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份。
有人说是金秋十月,当凋零的树叶缓缓的随着秋风从你的耳际划过一条弧线时,有人就说十月是能让人怀念的季节,当秋风席卷城池,有桂花香,有醉秋菊,有金黄的稻,还有孩子笑的通红了得脸蛋儿。
有道是天凉好个秋,又是一年大丰收,十月是丰收的季节,十月又是朝阳迎国庆的佳节,我们放飞白鸽,普天同庆。
可是,一年一度的国考也随之开始了。
在这一天,总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要么你就出人头地,一举成名,要么你就成为个无名小卒,石沉大海。
可是对于赵找来说,这次考试成败就在此一举,她没有想过要复考之类的,如果这次考不上她就不考了,她打算在家附近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踏实过日子就行了。
她也没想过改嫁什么的,毕竟自己先前嫁了个大她那么多岁的男人,估计现在也没什么男人能要她了吧。
果不其然,她成功的落榜了。
看着电脑上的分数,离分数线还遥遥无期呢。
赵找落泪了。
她就在想啊,其实她这辈子可能真的什么都干不成,软弱无能的性格成就了她注定要平凡过这一生吧,像什么王子啊,白马的啊可能根本就不是她的宿命!
收拾好行囊,她准备去姥姥家看看母亲的坟头,买了火车票,赵找就孤身一个人去了。
有些日子没去看望母亲了,坟头被杂草环绕着,四周的野草藤蔓也是一寸比一寸高。
小时候,就听老人们常说坟头上的杂草不能除,除了不吉利。
都说坟头儿的杂草那是祖上长的仙草儿了,家里是出了有出息人了,可是她又转念想想自己的这副模样,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出息呢,不禁苦笑了一声。
老一辈的人们啊,可真是能安慰人。
赵找拔了拔坟头周围的杂草,一把火就给都烧掉了。
与其说是怀念,不如说是缅怀,怀念只是单纯的想念,而缅怀不是,他是要刻在你骨子里一辈子的东西,跟随你生生世世。
母亲虽然从小就离开了赵找,可是毕竟母女连着心,那怀胎十个月在肚子里的情义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就像你出生就会叫妈妈,出生就会有拥抱反射,出生就会张着嘴哺乳一样,这是你作为一个“人”的本能啊。
要说是信命这个东西啊,真的是特么的太欺负人了!
想当初父亲和后妈辛苦一手建起来的骨头管,那会哪有钱请什么工人啊,都是一家人自己搞得装修,什么抹大白呀,刮腻子,整后厨,布置规划,摆桌椅板凳类的都是自家人搞起来的,小孩儿当大人用,大人当好几个人用。
就这样,骨头管就算是建起来了。
敲锣打鼓,鞭炮作响,开业当天还请大家伙打了5,5折,进门就送啤酒饮料。
说来也是围了一些老顾客吧。
可就是当初因为父亲乱搞,才把骨头管连皮带囊的赔给了那流氓刘赖子,可是后来听人们说,说父亲不在骨头管做生意,那骨头管的生意是每况愈下,根本就是没啥人来吃饭了,大家看着那刘赖子都恨不得躲远远的,更别说来他家吃饭了,不过就是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还敢过去吃饭。
如今,这骨头管算是倒闭了,实在是开不下去了,入不敷出不说了,那刘赖子都在倒贴钱了。
说了句艹特娘的,就把店关了,把牌匾一把撂在了地上踩了一脚,吐了口唾沫就走开了。
没几天,那吃不开的刘赖子就又来父亲新开的小餐馆门口捣乱来了。
“老赵,你特么给老子的是什么鬼店铺,没人去不说了,还招来了老子一身的晦气。”那刘赖子骂骂咧咧的又来门口找茬了。
“哎呦,是刘老大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当初那可是你死乞白赖的朝我要骨头管,现在你给整垮了,我没问你怎么给我交代,你反而恶人先告状来了。”父亲当然也是当仁不让,跟那赖子据理力争起来。
“你特娘的那是什么狗屁骨头管,没几个鸟人去吃饭,你那店都把老子的风水给带走了,我现在要求你得给我赔偿!”
“什么,赔偿?赔偿,哈哈哈哈哈。”
“老赵头儿,你笑是做个甚?”
“我笑你先是把自己的老婆送到别的男人床上,这会你那老婆人老珠黄不管用了是吧,现在又靠自己又来别人家门口要饭来了?”
“你给老子说话客气点,是你勾引我老婆在前,你可别瞎说!”那刘赖子显然有点儿急眼了。
“快别装了,你就以为我老赵是个傻子吗?我也就不怕说出来让人笑话了,那天,我跟你老婆刚躺下,你特么就破门而入了,这像是巧合吗?除非是你们早就商量好了的事情。”
“放屁,老子那会都特么的已经捉奸在床了,你们这对儿狗男女,你现在又说这种鸟话,你怎么当初我跟你要骨头管的时候你怎么不狡辩呢?”
“当初,当初……”
“说不出来了吧,我在怎么说也不会把我老婆拱手让人的,你可别在这儿危言耸听了,没人会相信你的鬼话的!”
“咦,呵呵呵,说的跟那真的似的,我差点就相信你的鬼话了。”
“我看你就是欠揍,找抽是吧?艹我看你就是皮痒痒了,忘了当年的痛了是吧。”
“哎呀,你吓尿我了,你还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被你打的满地找牙的老赵吗?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怕你了!随便你怎么搞,我奉陪你到底!”
“你给我等着,你这个臭搞女人的!你给我等着!”
“呵呵呵,自己没本事把骨头管搞塌了,现在又厚着脸皮来跟人瞎比比,真是应了那句话了!”
“什么?哪句话?应了哪句话?你给老子说清楚!”
“呵呵,急头白脸的做啥?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了吧,夜里小心点儿有人去敲门。”
“艹,气的刘赖子牙口直哆嗦,张着嘴除了连连骂着艹艹艹,再也发不出什么音了。”
父亲一把就把门拍上去就进餐馆里去了,只留下门外气急败坏的刘赖子一个人在原地干跺着脚。
刘赖子是万万没有想到啊,才短短几年的时间,人怎么就变化这么大吗?
当初那个软弱到被自己下套的男人竟然如今能这么胆大到跟他狡辩着。
其实,父亲也不敢想象,自己能有这么大的勇气来跟他争执着,当初所受的屈辱他要一点一点的归还给他。
就这样,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着,谁也不让谁。
任凭过路人看个红火热闹,任凭小餐厅里人来人往不给钱的就走了,他都顾不上管了。
赵找知道,当初父亲在这里丢失了颜面,本还想着怎么要回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骨头管呢,这下正好,他自己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这一次,他一定要扳回来这一局。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