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你说这穆贵妃的话,是什么个意思?”淑妃琢磨着穆贵妃口中的那句“她的容貌若非有几分”有几分什么?
贤妃起身淡淡的开口:“这宫里,谁没有秘密?知道得少,才能活得久,好奇心也是会害死人的,好了,本宫去看看宁嫔,淑妃回去看看德昭吧,今儿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只怕是吓着了,德昭和十八才是淑妃你的福气。”贤妃最后一句话可谓说得是意味深长。
淑妃尴尬的笑了笑,点点头道:“贤妃娘娘说的是,臣妾告退。”看着淑妃眼中的好奇并未消散,贤妃无奈的点点头,这事只有皇后,皇贵妃,穆贵妃和逝去的德妃知道皇贵妃当年为何不足十六齐笈就被天元帝纳进后宫的,而她也是无意中知道得,想到这,贤妃陷入深深的沉思。
凤梧殿,欧阳景和欧阳宸九娘三人坐在大殿内,一室沉默的喝着茶。
“母后!”欧阳景一看见皇后进来,连忙起身迎上前,扶着皇后。
看着皇后疲倦的模样,欧阳宸现在原地,温声的唤了一声:“母后。”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九娘看着皇后的模样,倒不似身子疲倦,而是心累了的模样。福身行了个礼。
皇后勉强的笑了笑,任由欧阳景扶着,温声开口:“你们都在啊,坐吧。”皇后坐到椅子上,强打起精神看着几人。
“母后,宁嫔娘娘……”欧阳景扶着皇后坐下之后,思忖着开口,见皇后脸上的笑意隐没,欧阳景后面的话不禁咽了下去,噤声不再开口。
“孩子没保住。”皇后闭了闭眼,摇了摇头,神色瞧着倒有些伤感。
欧阳宸不悦的开口:“那宁嫔摔倒了,自己大意没了孩子,也怨不着别人,只能怪他没有那福气,母后不必为她伤怀!”
皇后听了欧阳宸的话,不禁笑开来:“十一当真以为,宁嫔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皇后眉眼上挑着,无奈的看着欧阳宸,只不过那嘲讽更像是对自己!
欧阳景接过话头子,道:“那宁嫔摔倒时只有她和他的贴身宫女柳儿在,这其中怕是冲着母后来的,宫里的女人,向来是母凭子贵,宁嫔有了孩子不在寝宫里将息休养着,反倒出来弄没了孩子,儿臣觉得其中大有文章。”
皇后眯着眼睛看着大殿上的两个儿子,欧阳景的话的确不无道理,这个皇贵妃当真是好大的单子,揉了揉肉眉心,还没说话,那边听得太监的通报。
“皇上驾到。”说话间只见天元帝的仪仗队进了凤梧殿。
“儿臣/民女/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记人连忙行礼。
天元帝看着站在屋内的皇后,目光又落在欧阳宸身上,沉声道:“都起来吧。”
天元帝抬眼看了看皇后温婉的模样,眼底一片深邃,点点头,接着道:“皇后,宁嫔的事你怎么看?”皇后上前扶着天元帝两人并排着坐在椅子上。
欧阳宸见天元帝以来就责问皇后,立马愤愤不平的开口:“启禀父皇,宁嫔怀着身孕,还四处跑,自己摔着了还要赖着旁人不成?”
“哦?你觉得是她自己摔倒的?”天元帝眯着眼睛看着欧阳宸,神色又暗了几分。
眼看欧阳宸一脸愤怒地样子,欧阳景连忙打断两人的对话:“启禀父皇,宁嫔怀着皇嗣,宫中嫉妒的大有人在,如今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宁嫔娘娘自己摔倒的,二是有人陷害宁嫔,不想让宁嫔产下皇子。况且宁嫔娘娘怀着孕,自然应当小心翼翼养胎,怎么会明知道下雪天,雪天路滑还四处溜达?即便是四处溜达,也应当格外小心,怎么就那么不小心的摔倒了?赏梅宴是母后一手操办的,但凡宁嫔除了半点岔子,谁都可以把脏水往母后身上泼。”明里暗里都指今儿皇贵妃去得晚了,却句句争对皇后,前脚刚提醒了宁嫔小心肚子,转身宁嫔自己就摔倒了,若说这宁嫔这一摔没有半点蹊跷,谁信?
