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议论声很低,但安闲就不明白了。她们到底是太傻,真的以为她听不见,还是故意要她听见。
安闲走到了第九层,猛然转身,纵身跳下。
“啊!”那群正在一楼楼梯口叽叽喳喳的女子惊呼起来。
安闲冷眼扫了这几个女弟子一眼。这些女弟子全都撇开脸去,一副“我可没说你”的正经样子。
“啪!啪!啪!啪!”
安闲突然扬手,几个大耳刮子就抽了过去。
被打的女弟子惊怒地瞪着安闲,抬起手,想要还击,又想起来什么,生生把手停在半空,两只眼睛愤怒到欲要喷火。
“你做什么?你凭什么打人?”梅雪质问。
安闲转向她,抬起手,一巴掌就抽了过去。梅雪有了防备,抬手抓了安闲的手腕。安闲早知这一巴掌不会得手,出掌后,立即就抬了腿了。
梅雪防住了上面,没想到安闲会踹她。被安闲一脚踹中肚子。
“啊!”梅雪松开安闲的手腕,反手从背后拔出剑。可是她的剑还没有劈出,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握住了。却是苏璟。
苏璟和王晟本来跟着安闲到了越绝塔门口,安闲上楼,他们就在门口等她。见梅雪拔剑,苏璟一个箭步就到了梅雪身侧,抓了她的手臂,制止了她出剑。
梅雪被苏璟制住,安闲岂会放过这样的良机。“啪啪啪!”大耳刮子就抽了过去,一连打了好几下。
苏璟和王晟看得都呆了。苏璟很尴尬,他没想帮安闲教训人,只是想保护安闲不受伤。
旁边一众万剑宗弟子都怒火喷涌,愤恨地瞪着安闲。
安闲冷眼扫了他们一眼。“看什么看?我就是这样凶恶的女子!怎样?”
啪!安闲又是一个耳光,打在另一个女弟子脸上,把那女弟子打懵了。
“你们要不要帮你们的离渊师兄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安闲说着,又抽了梅雪一个耳光!
梅雪眼圈一下就红了,哭泣道:“若非因为离渊师兄,我必定杀了你!”
“你的意思是,你是在帮你离渊师兄?我还以为你很讨厌他,特意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离渊十分讨厌我,离渊把我当ji.女,想借我的手,去杀了离渊呢!”
梅雪眼泪哗哗地流淌下来,急急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那么说。”
安闲冷眼横扫其他几个女弟子。“那就是你们的意思?”
这些女子弟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被安闲打了几个耳光的女子哆哆嗦嗦地说:“嫂子,我们不是……不是那意思,我们是……是……”
她们已经感应到周遭弟子们的愤怒。安闲这一句话,提醒了所有听到这话的人,欺负安闲,只会让安闲对离渊生怨。
一时间,所有集中在安闲身上的愤怒目光都挪到了梅雪等几个女弟子身上。
苏璟厉声道:“谁再敢乱嚼舌根,我苏璟就拔了她的舌头。”
“梅雪,你们五个自去刑堂领罚。若有再犯,逐出宗门!”秋落的声音从九楼上飘下来。
梅雪等女弟子俏脸唰地白了,瞬间泪流满面。
……
安闲来到九楼,进了塔室,坐到了离渊的玉床边。秋恒和秋落自觉走了出去,回手帮安闲带上了门。
“离渊,她们都觉得我应该把我的心给你。我若不给,便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恶人。”
“呵!你需要,我就必须给?当我的心脏是韭菜吗?割了一茬还能再长一茬?
“离渊,你想要活,难道我就该死?”
“你说会帮我轮回来世,助我来世成仙?可是,你真的认为我还有来生吗?就算有来生,那真的就是我想要的来生吗?你,有什么资格来cao控我的命运?”
“你刚才刻下了‘安闲’,而不是‘安娴’。我想你并不是糊涂了,忘记了我名字的写法。你知道我的道名是安闲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你看,我提了这么多问题,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些回答。”
安闲从头上取下了白虹,把白虹放在离渊手背上,她指着玉床身侧的玉床空余处。“来,你用你的指甲所化的这柄剑告诉我,你的回答是什么。”
白虹静默不动。
离渊一动不动。
“你说呀!”安闲在离渊腿上捶了一拳。
白虹颤动了一下,飞了起来,落到了离渊的心口,又不动了。
安闲默然了片刻,抬手捡起白虹,在离渊的心口上按了几下。果然,有些硌手。他衣服下有东西。
安闲扯开他的衣襟。一块长两寸宽一寸的玉片安静地躺在离渊的心口上,就在那个“碎”字的之上。
不对,这个怎么洗都洗不掉的“碎”字竟然少了笔画,变成了“卒”字。
这片玉片却是一枚玉简。
修仙者将灵力凝成针,在玉片上刻画微小的文字和图像,速度比用笔写要快许多,往往在小小的一块玉片上,就能记录百万字的鸿篇巨著。
这种方式制作的玉简,只有修仙者才能查阅。
安闲将自己的灵力探入玉片之中。
一封信就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安闲,很抱歉我不能给你太多的回应。我的力量来自心口这个‘碎’字。一旦此字完全消失,我将再度沉寂。”
安闲的目光再度落在了离渊心口上的古字上。
前些天,她发现了这个古“碎”字,以为离渊遭遇了变.态狂的蹂躏。
现在才知道,对方并不是爱好奇特,只是用这种神秘的方式,让离渊暂时获得力量源泉,让离渊暂时“活”过来。
“这个字能带给我的力量有限,仅够白虹(嗯,我很喜欢你给它取的这个名字)出剑五次。你已经用了一次,本来还剩四次,方才我不得已用白虹刻字,又消耗了一些力量,白虹的第五次出剑力量会衰减不少。你要小心。”
“安闲,在我完全苏醒之前,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想太多,我知道你叫安闲,而不是安娴,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他在我身上写下‘碎’字时告诉我,在我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你做了一千年的鬼,吃了许多苦。”
“对不起,安闲,我没有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