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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番外之一季寒婵终(1 / 1)

一个月后,詹大少对某人迟钝到能绕地球转几圈的反应忍无可忍,决定放弃循序渐进那一套,主动出击了。

夏日午后,清澈的湖面如一方平镜,偶尔点出一圈圈细微的水波。景色挺好,耳边不时还传来几声蝉鸣,挺和谐的氛围。

前提是忽略詹大少那张俊美无筹却不断释放寒气的冷面。

正上着课呢,这厮就忽然从门口走进教室,无视七十多名同学外加英语老师瞪得牛大,都快滚出来的眼球,若无其事把她带走。

轰动就算了,关键是兴师动众把她弄到这儿,怎么只顾着自个儿耍帅不说话了?

季语婵心里那个郁闷啊,调转头直接甩马尾就走人。詹大少这才不紧不慢,清清凉凉发话。

“三天时间,把你身边所有阻碍驱除干净,到我身边来。”

这样高高在上掌控全局的语气,完全可以把内容换成——三天时间,把你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爬到我龙床上来。

多么孤高冷傲,多么目空一切!

被他可笑的话气得胃疼,季语婵真想把他脑海中那些不平等的男权主义统统像倒垃圾一样倒掉。不过,她又不是他的谁,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

她故意装作没听见,不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詹彻寒已经料到了这妞没那么容易搞定,皱眉的同时跨出大长腿,几步就逮住了那只总也不肯乖乖听话小东西,攥住她的手腕不费力气将整个人拽回来直面他,冰冷的声音中增添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无奈。

“哪里不满意?”

他的长相、身高、智商、家世背景放眼整个省区无人能出其右,她到底在不满意什么?

季语婵愣了愣,虽然这家伙说话的态度依然恶劣,可没想到他那么骄傲的人真的是在问她的意见!他这种人怎么看也不像会询问别人的看法,一看就是霸道专横,说出这话应该不轻易。

基于这点,她的心情稍稍好了些,开始认真对待这次谈话。

“你情商很低,脾气不好,说话态度冷硬,动不动就爱发火,习惯性命令别人……”

本来季语婵很大义凛然说来着,结果很不幸的发现她每多说一句,近在咫尺的大冰块脸就沉一分,到最后那脸色阴沉的已经不能直视了。她撑着小心肝冻僵的危险,微弱的坚持总结一下。

“不满意的暂时……就这些好了……”

詹大少听完脸色难看得很,但最终也没有发火。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他还很赞同的点点头,那张平日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俊脸上竟然诡异的勾出一丝笑意,整个表情似笑非笑,绕是季语婵胆子大也招架不住,身体不争气的微微发抖。

反极则妖,直觉告诉她,很危险赶紧跑!偏偏手腕被他紧紧攥着怎么都挣不开,季语婵慌得额头都渗出点滴小汗珠。

从一出生开始接触到的人哪个敢这么不怕死?头一次被人毫不避讳的指出缺点,詹彻寒承认自己不舒服到了极点,尤其还是在一个女人心目中,还是在一个他打算好好交往的女人心目中!

不过,看到刚刚还义正言辞的小东西此刻那个慌张啊,那个忐忑啊,那个不安啊,他舒服了,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东西也是怕他的!

詹彻寒低靡的情绪渐渐回升,空着的手不自觉抬起给来,小东西擦额头的汗珠,然后他又满意的发现,小东西脸红了。

他忽然就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反击话语,俯身凑近她的小耳朵,一字一句咬道。

“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感兴趣,这样也算情商低?”

噎……

这厮是在调戏她么?

原来这么一个冷冷的大冰块说起好听的,听起来竟是这样一种感觉,她不禁开始心尖儿发烫,大脑浆糊,还觉得有些小悸动,小甜蜜。

詹彻寒想了想奶奶摸家里的大波的动作,顿了顿也学着把手放在小东西头上摸了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生硬,有些不自然开口。

“回去后好好想想,明天给我答复。”

见活蹦乱跳的小东西不说话,他不放心,又追了一句。

“听到了么?”

季语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大冰块难得的“甜言蜜语”给眩到了,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不过,很显然没被大冰块看穿,她内心自我安慰一番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

大冰块还坚持不懈抓着她的手腕,大有“你不点头,我绝对不放”的流氓架势,hold不住咋办?只能认栽。

于是乎,她别无选择点点头,然后一溜烟儿跑得不见踪影,好像身后有只穷凶极恶得大灰狼在追她……

回到教室里,老师还在孜孜不倦的讲课,同学们再有什么想问的也不敢在课堂上动静太大。季语婵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精力始终无法集中。

她克制不住去想,他……应该是……蛮喜欢她的吧?

