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们二人一狗,就跟着他朝着大门口里面走去,一旁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了,有人还在后面指点着说着什么,我却已经听不到了。()
通过了大门,来到一座小院落里,院落的四周都是二层平房,胡须男领着我们到了朝着东边的一间屋子内,然后招呼我和世昌大哥坐下,又叫人倒茶。
我们带着满腹狐疑坐下,茶水已经端了上来,胡须男笑着说道:“两位兄弟,实在抱歉,我真不知道这误会竟然会发生到这样的地步,原本两位只是出于公心,想要来反映问题,这我也十分支持,我原本是打算带两位进来,了解情况之后再带你们到相应的部门去,你们在那部门里直接反映,那问题得到解决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但是、但是、这、这,唉。”
我说道:“长官,我们也就只想反映问题,但是您的待客之道,的确让人很难接受,而且,这条狗也只是护主心切,并没有伤人犯法,您却动不动就说它是疯狗,要予以击毙,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世昌大哥也不无激动:“不错,政府的大门敞开着,原本就是为老百姓解决问题的,怎么我们在外面叫上几声就要被你们控制了?这狗也不过是看不过去我们被人押着,所以想要驱散开你们,但是,你却一上来二话不说,就命令士兵把狗往死里打,这有什么道理可言?”
胡须男听完,陪着一脸尴尬的笑,双手左右摩挲:“这事怪我,怪我,我也是维护秩序心切,希望两位不要计较,而且,我从来也没有反对过两位来反映问题,至于这狗,的确是怕它伤到其他人,要是伤到哪位省里的领导,或者是门口的哪一位无辜百姓,那我可是要背责任的啊。两位兄弟也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希望你们能理解。”
我呵呵笑了一下:“长官,我们到此,也并不是为了纠缠不清,我们就是想要解决女婴被遗弃的问题,其他的,也就算了,只要我这兄弟没什么事,其他的我们也就打住吧。”说罢,我看了看大狼狗,它见到我看它,摆了摆尾巴。
胡须男此时才笑得舒坦起来:“要不我说你们二人怎么就会为了女婴被遗弃的事情来上访呢,你们都是明是非的人啊,那好,我们接下来就不管刚才发生的误会了,我们就冲着这女婴被遗弃的问题展开讨论,不过,不过……”
我看着他,说道:“长官,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胡须男看了看我:“刚才那位长官,是我们省军区的副司令员,看得出,他和这大狼狗感情十分好,甚至是过命的交情,我想向二位兄弟讨个人情,一会我们副司令来了,请二位务必给我说上几句好话,不然、不然……就凭着刚才我对这狗……”
他的话已经说得不利索了,和刚才他深沉淡定的样子比起来,先后判若两人。
世昌大哥忍不住问道:“长官,那位副司令看起来人还不错,挺斯文的,应该也不至于会因为你对这大狼狗动武而把你怎么样吧?”
胡须男苦笑了一下:“两位兄弟有所不知,这部队上的事,也就只有我们当兵的最清楚,副司令人看起来挺斯文,然而骨子里面却极重义气,曾经在战场上,就因为敌人假装投降,杀害了他们连队的两个战士,这副司令那时还是连长,他就带着剩下的连队成员,硬是将对方敌人杀了个精光。哦……呵呵,我说得太多了,这些原本是不该给你们透露的,但是,都已经说了,两位兄弟也就应该知道我的担忧了。”
话才说完,我已看到他额头上涔涔冒出的汗水,他拿着的茶杯也微微抖动,因为手的抖动而使茶碗和盖子碰撞出了声响。
世昌大哥和我对视一眼,嘴角露出滑稽的笑。
我见他如此,心下有些不忍,说道:“放心吧,只要这大狼狗没事,我想,那位副司令是不可能追究你的责任的,不过,你让我们去给你美言,我们和那副司令没有任何交情,怕也是爱莫能助啊。”
胡须男咳嗽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了香烟,递给我和世昌大哥一人一支,然后用打火机给我们把烟点上,再把自己手里的点上,说道:“只要两位兄弟不把我往死里推,也就算是美言了,而且,副司令最重义气,只要是对他的战友、他的兄弟有过帮助的人,那就都是他的兄弟,他就算为其舍命也在所不惜。所以,副司令在部队里的威望一向都很高,很多时候,甚至、甚至比……咳,这些我们就不多说了,只是希望两位兄弟能体谅我一下,我这些年才混到这个位置上,也、也十分不容易。”
我一见他如此,心下不禁泛出一丝酸楚,说道:“长官,你放心吧,我们都不是小人,我们不会害人。”
胡须男微笑着说道:“那就感谢两位兄弟了,要不这样,看你们应该也还没吃过饭,不如我叫两个炒菜,你们先在这吃着,等一会副司令开完会回来,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给他反映,这样也许效果会更好。”
我本想推辞,世昌大哥却揉着自己的肚子说道:“长官,听你一说,还真有些饿了,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胡须男笑着说道:“哪里哪里,那两位兄弟就先坐一会,我这就去安排,等一会就好。”然后走出了门外。
我和世昌大哥就坐着喝起茶来。
世昌大哥突然问我:“兄弟,你看我们两个是不是走了狗屎运了?这原本是想在大门口叫唤着得到关注的,结果还未必能成,这大狼狗兄弟一现身,尽管遭遇了一些波折,但是这下好了,能亲自给军区副司令反映问题,这成功的可能性也就很大了。”
我讪讪地笑了一下:“这大狼狗是我的福星啊,每次都能给我带来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