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英镑比起姬大的工钱来说,是很多。但是对于他们的寻金矿之行来说,就是杯水车薪了。
跟姬大一起去寻金的还有程二、大牛、愣子、胡叔,半路上还碰到了一个姓覃的人,由于在家行三,所以大家都叫他覃三。姬大几个人风餐露宿,照着地图,沿着海域不住的寻找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三年的艰辛努力,他们终于找到了金矿。凿了几块金子下来,发现金子的成色很好,甚至比他们以前上工的金矿的金子都好。
三年的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几个大男人抱着金块,毫无形象地痛哭流涕。
姬大几个人拿着金子来到了筱公馆,筱公馆的门房认出了他,并把他放了进去,而程二几个人却是生面孔,门房不能放行,任凭姬大好说歹说,门房就是不松口。最后,还是程二他们做出了让步,在客栈里等着姬大。
当筱老板看到坐在客厅的姬大的时候,吓了一跳,只见姬大披肩的长发用一根破旧的布条绑在脑后,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裤子已经成了碎布条,脚上的鞋早就磨坏了,只用几根海草搓成绳子,做成了草鞋。
筱老板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快步走到近前,唏嘘道:“哎呦,姬先生,让你受苦了。”
“筱老板,总算是不负所托,金矿找到了。”姬大赶忙站起来给筱老板见礼,激动地说道。
“真的吗?我没有听错吧?姬先生真的找到了金矿?”
“当然,这是我带回来的样品。这个金矿虽然面积不算大,但是金子的成色是相当好的。”一边说着,姬大一边把包裹里的几块矿石递给了筱老板。
“哎呀,真是不错!”筱老板接过矿石,喜笑颜开地说道。拿着几块矿石爱不释手地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眼睛里闪着金光,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筱老板,既然我已经帮你找到金矿了,那您先前答应的事情呢?”见筱老板迟迟不提其他的事情,姬大红着脸问道。
“呃,什么?”筱老板愣了一下,看到姬大殷切的目光和耳尖的红润后,恍然地明白过来,微笑着说道:“当然,进入你遵守诺言找到了金矿,我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就按我们说好的办。”
“多谢筱老板成全。”姬大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单腿跪地,就要磕头。
“哎,哎,哎,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我们之间没有这些虚礼,再说了,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还叫筱老板,多生分呀?”筱老板放下金子,赶紧把姬大扶了起来。
姬大听到筱老板的话一顿,接着红着脸说道:“多谢岳父大人。”
“哎,这就对了嘛!”筱老板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问道,“对了,那个金矿在什么位置?”
“呃........说起这个来,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跟岳父大人商量。这次能顺利地找到金矿,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其他几个朋友的帮忙。所以,我想,能不能在开发金矿的时候,让他们也加入进去。”
“好说,好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你今天刚回来,先先去洗漱一番,我们两个人一会儿把酒言欢,秉烛夜谈。”筱老板笑呵呵地说道。
“单凭岳父大人吩咐。”姬大道谢完后,迈步走出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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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清爽的姬大回来后,筱老板催促着他赶紧入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姬大现在已经满脸通红,神智也有些不清。筱老板在旁边陪着他说话,虽然他的面色也有些红润,不过,从他的眼睛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喝多。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金矿上,筱老板好奇金矿的位置,并拿来了海域图。
迷迷糊糊的姬大很快就指出了金矿所在的位置,经筱老板再三确定无误后,他嘴角噙着笑,满意地收起了地图。看着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的姬大,筱老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热情。
“来人!”筱老板扬声喊道。看着走进来的两个随从,低声吩咐了几句后,就带着海域图离开了筱公馆。
两个随从一左一右的拽起了一身酒气的姬大,毫不客气地把他架出了筱公馆。来到了鸢尾桥旁,两个人粗鲁地把姬大扔在了地上,一面拳打脚踢着,嘴里一边骂着:“还想娶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两个人打了一会儿也打累了,见姬大像死猪一般,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后,直觉告诉他们人已经死了,一人啐了一口唾沫,转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间。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后,趴在地上的姬大轻轻地动了动,忍住身上的酸痛,拼命地向前爬着,“我不能死,我要活着。”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念头。
