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先生,六先生请您过去一趟。”保镖走进来恭敬地说。
“知道了。”凌小楠收敛了心思,挥挥手示意先保镖出去。
保镖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恭敬地行礼,转身走了出去。
凌小楠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起身向姬六的别墅走去。以前,姬六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而现在,亲自让保镖过来请他过去。想到这里,凌小楠嘴角上那得意的笑容更深了,更是觉得这一次,自己赌对了。
姬六双手叠放在胸前,头枕在摇椅背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的眼睛掀开一道缝儿,瞄到凌小楠春风得意的样子,眼里闪过厌恶之色。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六舅,你找我?”凌小楠走过来,态度随和,语气随意地问道。
哼,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房来了!摇椅上的人心里冷哼道,面上却不显,仿佛睡着了一般。
凌小楠刚要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摇椅上的人的眼皮有意无意地颤抖了一下。凌小楠手上的动作一滞,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轻咳一声,强压下胸中的闷气,轻声说道:“六舅,我来了。”摇椅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凌小楠只能这样恭敬地站在旁边,尽管他知道姬六是故意晾着他的。
良久,摇椅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恍惚,似乎刚睡醒一般。他茫然地向四周看了看,看到凌小楠后愣了一下,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反应过来后,他拍拍额头,有些懊恼地说:“看看我,竟然睡着了,你来了很久了吧?站着干什么,快坐呀。你现在可是‘姬先生’了。我可不敢再让你站着喽!我可是要仰你鼻息看你的脸色吃饭的。”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凌小楠。
凌小楠看着他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平复好情绪后,笑呵呵地说:“瞧六舅说的,在您面前哪有我的座位呀,您永远都是我的长辈!再说了,我能有今天的成就,还不是六舅您的功劳。”
“什么功劳不功劳的,人老了,就没用了,记忆力也减退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什么事情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的。”姬六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眼睛里却毫无笑意。
凌小楠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他这是在提醒我不要忘本吗?想到这里。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语气有些僵硬地问道:“六舅找我来为了什么事?”
“哼!”姬六在心里冷哼一声,随意地把玩着从手腕上退下了的佛珠,笑容可掬地看着凌小楠,“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聊聊。坐,快坐下吧!”指着旁边的椅子。热情招呼道。
凌小楠也不矫情,随意地坐在一把椅子上,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呵呵,看来你这个‘姬先生’做的是如鱼得水呀!比姬远适应地还要快。”姬六笑着感慨道。
“六舅谬赞了,还不是大家齐心合力的结果。”凌小楠欠欠身子,谦虚地说,脸上却是带着沾沾自喜的笑容。
姬六不动声色地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很快就切入了主题:“我听说,你在公司内做了一次人事整顿。很多人都被你调换了。这样不好,会造成人心浮动,很容易引起恐慌的。还是趁早恢复原状吧!”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
“这个恐怕不行。”凌小楠想也没想就断然拒绝了,“人员调动完全是为了公司运作上的需要,每个员工都应该有这样的思想准备。作为高层主管,更应该有承受这一切的心理素质。再说,我作为公司的最高领导人,有义务和权力在人员上进行协调,让公司运转得更好。”凌小楠避重就轻,只说这一切是为了公司的利益,绝不承认,他急着收揽公司的大权。
呃?姬六的眼神一凝,手上的动作一顿,还真没有想到凌小楠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的话。只是眼神平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淡地问了一句:“是吗?”
起先,凌小楠毫不畏惧地对上了他的眼神,双方对峙了很久,互不相让。最后,还是凌小楠败下阵来,他垂下头,避开姬六的眼神,低声说道:“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姬六又盯了他一阵,才幽幽地说:“那就好!不过你每天那么忙,就别为一些小事伤脑筋了,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几件,明天早上秘书会交给你的,你照做就是了。”
凌小楠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姬六,他这是要做“摄政王”吗?最终,还是妥协道:“是,六舅!”
“嗯!”姬六不痛不痒地哼了一声,一边把玩着手里的佛珠,一边说道:“眼下公司资金紧张,一些没有前景又很费钱的项目就搁浅了吧!”
