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天了,刘思甜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好像随时要离开。
慕少倾的父母来看过她,纪思也来过,再就是医院的同事和颜艺了,再就没有别人。这时慕少倾才知道,原来刘思甜根本就没有什么亲人朋友,怎么会这样?那她这二十多年就是这么孤孤单单的过来的?
慕少倾这两天几乎没有合眼,一直抓着刘思甜的手,看着她,跟她说说话。可是说着说着却发现没有什么好说的,自己对她的了解真的是太少太少,想要唤起她的回忆都没办法。
纪思来的次数是最多的,后来慕少倾给赶走了,他不想看见他。要不是因为他,刘思甜就不会躺在这里。刘思甜救了纪思之后就没有了求生意识,虽然是猜测,但总觉得这跟纪思脱不了关系。
今天是最后一天,慕少倾不知道怎么办,心理很害怕,害怕她就这么去了。
有人敲病房的门,慕少倾起身开门。
进来的是江晓雨和一位妇女。这个女人看上去年纪也就四十多岁,可能是保养的很好,皮肤看起来没有什么皱纹。因为明天就要过年,所以衣服的颜色也不是很素净。这样的颜色对比医院来说看起来太扎眼了。
慕少倾认出这是纪思的母亲,皱了皱眉“纪阿姨,您怎么来了。”
“听说是这孩子救了我们家纪思我来看看,纪思这几天在家闹得不吃不喝,这当妈的总要知道是因为什么。”纪母上前看着病*上的女孩,用手抓着刘思甜的手“可怜的孩子,谢谢你,你一定要好起来。”说着还掉了几滴眼泪,看起来真是让人动容。
纪母毕竟是长辈,慕少倾就在一旁看着纪母跟刘思甜说话。
就在这时,心电监护仪突然报警,刘思甜的心跳不稳,甚至有走停的趋势。慕少倾一把推开纪母,按上墙上的警报按钮。
“甜甜,甜甜。”慕少倾大声的叫喊着着,可是心电监护仪越响越快。
医生来了,慕少倾、纪母和江晓雨被赶出了病房。
慕少倾不解的看向纪母,为什么两天了刘思甜都没有反应,纪母只是说了几句话,刘思甜就出事呢。
纪母看见慕少倾看她,很害怕。慕少倾这几天因为看着刘思甜没有打理自己,很憔悴,再加上当过兵的特质,那种冰冷的目光,让人不由得心颤。
“少倾啊,阿姨是好心来看她,阿姨根本就不认识她,是来感谢她的,阿姨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就是啊少倾哥,阿姨是好心来看她的。你是不知道这几天纪思不吃不喝把我们都吓坏了。”江晓雨搀着纪母,跟慕少倾说。
慕少倾转头不想看她们。
医生出来了,对着慕少倾说:“病人再一次求死,如果再发生这种事可能就是抢救也没有用了。”
慕少倾快步走进病房,看着刘思甜更加苍白的脸色,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一只手握住刘思甜的手,另一只手摸摸刘思甜毫无血色的脸颊“甜甜,如果没有家人,就把我当做家人好么?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你醒来吧,我不会再让你孤单了。”
就在这时,慕少倾感觉自己握着的手有一根手指动了动,慕少倾感觉到了,却又怕是幻觉,等手里的手再次动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马上跑出去叫刚走不远的医生。
纪母和江晓雨看见慕少倾跑了出去,就进来看看怎么回事。
一进来,纪母就看见刘思甜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刘思甜两天靠打营养液过来的,脸色苍白显得眼睛更黑,黑不见底。刚睁开的眼睛还没聚焦,很空洞,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见人,但就是直直的看着纪母。看的纪母毛骨悚然。
慕少倾回来,看见刘思甜睁开了眼睛,心里一喜,抓住她的手。随即又看见了刘思甜看着纪母的眼神,慕少倾也转头看着纪母,纪母看见慕少倾看她,心里一跳:“我什么都没做,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刘思甜呼吸急促,慕少倾转头看过来,看见刘思甜的嘴唇蠕动,当下贴近刘思甜的呼吸器,听听她要说什么。
