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敢!”李氏还真怕陈狗蛋会把她丢出去,她恶狠狠地威胁,“等我家大丫回来了,有你好看的。”
“我家大丫嫁的可是大户人家,你们给我等着!”
“你家大丫早就进牢里了,李氏,你很快也去陪她了,别做梦了。”陈潇潇开口打破李氏的幻想。
“你胡说,你这个赔钱货,我呸!”李氏说着啐了一口,臃肿的身材在地上翻滚着。
“好了,李氏你别在祠堂放肆了,这几日就在祠堂里反省吧,等这次事情结束,就送你去县衙。”村长一锤定音,“都散了吧,待会把各家情况都报给我一下,咳、咳、”
村长连续咳嗽好几下,才压下去。
围观的众人看没热闹可看,这才纷纷回家去看自家情况去了。
陈潇潇也刚想走,村长就叫住了她,“二丫啊。”
“村长爷爷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村长再次咳嗽了一下,说,“二丫,你也别觉得我处罚得轻了,她们家犯了这样的事,总是要经过官府的,你要是觉得不满意,我可以现在就送他们去官府,我让华堂·····”
“不用了,村长爷爷你决定吧,我没有意见,就不用麻烦华堂哥了,报官是最公正的做法,而且现在去,路上遇到狼了怎么办?”
陈潇潇说完,表现得很镇定,只有白芷能感觉得出来,她家主子快撑不住了。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想不开,你放心,我不会包庇他们的。”村长对于陈潇潇的懂事感到欣慰,也为她的懂事感到心疼,“二丫啊,你去找轻尘那丫头去,我让她今晚别回来了,在你家陪你,啊。”
“不用了,让轻尘休息会儿吧,我身边有绿衣和白芷陪着我。”
“村长,镇上请的大夫到了。”
陈村长连忙离开,离开前嘱咐陈潇潇,“多注意身体,别累垮了。”
陈潇潇微笑着点头,“您去忙,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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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深夜,小雨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屋檐上,而后缓慢地掉落下来。
李氏只感觉,时间过得太过漫长。
她跪着的祠堂里,灯火彻夜亮着,微风在轻轻地浮动。
这样的天气,不仅没让李氏感觉到宁静,更让她感觉到躁动不安。
陈大江在旁边呼呼大睡,祠堂上摆着的祭酒,被陈大江喝得精光。
陈潇潇在这样的雨夜,来了祠堂,她靠近李氏。
“娘,我来看你了。”
李氏正热得慌,听见声音吓了一跳,
她一转头,就看到小李氏微笑地看着她,那笑容,好像地狱里的魔鬼,像是来索魂来了。
“啊!”李氏吓得大叫,“你不要来找我,走开,走开!”
陈潇潇逼近李氏,“娘怎么让我走呢,我带着我肚子里的孩子来找你来了,你这样,太让我伤心了。”
她与李氏的距离就在咫尺,李氏看清楚了她的脸,她一下子往后蹬,“你穿你娘的衣服来吓我做什么?”
李氏颤抖着,惊魂未定。
陈潇潇笑意盈盈,“来找奶奶你唠嗑呀,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认出来了。”
李氏愤怒,“贱丫头,你给我滚开,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可是、”陈潇潇停顿下来,接着说,“奶奶你知道吗,二伯眼睛瞎了,被狼咬的,陈宝死了,你的宝贝大孙子,大伯娘也跟着去了,奶奶你说这是不是自食其果呢?”
“什么又是报应呢?”
李氏奔溃地大喊,“不,你骗我,你不要说!给我闭嘴。”
陈潇潇自顾自地站起来,抚弄着自己凌乱的鬓角,“自己的儿孙,好吃吗?奶奶你的心好像是石头,捂不热的。”
李氏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可是她依然不敢相信,嘴里坚持,“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宝啊宝,快快睡,快快睡~娘的心儿软绵绵。”
“宝啊宝,快快睡,快快睡~娘的心儿软绵绵。”
陈潇潇小声地吟唱着,她脸上的笑容也随着她的歌声散去,“奶奶,这是你在爹小时候给爹唱过的歌,爹还教我唱来着,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一家人就变成了这样呢?”
李氏仿佛像是被雷劈了一番,心里各种情绪翻涌着,只是她是不可能醒悟的。
“他是我生的,我怎样对他,都是应该的,他欠我的,我早跟他说过,休了李梅娘,是他忤逆我,是他忤逆我,不是我的错。”
说到最后,李氏只能重复着,“不是我的错,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四周又响起了狼嚎的声音,此起彼伏。
烛火倒映在陈潇潇的脸上,忽明忽暗。
她那与小李氏极像的脸,让李氏惊慌起来,“你转过去,转过去。”
陈潇潇未答,风吹灭了祠堂里所有的灯火,四周只能听得到一声又一声急促的狼叫声。
“娘,你看我带谁来看你了。”
李氏眼睛陷入黑暗之后,又听到这么一句话,吓得半死。
她的脚碰到了睡得不省人事的陈大江,她朝陈大江爬去,对着他就是一口。
陈大江疼得一巴掌挥过去,手上不疼了,李氏被他打到一边。
他却酒劲儿上来了,又躺了回去。
祠堂的大门处,出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亮光,是六只会发光的眼睛。
它们进村后,被打得乱蹿,发现一个地方,门没关,还有一股人类身上的腥臭味。
“大江,大江,你快醒醒,醒醒!哇!”
她只觉得底下热热的,裤子已经湿了。
李氏尿了裤子,那几只发着亮光的眼睛,越靠越近。
祠堂里,响彻着凄厉的叫声。
有人匆匆拿着工具过来,咦了一声,“祠堂的门怎么开着!”
“不好,快救人!”
陈潇潇刚换好衣服,陈轻尘就出现了,她单独和陈潇潇待在屋子里,绿衣守在门外。
“你是不是出去了?祠堂的门是你打开的吗?”陈轻尘问。
“不是。”陈潇潇迟疑了一下,回答。
“真的不是?”陈轻尘不信。
陈潇潇站着,什么也没说。
但是陈轻尘还是看出了,陈潇潇绝对是去做了什么,她心里有些气愤。
“你这么能这样,你不该这样的,我爷爷已经说好了要报官的。”陈轻尘声音压得极低。
绿衣贴近门,偷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