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的是,就算周天琴很细致的说了几天前,被袭击的地方,方位和范围,估摸着也不好找,毕竟往回走,就算最快也得三到四天的路,在加上他们当时是在慌乱之间,走散的,又是在黑夜里,搜寻起来,就不会是一般的麻烦。
周天琴问老肖这边什么情况,老肖也是苦笑了一下,告诉周天琴说,其实老肖只在成都呆了两天,第三天头上,就拿到了周天琴需要的东西,之后,老肖找了杨达光和孟世晨两人为伴,坐飞机追赶周天琴等人。
很可能在周天琴跟鲜以等人到达卓木他们那处草场的时节,老肖他们三个人就已经进入了喜马拉雅山脉,只不过他们三个人走的是另一条路,路是好走一些,但整整绕了四天。
一路上三个人都还算得平安,只是从昨天下午开始,他们就遇上了僵尸狼,没扛住,还丢了不少的装备和两匹驼载物资的马,所以一直拼命地跑,老肖的马,就是这样跑死的,还好刚刚跑到这里,就碰上了周天琴。
其实,老肖说碰巧,话是这么说,事实上,这是属于周天琴的第二计划,约定碰头的地方,就是在这里。
如果鲜以跟周天琴等人早到了,或者迟到了,老肖也会在这里找个地方等待,或者根据情况再次寻找周天琴。
只不过周天琴跟鲜以等人,还算是来的刚刚好,估摸着昨天周天琴并不反对谢天凤提前出发,便是因为如此。
然而直到吃饭的时节,鲜以也没见着老肖把周天琴让他带来的东西交给周天琴。
这让鲜以禁不住有些失望,难道,周天琴也会是骗自己的?
更让鲜以不痛快的是,周天琴似乎也完全忘记了这茬儿,不但不提这事儿,鲜以去问,周天琴还随便推辞了两句,就敷衍了过去。
只是吃过饭之后,鲜以的情绪低落,谢天凤也没有了再继续往前走的意思,周天琴跟是不着急。
谢天凤倒是给了鲜以一个解释,估计圣湖完整出现的时间,应该是从后天开始,也就是明天还有一整天的空闲时间,而接近圣湖最后一段路,就是穿越这片森林,但到现在为止,已经走了半天的路程。
如果说急着赶过去的话,原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谁都晓得,越靠近圣湖,危险性越大,如果提前去圣湖会出现的区域呆上一天,说不定反而会得不偿失。
守在这里,又或者是再往前走一小段,能够保证在后天之内很轻松的赶到圣湖,会出现的区域,一来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整,补充体力,养精蓄锐,再说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是一件好事。
谢天凤甚至建议,就算想要再往前走一点儿,最好也就只走小半天的路程,不能太过靠前。
因为周天琴似乎忘记了鲜以的事情,使得鲜以的兴致本来就不高,听谢天凤这么一说,便干脆决定不走了,今天休整半天,明天下午再出发,然后在圣湖会出现的区域住一晚,后天就开始寻找圣湖。
这么一来,倒是让奔波了将近半个月的几个人轻松下来。
只是几个人却不敢把宿营地改到巨石下面去,这些地方,随时都会出现僵尸狼,或者其它大型猛兽,把营地安排在地面上,绝对不是个很好的主意。
一旦轻松下来,又用不了重新安排营地,一群人基本上也就无事可做了,因而也就更轻松。
比如说冉英俊,就选择了睡大觉,吃完饭之后,将帐篷搭好,就直进了帐篷,钻进睡袋。
这让鲜以气哼哼的直接笑骂冉英俊是猪,吃完了就知道睡。
冉英俊躺在睡袋里面直接扯着喉咙,央求鲜以:“以哥儿嘞,我不是猪,我是马,是骆驼,个龟儿子的宝器,你不晓得这两天我驮着两大个背包,一百好几十斤啦,哎呀不行啦,我的腰断了……得睡一会儿……你就饶过我吧,个龟儿子的宝器,我冉大胖子求你了,以哥儿,鲜以大爷……你让我活一会儿,成不……”
其实,鲜以也想去躺上一会儿,但是周天琴这边的事情,始终压在鲜以的心头,本想让冉英俊陪着,但这冉大胖子真的跟猪一样,吃完了,直接就睡了下去,鲜以闲着无事,又没人愿陪着,也就越发抓心挠肝的了。
跟冉英俊胡扯了几句,到后来冉英俊干脆用响亮的鼾声来回答鲜以,鲜以也就越发没趣了。
那边,谢天凤也是多进了帐篷,孟世晨问鲜以要了砍刀,说是要去找些柴火回来,跟着老肖两个人一起下了巨石。