“六舅指的是........”凌小楠疑惑地问道。
“姬远是个好面儿的,又喜欢争强好胜,整出了不少烂摊子,你作为现任的‘姬先生’,应该把那些烂摊子收一收了。”
“可是薛经理的那个环保项目前景很好,将来的发展空间也会很大,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不能说停就停的呀!再说,那笔资金是姬远私人提供的。”
“呵呵!”姬六怒极反笑,他眼神冰冷地盯着凌小楠,语气平静无波地说:“不要以为做上了‘姬先生’那把椅子上,就真的把自己当做‘姬先生’了。我能把你从监狱里捞出来,同样可以把你送回去。”
一想到监狱里的生活,凌小楠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他站了起来,恭敬地说:“六舅,您的话我都听明白了,我会做好的。”
姬六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合上眼睛,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凌小楠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就转身告辞了。姬六低声咒骂了一句:“哼,蠢货,一个可以进博物馆的蠢货!”
凌小楠双手攥拳。努力地克制着心中的苦涩。眼睛里闪烁着不甘和愤恨。浑浑噩噩地回到别墅后,一头扎进了游泳池里,潜在水里很长时间才凫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脑海里突然响起姬远的话“你只是他们在姬氏的一个傀儡而已......作为一枚棋子,有用的时候自然好好利用,没有了的话,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被丢弃,被丢弃.....”
“不......”凌小楠抱着头,痛苦地大喊一声。“我不做棋子!凭什么要我做随时有可能被人丢弃的棋子?!姬远,我一定会让你一败涂地。永远没有进姬氏的机会。我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后悔!”接着,又扎到了水底。
“哎呀,三姐做的东西真好吃!”余瑶心满意足地感慨道。
“是呀,三姐的厨艺可是无人能比的。”姬远附和道,“你要不要回卧室睡一会儿?”
“吃饱了就睡,你当我是猪啊!”余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好,那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咦。什么好玩的地方?”余瑶狐疑地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姬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切,还卖关子呢!”余瑶撇撇嘴,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呀?”余瑶打量着屋子里的书架和书柜,一副上当受骗的样子,“书房算什么好玩的地方,不就是来百~万\小!说喽!”
姬远没有说话,来到书架旁,按照顺序抽出了几本书。“咔嚓”一声轻微的响动,书架移开了。露出了一扇门。姬远在门上随意按动了几下,门轻轻地打开了。
“哇,你书房里居然有密室!”余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
“怎么样,好玩吧?走,带你进去看看!”姬远把余瑶推了进去。
余瑶好奇地大量着四周,她发现这间密室很大,采光和通风的效果都很好。迎面的大书柜里放着许多文件夹,左边的墙角处放着保险柜,右面堆放在几个箱子。
姬远推着她穿过右边小侧门,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应该是休息室,茶几、沙发、躺椅......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姬远把余瑶放在躺椅上,让她更舒服些,自己则走向那一堆箱子,挑挑拣拣的。
“姬远,这里存放的不会都是你们家的绝密文件吧?”
“是,也不是。”姬远挑挑拣拣地抱了一摞东西走了过,放到了桌上后,他继续说道,“这里面存放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姬氏的家族史的。你若是在乎它,它的存在价值就很大,要是不在乎的话,可以说是废纸一堆。”
“那你怎么想起来看这些了?”
“一来,这里清静。二来,我离家这么多年,对这个家族有些陌生了,所有想通过这些对家族有更多的了解。”
“咦,那张照片是谁的,跟你长得挺像的。”余瑶指着一张黑白照片问道,照片上的人和姬远又八分相像,胡子和头发全白了,脸上还有淡淡的老人斑。余瑶笑着调侃道:“看到这张照片,仿佛就看到了多年以后的你了。”
姬远抽出那张照片,目光中有些热切,有些崇拜。嘴唇微翘,笑着说:“很多人都说我跟他长得很像。他就是姬氏集团的创始人姬大先生,他可以说是一个传奇人物,就连他和他夫人的爱情也是一段凄美婉转的故事。”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就讲讲唤!“余瑶轻轻摇晃着姬远的衣襟,有些讨好地百度搜或,,更新更快好啊,我也是小的时候听妈妈讲的。就跟着他的父亲远洋淘金。海啸过后姬远微笑着答应,“姬大先生很小的时船上的人几乎全部催难了,他跟着几个幸io说县失引朴存者一起,抱着船的碎片在海上漂浮着,后来.……“听到绵长均匀的呼吸声,他停了下来。他嘴角含笑地看着眼前的睡颜,心里一片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