“吵,她们。”微弱的声音从呼吸器里面传来,这三个字都费尽了力气。
慕少倾站起来,对纪母和江晓雨说:“甜甜刚醒,阿姨和晓雨你们先回去吧,告诉纪思不要担心,也不用来看她,她需要静养。”
刘思甜说完话又昏睡过去,医生跑过来,给她做了检查。对慕少倾说:醒来就没什么问题了,病人需要静养,腿骨折尽量不要下地走路。”
医生拍拍慕少倾的手:“好好照顾她。”
慕少倾在医生检查完才松了一口气,这几天经历的绝望比他这辈子经历的都多。
坐在刘思甜的病*边一瞬都不离开的盯着她,生怕错过她醒来的瞬间。
等刘思甜醒来,自己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她过去的生活,查一查她究竟是怎么长大的,为什么身边连个能联系的人都没有。
还有纪思,为什么刘思甜会不顾自己的去救他,又为什么听见纪母说话会发生反应。
慕少倾看看病*上的刘思甜,拿起手机出了病房。
“妈,甜甜醒了,您不用担心了。明天就过年了,您好好在家准备准备就不用来了,等年后再来。”慕少倾出去先给自己的母亲报个平安。
慕母在电话那边听到这个消息松了一口气:“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妈一会儿就去看看她,这过年我也不用准备什么,我给甜甜送点吃的。”
“妈,您不用来了,甜甜刚醒,不能吃什么只能打营养液。等她能吃了再叫您来。”
“那好吧,那你也吃点东西,照顾好自己。明天过年,你还去你爷爷家么?”
“甜甜刚醒,这边就她自己,暂时离不开。”慕少倾隔着门玻璃看着病*上的刘思甜。这么多年她都一个人过年,今年有他在,不能再让她一个人了。
“嗯,那我叫你爸和你爷爷说一声吧,实在不行你就来露个脸就走。”
“妈,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慕少倾又给司徒南打了一个,要调查一个人,还是需要司徒南这样的。让他查谁,比人肉都好使。
“哥,您老怎么想起我了?”司徒南特有的嬉皮笑脸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听说您处对象了,还有给我打电话的时间呐。”
司徒南不知道刘思甜出事了,看来纪思这几天真的是没出门,要不然他们俩总混在一起,这么大的事儿不能不知道。
“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啊,让您大驾。”
“刘思甜。”
“啊,这不是嫂子么?为什么要查她?她*了?”司徒南一听说要查刘思甜吓一跳,他们这种人一般不查自己爱的人,除非爱人有什么事发生。
“你不想活了?”慕少倾声音骤降“我要查查她的过去,亲戚朋友都算上。”
“好的,好的,马上给您完成。”司徒南说完赶紧挂了电话,一哆嗦,自己刚刚好像是说错话了。
慕少倾觉得自己还需要找个时间和纪思谈谈,他和纪思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唯一自己不太有记忆的可能就是纪思那个死去的妹妹了。
从小到大纪思就对这一件事闭口不谈,一定要把这件事问清楚,总觉得这件事和刘思甜有一定的关联。这种感觉直到刘思甜见到纪母的表现就更加强烈。
关于纪思的妹妹这件事很诡异,不仅是纪思闭口不谈,就连纪家也讳莫如深。纪家人都说纪思的妹妹死了,但是纪思却一直在找妹妹。每回出去找回来都会让纪家不平静一阵。特别是纪母,深入简出二十多年,据说是信佛,一直在家里摆个佛堂,出门旁边必带一个熟悉的人。也不知道纪母在害怕什么?纪家从商,商场上的人一般不涉及家属,但纪母的表现总是很奇怪。
慕少倾以前没在意,看来现在要好好探查一番了。
刘思甜这一天都在睡了醒,醒了睡中度过。每次醒来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虽然时间短,但是看着她能醒慕少倾就已经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