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柏宁说完话,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一种阴沉的目光扫视着黄山二老。矮长老怔了怔,缓过神后看了一眼胖长了。胖长老冲他点了点头。矮长老于是回过头来说道:“好,嵩掌门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那咱们便来个痛快。就各自凭自己手上的功夫来解决这场恩怨。”
嵩柏宁说道:“如此甚好,就让嵩某人会会二老黄山派绝学。”此时一旁的胖长老上前一步说道:“嵩掌门,我师兄弟几十年了,一向是联手对敌,不管是对一个,还是対十个,我是兄弟二人都是一起上。嵩掌门若与我二人交手,可别说我们以多欺少哦。”嵩柏宁听罢便笑道:“哈哈哈,嵩某早就听说过,黄山二老联手对敌,连这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也讨不到便宜,今天嵩某就是要领教领教。”说完嵩柏宁,便拉开架势准备一战。
此时矮长老说道:“且慢,今日之事并非只是你我两派之事,你两仪派为了你大弟子方鹤之事,而我黄山派也要向天云帮的葛长老杀我派余掌门之事讨个公道,而北海剑派又与此事纠缠不清。依我看,不如我们一并都解决了吧。”
在一旁已经不耐烦的葛长老说道:“好,老夫奉陪,你想怎么样。”矮长老阴笑道:“哼,那我们就以三场比试定输赢。你们两仪派、天云帮、北海剑派各出一阵。我们黄山派我师兄弟二人为一阵,新任掌门陆子溪为一阵,我派执法长老江祖元为一阵,三局两胜,刀剑无眼,打死无怨。”
嵩柏宁道:“好,就让在场的武林朋友们做个见证,我与你们黄山派的恩恩怨怨就一块解决。”矮长老此时又说道:“若是你们输了,嵩掌门,从此你不得在寻我黄山派的晦气。而葛长老和北海剑派的后辈们就要留在我黄山派,让你们的掌门和帮主,亲自来赎人,并昭告武林,还我黄山派清白,不然你们就给我派余掌门偿一条命。”
葛长老听到此处,马上就应承道:“好,老夫答应你就是。”一旁的慕夏小声对梁青石和苏毕成说道:“这葛长老的脾气太直了,怎么就替我们也答应下来了,我就算死也不要师尊亲自来黄山派赎人,这简直就是折了我北海剑派的威名。”此时葛长老也觉得不妥,便又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余违笙的死,是老夫所为,我们若是输了,老夫的命赔给他就是。”随即葛长老放慢语气又说道:“可若是你们输了,那又当如何?”
一旁的胖长老说道:“若我们输了,我是兄弟二人,便自废武功,退隐江湖,从此便不再过问黄山派和江湖上的事儿。”旁边的矮长老也随声附和道:“不错。”
随后,矮长老向身后一点头,黄山派的新任掌门陆子溪便和另一位年纪略长者来到黄山二老的跟前。此时,矮长老冲着陆子溪身旁那人说道:“祖元啊,第一阵,就由你来上。别给黄山派丢脸。”那人原来就是黄山派的执法长老江祖元。
江祖元向矮长老一拱手说道:“是,师叔。”旁边的陆子溪对江祖元说道:“师兄,小心一点。”江祖元说道:“掌门请放心。”说罢,便纵身跳到校场中央。此时他身穿一身麻布素衣,右手持一柄精钢长剑,左手捏着剑诀,冲着梁青石他们的方向说道:“你们谁先来。”
苏毕成此时刚要纵身上前,便被梁青石一把拉住,随后便将苏毕成拉至葛长老和嵩柏宁的面前,慕夏也紧随其后。梁青石对着葛长老和嵩柏宁说道:“两位前辈,晚辈到是有一计。”嵩柏宁看了一眼梁青石说道:“你想说什么。”梁青石说道:“田忌赛马。”嵩柏宁面色凝重道:“嗯,你想说,让我和葛长老对付江祖元和陆子溪,而你们去对付黄山二老。”梁青石答道:“没错,那黄山二老,几十年来培养的默契,早已心有灵犀。若二人联手以二对一,恐怕没人都说有必胜的把握。”
此时,嵩柏宁表情却不屑一顾,说道:“哼,若是依你,岂不让在场的江湖朋友以为我怕了那黄山二老,以后我嵩某人如何在武林立足。”梁青石听罢,便心想:这嵩柏宁也是个极其要颜面之人,也难怪以他如今在江湖上的地位,一代宗师,面子比什么都重要。随后,梁青石又接着说:“那个自然,以嵩掌门的实力,当然不惧那黄山二老。只是,此战仍三局两胜,估计是他黄山派早已设计好的,若我们循规蹈矩依着他们,便着了他们的道了。”葛长老在一旁问道:“此话怎讲。”梁青石说道:“这江祖元和陆子溪武功看起来并不弱,而我们几个辈分资历以及武功都尚浅,倘若这第一阵我们要是输了,后面再有什么闪失,那即便嵩掌门能战胜黄山二老,恐怕......”
