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从房间里走出来道,“惠情,你发什么疯,不知道主子用膳时不喜欢吵闹吗?”惠情两只手臂被两个丫环拉着,头一直往前面使劲地伸着。
看到走出来的是夏灵,她突然委屈道,“夏灵,我想见主子,你能不能替我通报一下。我是真的有急事要见主子,要是今天不和主子说这件事,我以后每天都不会得到安宁的。”
夏灵见她这个样子,语气也软了下去道,“你有什么事这么急着要见主子?白公子不是说了吗,没有个半月你是不能下床得?要是在这个时候身体着了凉,落下病根,以后再想调养好就不可能了。”
惠情挣扎着向夏灵靠近道,“夏灵,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流产吗?我要告诉主子的就是这件事,如果今天我不能将这件事说出来,我会一刻也不得安宁的!”
夏灵犹豫地望向房间里的瑶雪夜,瑶雪夜直直地望着惠情,半晌点了下头。她到底怎么流产的事,自己的确应该知道了。
得到瑶雪夜的同意,两个丫环放开惠情,惠情将衣服拉平整跪在门口道,“主子,奴婢今天前来就是要告诉主子一件事,奴婢之所以会流产其实也怪奴婢自己不小心,但奴婢总觉得这件事不像奴婢想得那么简单,所以奴婢一定要告诉主子。”
“地上凉,你进来说吧!”
“谢主子关心。”惠情激动地走了进来。云嬷嬷看着惠情道,“你说你流产的事不简单,你仔细地说一遍,让主子听听到底哪里不简单了。”
“其实流产的事还要从那天晚上说起,那天奴婢和夏灵自作主张,由奴婢代替主子和皇上过了一晚,然后那天过不了多久,奴婢就觉得什么都吃不进去,有时候还想吐,后来偷偷找了宫外的大夫才知道是怀孕了。
奴婢当初怀孕时很怕主子知道后,会让奴婢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毕竟那是皇上的骨肉,如果奴婢将它生下,皇上就会知道所有的事情主子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但主子请原谅奴婢当时的私心,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奴婢每天伸手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哪还能狠得心打掉它。
可这件事怎么可能瞒得住,没过多久,奴婢偷偷煮安胎药的事就被云嬷嬷知道了。奴婢求她不要告诉主子。
奴婢流产的事其实也奴婢那天吃的安胎药有关,奴婢因为是偷偷怀着皇上的孩子,不敢主动去找御医开安胎药,所以奴婢吃得安胎药都是从皇宫外的大夫手中买来的。
那天奴婢拿着偷偷从大夫手中买来的安胎药经过馨香殿时,不小心与馨妃的贴身丫环小馨撞在了一起。
而那天她正好给馨妃抓好安胎药,奴婢的安胎药很可能在那时与小馨抓给馨妃的安胎药混在了一起,奴婢想肯定是那天错手拿了给馨妃的安胎药才会导致流产的。”说到这里,惠情抬起头怯怯地看了瑶雪夜月一眼,“主子,奴婢将这件事说出来不是想让主子替奴婢做主,私自留下皇上的孩子本就是奴婢的过错,奴婢只是想告诉主子,如果那天奴婢能走得认真点,不要和小馨撞在一起,奴婢的孩子可能就不会这么没了。
其实打掉奴婢肚子里的安胎药是馨妃的,是有人想打掉馨妃肚子里的孩子,只是被奴婢错手拿了。主子,你一定要告诉馨妃小心点。”
惠情因为一直在床上躺着没出来过,所以馨妃被南宫龙吟打掉孩子的事并不知道。她只是因为想到自己的孩子被打掉后的痛苦,由此想到馨妃,如果她也失去了孩子她又会如何痛苦,所以才急着跑来告诉瑶雪夜这件事。
“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为什么?”惠情不明白地盯着瑶雪夜,花儿伤心道,“馨妃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难道也是因为安胎药而被打掉孩子的?”
“是南宫龙吟。”
“皇上,主子的意思是皇上亲手打掉他自己的亲手儿子!”惠情害怕地摸上自己已经平下去的肚子,早就听说皇上只想要雪贵妃生的孩子,其她的人不管是皇后还是妃子,都不被允许生下他的孩子,可没想到,皇上竟然会亲生打掉自己的孩子。
馨妃还是个妃子,皇上都下得了手,何况自己只是个丫环,想起以前的想法就觉得自己太过可笑,她竟然还想着生下孩子后,能得到皇上的恩宠。
恐怕到那个时候,皇上要处死得不仅是她的孩子,还有她了。
无神地向门口走去,花儿担心道,“主子,惠情姐姐会不会有事啊?”
“花儿,你跟着她,别让她想不开。”
“哦,主子,我一定会跟好惠情姐姐的,一定不会让她出什么意外的。”
云嬷嬷悲伤道,“这件事对惠情的打击不少,真是可怜,刚失去了儿子又听到了这样的话。唉,但这也是她的命啊!老天给每个人都定好了命,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能意外。”
瑶雪夜皱着眉头,“老天竟然都给我们定好了命,那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还会有争斗?”
“争斗是为了更好的生活,特别是在后宫。”“是吗?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是因为人相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人定胜天,人排在天的前面。命运不是由天定得,而是靠自己争取来的。”
云嬷嬷认真道,“主子这种想法,老奴活了这么久竟然从没听人说起过,从跟随主子开始老奴就觉得主子不是个一般的人。希望主子能做到一切想做的事,老奴会永远跟随着主子。”
瑶雪夜眼睛里折射出一丝坚定的目光,做到一切想做的事,这也真是她所希望的。
惠情离开不久,瑶雪夜就放了帐本,披了件披风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