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破,浪声涛涛,乐泠与小白豚终于快到陆地了。
前面城市的轮廓高低起伏,乐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房子。大大小小的连在一起,错落有致。绘彩楼台,雕梁画栋。
“小白豚,谢谢你载我过来。”乐泠俯身在白豚耳边说。
“呜——”不用谢。
乐泠和小白豚告别后上了岸。
不远处站着两个男子,从身形来看很是挺拔。
“三哥,你看,那个女孩是在海面上站立唉,她不会是海妖吧!”说话的是一年轻男子,大概十九岁左右,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翩翩公子如玉。
在他右手边站立的男子,一身玄色衣裳,鬓如刀削,鼻若悬胆,整张脸仿佛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挑不出一丝毛病,每一处都是那么完美,似人间谪仙。
“别胡说,不过是借助外物罢了,海面站立,我们也可以。”声音清冽,如同世间最纯净的冰泉水划过心尖。
年轻公子还是不死心,继续蛊惑着说:“三哥,我看那个女孩子挺漂亮的,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要去你去吧,要是耽误了正事,到时候师尊哪里,你自己去解释吧。”
年轻公子有些无趣的撇撇嘴:“好好好,不去就不去。那我们走吧!”
玄衣男子带着年轻公子离开。
“哇,这里就是人间啊!”乐泠看着眼前这繁华的景象,这明明比祁檀说的还要好。这么多人,好热闹啊,不像岛上,一年到头都没几只妖,平常都忙着修炼,从来不会聚会,除了她这种不能修炼的妖。
乐泠看着前面的人,这和妖长的也差不多吗,原来妖化成人形和人一样。咦,这些人围在一起是在干什么呢!
“对不起,请让让,让我进去,谢谢!”乐泠一边走一边喊。
终于挤到了中间,乐泠很好奇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围成一个圈,中间还有人跳舞,还有个女子打扮的漂漂亮亮坐在最前头,不过好像是在哭,远远的都能看见女子因抽泣而耸动的肩。
乐泠抓住旁边的一个中年人问:“大叔,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在祭祀海神。”
乐泠不解的问:“为什么要祭祀海神呢?”
“唉,前几周海怪泛滥,周围城镇都受了影响,我们靠海吃海的,不能出海,叫我们怎么活啊!昨天海神显灵,说给他美人财宝,他就会平息海怪之乱。”
“哦,谢谢大叔。”
“没事。”
穿黑袍的祭司挥舞着法杖,口中念念有词,几百个少男少女围着他跳舞,舞步奇特,甚成章法,一时间,黑白交错,入眼是极致的黑与极致的白,还有庄重的音乐。只有坐在前面的红纱女子满脸泪痕。
“啊,伟大的海神,我是你忠实的信徒,请你接受我的供奉吧,起。”双手一托,几百少男少女变换队形,跳起更为复杂的舞步。
祭司手臂张开,天空中隐隐传来雷声,在场的人纷纷跪拜:“请海神保佑!请海神保佑!请海神保佑!”一声高过一声。
“伟大的海神,请接受您忠实臣民的供奉吧!祭!”
说完就见那红纱少女拿出一把匕首,颤颤巍巍的举起对准自己的心脏。抽泣声更大了。
“哭什么,能奉献海神是你的荣幸,快点,别连累大家。”
少女不停的哭着,拿匕首的手抖得厉害,这时候除了哭,她也不能做什么,难道,就要这样死了吗?不,她不想。
“你想你的家人因你而蒙羞吗?”
不,她不能,不能连累家人,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死,但是她又不想死,她才二八年华,一切才刚开始,死了还有什么呢?苍天啊,为什么她的命运是这样,她恨,这不公平。为什么要她奉献,为什么?
罢了罢了,人总要有一死,就这样死了也好,至少是一种‘荣誉’。高高的举起匕首,准备刺下。
“住手。”在跳舞少女中的一人站了起来:“玉兰,不要,你不该死的。”少女走向祭司:“父亲,您是知道的,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海神,这场祭祀为什么要用活人。”
“滚下去,再说你就不是我女儿。”
“我就要说,为什么要用活人,为什么是玉兰。”少女很坚定。
“下去,打断祭祀,就算你是我女儿,我也不会留情。”
红纱女子哭着说:“谢谢你,抚月,没事的,我不怕了。”
“如果真有海神,海怪就不会作乱了,你供奉的就是这样的神吗,父亲,自古以来,哪有神向人类讨要祭品的。”
“再说一遍,滚下去。”
“好,玉兰,走。”少女拉着红纱女子,准备离开。
“拦住她们。”祭司大喊。
几百少男少女瞬间围住了她们。
“让开。”抚月说。
“留下她”一少女说。
“不。”抚月坚定的说。
“海神发怒,后果你担待的起吗?”
“如果海神要来找麻烦正好,我要当面问问他是怎么做神仙的。”
“留下她,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几百人怒目而视。
抚月也毫不畏惧的看着她们。
乐泠看到这一幕,才明白,原来他们是在用活人奉献海神,这怎么可以,哪有神是需要献祭的。乐泠拨开人群,往祭台走去。
突然大喊一声:“海神来了。”
祭台上的人听到海神来了,赶快跪下,都没人去管抚月她们。
“快跑。”乐泠对着她们做口型。两个女子点头,对着乐泠一笑,表示感谢,然后向乐泠哪里跑去。
“快抓住她们。”
这些人忽然醒悟过来,冲着乐泠她们冲过来。
眼见就无路可走了,乐泠她们背靠背准备冲出去。
“你们先走,我垫后。”乐泠说。
“姑娘,我们素不相识,你不用为我做到如此地步,你快走吧!”红纱女子说。
“谁为你了,我只是看不惯这种拿活人供奉神的行为。”乐泠很是帅气的说:“得了吧,这种时候还得看我。”
乐泠招来天上鸟雀,天空变得黑压压的,这也是乐泠的一项本事,虽然她没有妖力,但是却可以和自然沟通,鸟雀,走兽,植物,她都可以听懂它们所想,它们也能听懂她的心语。
在刚才,她默默的告诉了鸟雀来帮忙,鸟雀们就来了。
乐泠清了清嗓子,老神叨叨的说:“我是海神使者,奉他之命来告诉你们,不要用活人祭祀。他老人家不喜。”
众人看她能招来鸟雀,有些人开始动摇了,说不定这真是海神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