听了欧阳景的话天元帝沉默了,皇后抬眼看看欧阳景,再看看自己身边这个同样沉思的男人,眼底笑意惨淡。天元帝眼底的复杂散去,淡淡开口:“即便你说得有理,可皇后作为六宫之主,皇嗣受损,皇后责无旁怠,后宫的事暂且交由皇贵妃和穆贵妃打理,皇后这么多年操持这后宫,也是甚为辛劳,也该好好休息休息。”自古以来,帝王薄情,冰冷的话从天元帝口中一字一顿的说出,明明是想要夺了皇后手中管理六宫的权利,可偏偏却还是以关心皇后身体操劳的口吻。
“父皇,母后她……”欧阳景一听连忙起身跪下准备求情,就被皇后打断:“臣妾尊旨。”皇后起身退到一旁跪下对天元帝行了个跪拜叩首的大礼,淡漠如水的开口。
“母后!”欧阳宸不赞同的唤了一声。
欧阳景看了一眼欧阳宸,又看了看皇后和天元帝,知道天元帝对皇后一向礼遇有加,相敬如宾,如今下了决心削了皇后管理后宫的权利,不论自己如何劝阻,只怕都是改变不了结果,可是他是皇后的养子,实实在在过继给了皇后的儿子,两者之间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皇上忌惮皇后,自己与皇后不嫩恶搞再出半分岔子。
皇后接着道:“臣妾的确是累了,皇贵妃有威望,穆贵妃稳重,后宫的琐事交给皇贵妃和穆贵妃臣妾也放心。”皇后垂着头,天元帝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听得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可是偏偏觉得少了些什么,这让天元帝觉得烦躁,语气也顿时不耐烦起来,沉声道:“既然如此,皇后就留在凤梧殿好好休息吧,朕先回养心殿了。”
“臣妾恭送皇上。”皇后再次拜服行大礼,天元帝起身袖袍一甩就往外走。欧阳宸和欧阳景两人连忙拱手行礼:“儿臣恭送父皇。”
看着天元帝走到大殿中央,九娘也行了叩拜大礼:“民女恭送皇上!”
“母后!”天元帝一走,欧阳景就连忙起身去扶起皇后,皇后起身后看着欧阳宸也刚好扶起九娘,神情温柔,目光再度落在九娘身上,最后淡淡的开口:“好了,九娘今儿下着了吧?”
“回皇后娘娘,民女无碍,还请娘娘宽心。”九娘温声开口。
“如此,你们跪安吧,本宫乏了。”皇后对几人摆摆手。
“是,儿子告退。”欧阳景本还想留下,可见皇后的确是一脸疲倦,只得扶着皇后坐下后,拱手告退。
欧阳宸也携着九娘跪安离开,皇后的目光一直追着两人,直到两人出了凤梧殿,远得看不清了,才缓缓收回目光,低声问:“桂嬷嬷,你觉得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随着皇后话音刚落,桂嬷嬷从浮雕后面出来,精明的一双眼睛毒辣的过分,沉声道:“娘娘无需担心,娘娘与皇上情深意重,皇上不会把娘娘如何的,娘娘放宽心便是了。”
皇后听了桂嬷嬷的话,不置可否纤指揉了揉眉心,幽幽道:“本宫和皇上的情谊,不提也罢。”
桂嬷嬷瞧着皇后揉眉心的动作,倒了杯茶给皇后,接着道:“娘娘,恕老奴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宫里最为尊贵的不是皇帝,而是皇帝的母亲。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皇后点点头,不可否认姜还是老的辣,桂嬷嬷接着道:“你这一句话是说对了的,孩子才是宫里女人最大的依靠,皇后都有可能被废,而皇太后却是皇帝的母亲,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皇上一直偏宠皇贵妃,如今又削了娘娘您掌管后宫的权利,那个皇贵妃还不知得怎么嚣张呢!娘娘,您的心太软了。”桂嬷嬷意味深长的看着皇后。
皇后手肘撑着扶手,闭着眼睛沉默起来,桂嬷嬷也不催促,知道现在皇后需要时间来思考,良久皇后才淡淡出声:“桂嬷嬷,扶本宫进去休息休息吧,本宫这些年,太累了。”
听了皇后这话,桂嬷嬷无奈的点点头,扶着皇后起身,绕过浮雕进了寝殿。
马车上,欧阳宸紧紧揽着九娘的腰肢,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了一般,九娘窝在欧阳宸怀里,也不说话,只是低头把玩着腰间的裙带,良久,欧阳宸才温声开口:“阿九,你怕吗?”
“怕什么?”九娘抬起头来看着欧阳宸。
“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欧阳宸声音有些低沉。
九娘摇摇头,柔声道:“王爷在,九娘就不怕。”欧阳宸心头一暖,低头噙住那抹红润的柔软,温柔的亲吻,舌尖细细的描绘着九娘唇瓣,撬开那贝齿,加深了这个原本只想蜻蜓点水的吻,九娘微微有些愣,许是不满九娘的出神,欧阳宸扣住九娘的后脑勺,捉住那抹丁香小舌纠缠起来,九娘长卷的睫毛微微颤动,最后缓缓闭上眼睛,手不自觉的攀上欧阳宸的肩膀,直到九娘快要喘不过气欧阳宸才肯放开九娘。
九娘双颊陀红,轻敛着美眸喘着粗气,模样分外迷人。欧阳宸唇瓣磨挲着九娘红肿的嘴唇,温声道:“阿九,你若为我开枝散叶,我许你一世柔情,永不凋谢。”声音因为刚刚激吻而诱发的情欲,而低沉沙哑,仿佛微风拂过水墨阁外竹林是发出的“沙沙沙”的声音一般,温柔的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