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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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携儿泣,将军被敌擒

失宠宫女面,落第举人心

此四者谓四愁,身为学子,落第是不能再愁的愁了。

十年寒窗无人问,学子苦读,寂寂寥寥,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这一朝成名天下知。

结果你的十年苦读换来的是一个落榜名额,如何能不愁。

而更愁的是康乐,落榜不是因为上不了榜,而是有人不想让你上榜,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也不敌别人的一句话。

“呵呵……”

康乐苦笑几声不再去看立在眼前的孙山,孙山是一座矮山,但对于许多人来说高不可攀。

康乐转头向学宫外走去,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缕缕薄雾打在他的脸上积蓄起滴滴水珠,水珠汇聚成线从康乐尖翘的下巴处低落。

啪嗒啪嗒——

正如此刻西河的浪打在船尾的声音一样,一艘模样古朴的龙形小舟漂在顺流而西的西河上。

小船上立着一个一袭白衣的老人,老人立于船头,发丝迎风飘扬,他不持桨橹,船不立风帆。

小船飘荡,从东方来,往西边去,西边自然便是西河城,老人手擎一个巨大紫葫芦不时往口中倾倒如线清泉。

船摇了几摇后在河边一处三角洲泊下,老人纵身一跃跳到岸上,他边走便往口中悬倒酒液。

老人走的不快,步伐凌乱,就像喝多的醉汉一样,但老人每走出一步便能跨出数丈之远。

不多时,老人一闪一烁的身影便出现在西河城外,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高墙,那里是一片桃花林,每年春天桃花就会漫天飞舞。

老人似乎是看见了那些枯枝上又开出了朵朵桃花一般,他开心的笑了起来,甚至唱了起来。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后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马尘车驰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车马,他的富贵我的闲。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一曲歌罢,老人满意的悬起葫芦想要喝口酒解渴,但葫芦中却只是滚下几颗酒滴,酒滴划过壶口被清风带起一条弧线落在了老人的唇角上。

他伸出舌头将酒滴卷入口中咂吧一下嘴唇嘟囔一声又没酒了。

与此同时,西河城的城门也从内部被人推了开来,由五个身着墨衣的老头领着一群年龄各异身着墨衣的人走出。

他们都穿着一样的墨衣,墨衣并不是说是黑色的衣服,而是一团墨在白衣上晕开一般。

人就像是一张白字,墨便是知识,学了知识以充实自己就像将墨染在白衣上一样填充那空无一物的白。

所以这是学宫的学袍,无论学子教习在重要场合都要着墨衣以表明自己是一个汲取知识的人。

五位老人依次排开立在城门前,他们自然是诗书礼易春秋五位祭酒,而立在他们五人身后的则是学宫中稍有作为的一些教习。

祭酒与教习们尽皆低着头,似乎在迎接谁,这是极大的礼节,即便是其他七派的首领齐至也不会有如此礼待。

“宫主——”

五位祭酒带头喊道,没错,老人便是学宫宫主之一,只有三位宫主才能让他们如此礼敬。

“你们五个老顽固,又兴师动众跑来干嘛,我难道到了自己的地盘还会丢不成。”

老人笑骂一声。

“不敢忘礼!”

祭酒礼拱手说道,神色严谨。

“没劲——”老人撇撇嘴,背起双手挤开站在面前的众人朝着城内径直走去。

学宫众人便跟在后面,微微低头,小步紧趋,不敢有一丝逾越,在他们眼中,学宫三位宫主很高,高不可攀,很远,不可逾越。

他们走过西河街,踏上学子路,学子路上此刻有许多学子行走,他们多是从学宫看榜而归的,无论哪个学子,无论在做什么,他们看到学宫众人走来便会退到一边行一个标准的学子礼然后注视着众人的走去。那是学生对老师授业解惑之恩的礼敬。

“铁树这个老顽固呢?”

