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哈哈大笑:“上面的大人,你们中间也有生员功名者,也许乡试无人敢舞弊,区区院试中式无非是钱给的多少而已!不瞒大人说,范某的功名是花钱买的,范某都没有进考场,范某不做生意挣钱哪来的钱买功名,没有功名哪能方便范某游走于大江南北!”
条案后坐着的三个人有两个都是生员功名,两人的功名都是实打实考取的,虽然也听说院试可以打通关系,只要疏通大宗师留下特有的暗记,只要答题不是太过难看,基本上都会中试!但是从没想过竟然还能花钱冒名顶替,这大明朝真是烂到根子里了。
范永斗也不管条案后几人尴尬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大明朝有不花钱能办成的事吗?当官的读书人满口的忠孝仁义,你不给他钱,你看他给不给你办事,范某不过一介草民,一无显赫家世,二无贵人相助,全凭着范某经商多年用银钱积累下的人脉,才有范某的今日,范某何错之有!范某最大的错处就是搭上了建奴,一时贪念再想抽身已经无法回头!”
条案后的三人互相低声交流了几句后,作为法官的孟凡开口说道:“范永斗,你对行贿罪的抗辩有效,审判组经过商议决定撤销对你行贿罪的指控!其他四条你还有何抗辩?”
“没有了!”
“既然没有意见,现在本庭开始宣判!”孟凡手拍惊堂木,使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后说道:“经审判组合议后决定对范永斗做出以下判决!
范永斗犯有叛国罪,根据大明律规定以及我希望营法令规定判处死刑!
范永斗犯有里勾结敌兵、残害国民罪,根据我希望营律令判处死刑!
范永斗犯有间谍罪,根据我希望营法令判处死刑!
范永斗犯有走私罪,根据我希望营法令,走私者没收全部财产,并判处终身劳教!
以上四罪并罚,判处范永斗死刑,并没收全部财产,其家人未涉案者免于处罚!
范永斗你对以上判决有何异议,可在判决之后十日内提起上诉,如果十日内没有上诉,将在二十日后对你执行死刑!”
范永斗自知难逃一死,已经没有了翻案的欲望,唯一牵挂的就是自己在介休的妻儿老小,希望他们能在希望营打到介休之前逃到一个无人知晓之地,隐姓埋名度过此生。
审判完范永斗后,又连续十多天对整个山右走私叛国豪商进行了审判,主要犯案人员基本被判处了死刑,其余涉案人员也被判处终身劳教。二十天后在大校场对主要犯案人员执行了公开的火铳枪决,至此关于对山右豪商的处置才尘埃落定。
这场对山右豪商的抄家审判直接让希望营的经济实力上了一个大的台阶,仅从张家口堡抄出的现银就有五百多万两,这还不算货物房产古玩字画等贵重物品。
现银送到了希望银行的造币厂进行加工,其他物资根据需要进行了分类储存。
在这些事有条不紊的推进过程中,宣府镇出现了一个新鲜事物——报纸。
一份名为《华夏时报》的报纸借着对审判山右豪商集团的报道,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就成了大街小巷热议的话题。
关于报纸的名字,开始本来打算叫做《宣府时报》,张三觉得要办就应该一份全国影响力的报纸,《宣府时报》地方性太浓厚了,经过一番商议后,决定使用‘华夏’二字,冕服华章曰华,大国曰夏,华夏二字代表我泱泱大国之风范。
报纸现在暂时定为每十天一版,以后根据效果再改变版数,最高到日报。目前的主编由张三兼任,在宣传这一块儿张三可不敢放松,他可是对后世的公知深恶痛绝,现在自己有能力就决不允许这样的人发出任何声音。
虽然张三兼任了主编,但是让他写文章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报社里自然有一批招募的读书不成的落魄文人按照张三的要求写稿。张三只把关最后的定稿,哪篇稿子能用,哪篇不能用。
报纸刚发行的时候,并没有人买账,张三就让一群十几岁的孩子给各家酒馆食铺,青楼楚馆免费发放。第一版只印了一千份儿,全部免费发放了出去。
各家收到报纸的商家,看到报纸上的内容不由瞪大了眼睛,报纸一共八个版面,第一个版面是报道张三的工作行踪,比如说张三先生视察某军营,做出重要指示等,第二个版面就是关于山右豪商的审判,标题很醒目,大大的黑体字《叛国贼的下场》,第三版是土地清丈报道,以及其意义如何?第四版是朝廷动向,第五版是工商业报道,比如某煤矿开采出第一块原煤,第六版是民府新闻报道,第七版是评论员文章,第八版是社会约稿,第一次发行详细介绍了如何投稿,一旦被报纸采用将付给丰厚的报酬,商家大致一看这不是朝廷的邸报吗?
什么时候朝廷邸报都能让普通百姓观看了,再仔细一读,发现某些版面竟然是没有写完的报道,要想知道后续报道就只能等到报纸下一次发行。
一些性子急的人已经是抓耳挠腮,一副迫不及待想知道后续的报道。一次免费的发放在百姓中间引发了热烈的追捧,甚至有些灵醒的茶馆专门雇佣识字之人为客人读报,用以吸引顾客!
由于下一次发行要等到十天之后,读报人每天只能反复换着读八个版面的报道。不少贫穷的读书之人,听到投稿还能获得稿费,都动起了心思,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写一点啥呢!反正报纸上说了,诗词歌赋,话本小说,戏曲时评都可以,只要你写的东西入了编辑的眼,被刊登在报纸上就会有报酬,根据体裁不同给予不同的稿费!
自古文人相轻,谁都不觉得自己的文笔很烂,写的东西不堪入目,总觉得自己一定是下一个李太白,下一个苏子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