嵩柏宁眉头一紧,却不做声。一旁的葛长老上前说道:“我看此计甚好,就依此计而行。”说完便纵身跳到校场中央,冲对面的江祖元一拱手道:“这第一阵,让老夫先会会你。”说罢便拉开架势,与江祖元成对峙之势。
黄山二老此时一看,率先对阵的居然是天云帮的葛长老,不由得互相对视一眼,面露焦虑。胖长老问道:“怎么是那葛老儿打头阵?”矮长老稍稍沉稳的说道:“哼,他们这是耍花样。不妨事,这江祖元一直以来都深藏不露,今天就借机会看看他有多少斤两。”
江祖元率先发难,手中长剑直刺过去,葛长老侧身一闪,躲过一剑。随后,葛长老双掌挥出予以还击。江祖元,只觉掌风猛烈,便不敢怠慢,随即撤剑防守。葛长老的掌法刚猛霸道,施展起来更是咄咄逼人。而江祖元的剑法却使得攻守有序,一时间也未曾落过下风。
在一旁观战的梁青石向苏毕成问道:“大师兄,这是何许人也?在面对葛长老的如此刚猛的梵天紫云掌面前,仍能将剑招使得淡定自如。你看的他的表情以及脚底的步伐,居然能如此安然自若毫无压力。”
苏毕成沉吟的说道:“此人正是黄山派的执法长老江祖元。论辈分他是黄山二老的师侄,是现任掌门陆子溪的师兄。不过此人,性格孤僻,工于心计,不善与人交际,在执法长老的位置上手段更是杀伐果决。故而并不讨黄山二老的喜欢,也不得黄山派门人的支持。所以,余违笙死后,这掌门之位才落在陆子溪身上。”
梁青石淡淡的说道:“我看此人,未必是个甘愿久居人下之人。看他的武功,未必在那余违笙之下,甚至可能远胜余违笙。居然这么多年却只做个执法长老。如此懂得隐藏自己韬光养晦,若是他也同样有余违笙和他师傅那样的野心,那日后对整个武林来说,简直太可怕。”
慕夏在一旁不解的问道:“为何黄山派,会用这么多的狂人,他们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苏毕成笑道:“哈哈,师妹,这就是人性,随着地位的变化,人的野心也会不断的变大。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江湖中人,有谁不想称霸武林,号令群雄。”
此时,校场中央二人已过了三十余招,葛长老依然步步紧逼,保持住攻击性。而江祖元剑招多以防守为主,时而找空隙机会来发动进攻,不慌不乱,泰然自若。
又过了十余招,葛长老招式突然变得更加凌厉,双掌挥舞,大开大合。随后运起大焚阳功,一掌向江祖元的胸前拍出。这一掌,葛长老足足用了七成功力。江祖元赶忙向后撤了半步,随后用手中长剑横于胸前,作为格挡。葛长老带着七层功力的梵天紫云掌拍在了江祖元的剑身上。瞬间将江祖元轰退十余步。
再看江祖元,握剑的手臂颤抖,虎口已经渗出血来。此时的江祖元只感到五内翻腾,剧痛难忍,只感到喉咙发咸,一口鲜血要涌出来,但江祖元哪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丢这等脸。于是一咬牙,将口中的血咽了回去。此时,他看看手中的剑,心想:此剑若非精钢所致,恐怕早已被震断。
