个**的话,陆湛会有多么激烈的反应……
水晶的面颊因为脑海里的想象而变得火烧一般,她怎么会将他的身影和那晚的男人重叠,明明他住在巴黎,那个男人住在凡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