老人突然问道,见众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指了指祭酒诗让他回答。

“铁树身体有恙,辞职回家休养了。”

祭酒诗低头说道,语气平缓,只是面色比平时红润几分。

老人突然停住,驻足片刻后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有谁能骗我呢,罢了罢了,你们喜欢玩就玩吧,我也懒得理会。”

确实没有人能骗过这个老人,因为向来都是他骗别人,他是世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以骗证道的人。他是六十年前学宫大招的榜首,学宫十年一大招,按理说榜首也不算什么,但他这个榜首却是不同。

因为他是原学宫第三位宫主的独子——夏令,为人低调,好读书,和天下所有的酸儒一样,做事不敢逾矩,为人不敢乖张。六十年前,他以一狐酒剑的假名参与了学宫大试,宫主子嗣原不用参与应试,但年轻气盛的他被人一激就参加了应试。酸儒的梦不过一把剑一壶酒一个红袖添香的狐妖,所以他就以此名去证明自己的能力。

那是一个野花盛开的年代,各路人豪丛出,众星闪烁,但最终榜首却被黑马之姿的一狐酒剑获得,人们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一段时间后这个名字在西河传遍了大街小巷,便连三岁稚童也能拖着桃枝摘个野葫芦直呼自己是一狐酒剑。

当夏令正为自己的实力沾沾自喜的时候,噩梦突然袭来。学宫戒尺堂的人连夜奔袭,踢开夏令暂租房的木门,以大试舞弊的罪名将他绑走。没有审问,没有调查,他被直接投入学宫里有名的文字狱——无涯,学海无涯苦作舟,既无涯,作舟何用,便是要你苦死里面。

夏令没有苦死里面,阴阳差错下却得了瞒天的传承,瞒天为上古大巫,以天狗为坐骑,降祸人间。

四十年苦修终得骗道圆满,化无涯为一紫葫芦为己所用,而此时夏令的父亲已经在他被投入无涯后一天内为人所害,满门皆亡。

夏令没有失去理智,他在暗中调查下知道当年设局将自己投入狱中的正是自己的父亲,原来当时大宫主与二宫主正在闭关,而三宫主,也就是夏令的父亲在南北之战中受了重伤,当时的祭酒之首突然发力将三宫主推下神坛取而代之。祭酒之首气势滔天,而与三宫主交好的只有祭酒春秋与一部分教习,事出突然,当众人有所反应的时候事情已告一段落。好在三宫主先算一步使得夏令躲过一劫,而祭酒春秋也因此脱离学宫,带着那部分人入主典识城,祭酒春秋正是爱得薛。

原来本来就是一个阴谋,消失四十年的一狐酒剑又在江湖中渐渐传起,很多人都知道这是复仇令。

直到那一年的学宫文试,恰逢冬雨,雨后迷雾渐起,遮天的迷雾将整个西河城掩盖的如梦如幻,学宫中传来几声惨叫,洒出几泼鲜血,血水被风吹过抽出几缕血丝混入雾中使得整个学宫笼罩在一片腥雾中,犹如修罗地狱。

雾退去后,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才渐渐传出,学宫三宫主与三位祭酒被人残忍杀害,尸体瘫软在地上。有人说是被一狐酒剑抽了脊骨去锻了一把白骨剑,但不管是谁所为,从此刻起,一个腰挂紫葫芦的邋遢男子便成了学宫三宫主。

如此一个瞒天传人,他人如何骗得过去,祭酒诗早已后背发凉面色铁青。

见夏令不在意的朝前走去,似是没有深究的意思,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祭酒诗才敢微微抬头跟上前去。

——

——

“谁,出来!”

跳蚤街一座矮楼瓦顶上站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面色冷酷的男子面朝东方冷喝一声。

“哈哈,小娃娃神识倒是不错,居然能这么快发现老夫的行踪。”

一个邋遢老人手持烟杆从东方踏空而至。

老人自然是老烟鬼,他立在一座破楼上与革子王遥遥相望,老烟鬼的邋遢与破楼的残破搭配的极好,仿佛他本来就是破楼的一部分一般。

这是溶入环境的表现,合与天地,是道的表现,道法自然说的便是这种状态。

革子王二人自然也看出了门道,他们的脸色都铁青起来,表情凝重,面对这种对手无法不凝重。

“王,你快走!”

灰虫子的满头灰发突然如一条条毛虫一般扭动起来,他一步踏前立在革子王面前大喊道。

灰虫子是一个高手,至于多高,站在楼上估计也有一座楼那么高。但面对老烟鬼这种对手,哪怕十座楼也不够倾覆,所以灰虫子第一反应就是让革子王快跑,他来阻挡。

“跑不了的——”

革子王微微笑着,脸上再没有半分胆怯,满头的银发在风中飘飞起来。他同样踏前一步与灰虫子立在一起,语气温和的说道。

“蜉蝣尚且敢撼树,螳臂也不惧挡车,今日我革子如何吸不得神仆的血,神猴身上尚有几只虱子。”

(ps:真愁,又是一年期末季,也不见起色,底蕴太浅,假期好好磨练,如今当以学习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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