与此同时,程二几个人所住的客栈门被人敲开了,几个家丁进去后,不由分说,上去就动手。程二几个人也不会坐以待毙,见情况不对,就跟家丁们打了起来,奈何对手的人太多,程二几个人根本不是对手。见情况不妙,几个人对视一下,向着不同的方向,撒腿就跑。
“没想到姬大这个人这么不是东西,居然派人来杀我们。”回到以前上工时的秘密据点后,大牛看着几个人身上不同的擦伤后,忍不住抱怨道。
“我相信姬大不会做出这样的人,这件事情一定有什么隐情。”程二忍不住反驳道。
“还能有什么隐情?无非就是找到金矿后,他把金矿献给了他的老丈人,跟着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成亲了,把我们几个杀人灭口。”大牛白了程二一眼,继续猜测到。
“我跟姬大认识了近十年,他的为人我是非常了解的,我相信他。”程二见不得有人冤枉姬大,情不自禁地抬高了声音。
“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们见了姬大就自然清楚了。”见两个人要大打出手的意思,覃三出声调节道,“如果姬大真的是冤枉的,我们当然还当他是兄弟,如果他真的做出了那些丧良心的事情,也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翌日清晨,温暖的阳光冲破薄雾,洒向了大地,也照耀在鸢尾桥上。鸢尾桥就像一个分水线,一端是有钱人的公馆,而另一端则是拾荒人聚集的地方。他们靠着翻找有钱人家的垃圾,来糊口过日子。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衣衫褴褛,骨瘦嶙峋,蹦蹦跳跳的从窝棚里走了出来。在外面逛了一圈后,刚要回家,发现了草丛里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趴在那里。小男孩吓了一跳,转身就跑回来窝棚。
一会儿,一个头上包着布巾的妇人跟着小男孩从窝棚里走了出来。探了探姬大的鼻息,发现还有气,不过额头却是滚烫的。妇人像四周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人,犹豫了一下后,和小男孩合力把姬大拖回了窝棚,并叮嘱小男孩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免得惹上了麻烦。
妇人把姬大安顿在窝棚的炕上,在草地里挖了一些野草,捣碎后,涂抹在姬大的身上。嘴里喃喃地嘀咕道:“俺不知道你是啥人,也没有钱给你买药,只有这个土办法了,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也许是命不该绝,也许是求生意志太强了。三天后,姬大醒过来了。醒来后的姬大很沉默,什么话也不说,那个妇人也不问。白天带着小男孩出去拾荒,回来后,熬上一锅野菜粥,三个人捧着碗无声地喝着。
能下地走动后,姬大就离开了。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落,而且走路的时候,右腿有些疼,他知道,恐怕是被人踢骨折了。他换上粗布衣裤,悄悄地走过了鸢尾桥,打听着最近的消息。
巧合的是,姬大遇到了出来卖东西的二愣。二愣看着姬大脸上的淤青,以及落魄的样子,怪罪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待回到大家聚集的地方后,姬大眼圈泛红,跪倒在地,向众人道歉。
看着姬大这样的态度,几个人的眼圈都红了,扶起姬大后,就说起了他们这几天打探到的信息。原来筱老板当天晚上就去了英国人的公馆,并把金矿献给了英国人。
想着筱老板在英国人面前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样子,姬大只觉得怒火中烧,他攥紧了拳头,坚定地说道:“金矿是我们找到的,就算我们不要,也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我们要想办法夺回来。”
“不错!”
“不错,绝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其他人附和道。几个人商量完后,就偷偷地离开了冰璃到,摸到了金矿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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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摸清楚了。”大牛和胡叔闪近他们藏身的山洞后,连口水都不顾的喝,大牛就高兴的说道,“英国人已经开采了金矿,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突然停工了,把金矿封了起来。要不是我们知道那里有金矿,绝对看不出被开采过的。”
“对,大牛说的没错。”二愣补充道,“而且我们还知道,英国人把金块藏在山洞里,过几天才运走。我们也去看了,英国人在那里建了一个瞭望塔,每天都有拿着枪的人站在上面守着。还有就是,那里有两个山洞,我们不知道金子到底在那个山洞里。”
“而且英国人在周围还围上了铁丝,要想过去的话,只能先想办法怎么通过那些铁丝。”大牛说道。
大家听完了大牛和二愣的话后,决定晚上再去探查一下,看看具体情况,再做准备。
隔天夜里,一片乌云挡住了月光。正是应了那句话,夜黑风高杀人夜。
姬大几个人摸到了事先踩好的地点,胡叔拿出钳子,干净利落地剪断了铁丝,程二和覃三正好握着被剪断的两端,以免铁丝晃动被英国人察觉。几个人想办法把铁丝固定后,就从缺口处爬了过去。
他们踏着夜色摸进了第一个山洞里,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四处寻找过后,并没有发现金子,有几把长枪随意地堆在那里。胡叔、姬大和程二一人拿了一把,检查过后,发现枪里面还有子弹,就留着防身了。其他人不会用枪,也就没有拿。而大牛则是在一堆杂物下翻出了一个炸药包,高兴地收人了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