但鲜以晓得,一定是老肖闲不住,见这里工具好,材料又多,时间又充裕,又是闲着没事干,经常摆弄弩弓等等原始武器的一双手,就有些痒痒了。
杨达光还是缠着陆叶,帮陆叶选了最好的位置,然后又帮陆叶支撑帐篷伞什么的,腻乎着陆叶,让鲜以都有些看不惯。
可是鲜以并不想去管,懒得管,因为陆叶虽然是程瞎子帮着拿过八字的未婚妻,但鲜以是真的对陆叶没感觉,没兴趣。
这杨达光人是粗犷了些,但也还算直爽,若是陆叶能够看得上,对陆叶对鲜以两个人来说,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
所以鲜以就算看不惯杨达光的那种腻乎劲儿,鲜以也懒得去管。
周天琴一直都坐在巨石的边缘,一个人坐着,很静,似乎在想着重重心事,这又让鲜以不忍心过去打扰,关键是过去打扰也没用,程瞎子的事情,周天琴采取的是敷衍的态度,过去,也是白搭,周天琴既然不肯说,就一定不会说。
鲜以也就只好坐在另一边,脑子里面想着一些稀里糊涂的事情,一双眼睛却是东顾西盼,东张西望,漫无目的。
这一切,都显得平静,而且是太过平静,仿如暴风骤雨来临之前的平静、沉闷,压抑。
而且,这种平静、沉闷和压抑,持续的时间相当的长。
鲜以满脑子胡思乱想,甚至对陈瞎子的身份做了无数种的猜测和设想,但又把这些猜测和和设想,全部都一一推翻。
老肖跟孟世晨两个人带着一大捆各式各样的树枝回来,不但生起了一堆篝火,还制成了好些武器。
冉英俊终于一觉睡醒,爬了起来,又拿出钢筋锅,歪着脑袋,开始想着现在要做的饭,该怎么样搭配食材。
谢天凤钻出帐篷,依旧是抱着枪,很是警惕的,却又非常渴望的看着来路。
陆叶也开始讨厌杨达光的腻乎劲儿来,还把杨达光逮到了冉英俊这边来,甚至亲手帮冉英俊调配食材,借以避开杨达光的腻歪。
冉英俊看出陆叶对杨大刚的不耐烦,便盯着杨达光,很直接的告诉杨达光,陆叶名花有主,其他的蜜蜂蝴蝶什么的,能避多远,最好就避多远。
于是,看着平静、沉闷和压抑,便慢慢的变得闹热、活跃、甚至是火爆起来。
杨达光追问陆叶:“妹子,啥情况啊,看你这不乐意的,对方啥人啊,在那旮旯啊,跟哥说,你是不是那啥被逼的,你告哥,要你是被银逼得,哥帮你削他。”
冉英俊嘿嘿的笑道:“兄弟,啥情况你都管不着,人陆小姐乐意不乐意,那是人两口子的事,嘿嘿,个龟儿子的宝器,你要问那人在那嘎达,还想削他,嘿嘿,不瞒兄弟你说,要不是怕削不动,我早削他了……”
杨达光一口东北大葱味儿,逗得冉英俊彻彻底底地道的四川火锅开始沸腾,弥漫开来一股子麻辣味,两个人说话时嗓门子又特别大,基本上都是在扯着嗓子嚎,几句话下来,杨达光跟冉英俊两个人,便王八对乌龟,杠上了起来。
“啥玩儿呢,你说啥玩儿,王八犊子的,信不信哥削你,嫩死你信不……”
杨达光有些急眼,学武之人的粗犷和豪爽,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
“个龟儿子的宝器,你娃子硬是要得,想削人是不,胖爷我就跟你说,你晓不晓得你胖爷我,就是削人和被人削出来的,嫩死我,你娃子冒皮皮打飞机,说大话冲壳子,也不分个场合,你还不服气是不,呢我们两个就找个地方告一哈嘛,看哈那个才是弄得死人的。”
冉英俊很是看不惯杨达光,若是别的事儿,杨达光爱怎么做,冉英俊到也懒得去理睬,但杨达光缠着陆叶,让陆叶很不高兴,就这事儿,冉英俊就更是反感,都巴不得来一场火并。
不管鲜以认可不认可,陆叶是鲜以的女人,是鲜以未过门的妻子,正正经经交个朋友,那没什么,但杨达光这腻乎,恨不得马上就可以上了陆叶似的,根本就用不着鲜以出手。
本来,老肖说过,杨达光是李江南介绍过来的,现在又算是老肖的人,而在黑竹沟的时候,鲜以跟冉英俊与老肖的关系也不错,又特别敬佩李江南,也算是爱屋及乌吧,就算杨达光有些目中无人的骄横,原本也就没人计较。
但这杨达光在这个地方,死命儿的缠着陆叶,就真是做得过份了。
见冉英俊跟杨达光两个人都是扯着嗓子嚎开了,谢天凤抱着枪过来看热闹,老肖跟孟世晨两个人都过来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