葛长老见这一掌居然没能将他击倒,随即便又是一掌拍出。江祖元见状,连忙闪躲。葛长老招招猛攻,江祖元却不与之正面招架,而是闪转腾挪,也不还击。一连二十多招过后,江祖元未出一招,只是利用自己的身法,与葛长老纠缠。
周围的江湖客有的在一旁窃窃私语道:“我看啊,这江祖元已经没用还手之力了,估计不出片刻,便会败在葛长老的掌下。”一旁的梁青石听到此话,皱了皱眉头。此时他心里焦虑,他早已看出来,江祖元这是在消耗葛长老的体力,葛长老的掌法刚猛霸道,是十分耗体力的。
梁青石担心的没有错,葛长老此时也感觉到疲惫感剧增,又过了二十多招后,葛长老的攻势逐渐变慢,他前不久与余违笙一战,功力消耗不少,又中了余违笙的毒镖,毒虽然解了,可功力尚未完全恢复。若是平时倒也无妨,可现在居然被江祖元算计,如此消耗下去,恐难以支撑。
就在葛长老疲态逐渐显露,攻势渐渐变缓之时,江祖元突然发难,使出来黄山三绝剑。葛长老此前与余违笙交手时,便见识过此剑招。就在江祖元使出倒挂苍松之时,葛长老早已提前一步闪过,随后葛长老向后跳去,与此同时,江祖元的第二式登山望月划葛长老,葛长老险些被剑尖划中头部,葛长老心想:这江祖元使得黄山三绝剑,比余违笙更加凌厉,若非自己早作躲闪,恐怕身上已经挂了彩。
葛长老双脚刚刚稳落在地,只见江祖元的第三式流星飞掷已经使出,精钢剑飞出的速度之快,力度之强,远超于余违笙。葛长老不敢怠慢,迅速运起大焚阳功,双手合十,将精钢剑夹于双手之中,再度化解了这一式。可就在此时,一旁梁青石大喝一声:“不好。”而与此同时,嵩柏宁也喊出道:“小心。”葛长老只见,在他双手夹着的精钢剑后方,一道银光闪过。
原来江祖元在使出流星飞掷这招掷出飞剑之时。紧跟其后打出一枚银鱼镖,葛长老此时来不及散功躲闪,银鱼镖刚好打在他的胸前膻中穴上,葛长老刚刚运起的内劲突然反震。葛长老口中一口鲜血喷出,向后倒在地上。
江祖元再度连续发出三枚银鱼镖,要取葛长老的性命。此时梁青石、苏毕成、韩慕夏,三人早已纵身向前,用剑挡下了江祖元的三枚银鱼镖,将葛长老护在身后。慕夏骂道:“你们黄山派果真是卑鄙无耻,竟然当着江湖上众英雄的面,以暗器上伤人。”江祖元拾起地上的精钢剑,然后说道:“那又怎样,我们之前,何时约定过不准使用暗器。”说完,便举起手中的剑,看样,他是想赶尽杀绝,趁机取葛长老性命。
就在此时,只见一道黑影纵身来到他们之间。此人正是两仪派掌门嵩柏宁。
嵩柏宁气愤的说道:“这一阵,我们输了。”然后冷冷的看着江祖元。
江祖元一见嵩柏宁站了出来,再看看他身后围着葛长老的北海剑派弟子。自知已无法取葛长老的性命了,如今当着江湖上这么多人的面,为黄山派赢了这头一阵,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转身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