这天晚上季语婵失眠了,躺在床上她怎么翻身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詹彻寒拽帅拽帅的脸擒着淡淡的笑就凭空出现在脑海中,即使只是在想象中看到他微笑,她都能感受到那种心在疯狂跳动,面红耳赤的感觉。

她没喜欢过人,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喜欢,但唯一能确定是,他对她而言,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程度到她会觉得他这样的性子也挺可爱的,完全忽略了从前的自己最讨厌大男子主义的男生。

不一样到听他说第一次见面就对她有意思,她会觉得心情很好,好得这份喜悦太满太满,好想好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不一样到她想按照他说的,在一起处处看。

她不知道跟一个才认识一个多月,交流不过三次的男生谈恋爱是不是很疯狂,可她潜意识里就是想试一试。

其实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合则聚不合则散呗。

季语婵在心里无所谓的唏嘘了句,接着扬起大大的笑脸,她想,她已经足够清楚自己的决定了。

然而当现实没有以她的预想顺利发展时,季语婵才发现这份感情她比想象中更在乎更珍惜。

早上出门前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将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才出门,整个上午她心不在焉,做什么都没有心情,一直在等。

黄昏时分,没等到詹彻寒,只等到了第一次见面那个卷毛男生。

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显得空空荡荡,而他就站在门口的位置,拦截了全部落地余晖。

寒少有事处理,你等着吧……

没有因,没有果,没有交待,没有道歉,没有后续,没有将来。

那一刻,她浑身钉在座位上僵着动不了,所有的期待兴奋、紧张羞涩,随着居高临下那一句“你等着吧”一一冷却,找不回原来的温度。

很明显的,她被当猴耍了!

她以为内心骄傲如她,绝对不可能再对詹彻寒这个人有半点儿幻想,她不允许自己像深宫怨妇无怨无悔去等待那个人的垂怜。

而实际上,就如同沉沦那一刻的无能为力,想念他,盼着他回来作一个解释,这些同样身不由己。

他要她好好考虑,给她答复。可没等她开口,他就已经离开了。

从那一天开始,他整个人消失了。体育馆、湖边、九班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身影,单是站在那里,就是逆光而来的冰神。

她开始疯狂的寻找他,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她试着放下自尊找卷毛问他去哪了,卷毛只是摇头。从饭桌上简单咬了两口米饭,在爸爸妈妈担忧的目光中,她勉强笑笑关上房门扑到床上,咬着枕头抽泣不敢哭出声。

她第一次经历那样难挨的时光,明明不知道难过个什么劲儿却就是委屈得直想哭。

再大的苦和痛终会被时间搁浅,消沉了三个月,她渐渐开始调整过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课本上,不允许自己拥有可以想起他的时间。

这种状态持续到高考,高考最后一科结束,季语婵从考场走出来正打算回家,就听到身后“寒少”两个字,那一瞬间脚步猝不及防顿住,根本就不容她多想,身后交谈甚欢的两个女孩兴奋至极的说话声窜入耳蜗。

“真的是寒少耶!没想到他居然会回来参加高考!更没想到我居然那么幸运跟他一个考场!

你知不知道他好酷,一直冷着脸简直帅死了!

不过很遗憾,他只做了一个小时就交卷了,我还没看够呢!”

“老天啊!为什么就不把我安排在198呢!”

两人唧唧喳喳走远,季语婵转身看了眼自己考场门口上房的牌子——第199考场。

呵,看来他们终究不适合在一起……

填报志愿的那天下着倾盆大雨,季语婵敲了敲校长室的门走进去,礼貌的微笑。

“黎伯伯,能不能让我看看今年全年级的志愿申请表,我想参考一下,还没想好自己要报什么呢!”

转学入学籍的时候,季承荣是亲自过来办理的,黎校长知道季语婵的身份,能这样客气得叫他“黎伯伯”很显然是要动用私交了。

这丫头人生得甜美,举止优雅,学习成绩更是好得没得说,黎校长一向很喜欢这个小辈儿。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衡量一番拉开椅子喝茶守在一边,让她在眼皮子底下随意看。

这已经算是破例了,季语婵感谢过校长,径直走到那堆积如山的表格中按标记翻阅,背对着校长她终于找到九班的一沓,当看到那龙飞凤舞的大字时,她的心顷刻揪紧,一目十行,牢记在心。

将翻阅过的表格整理好,季语婵从包里掏出自己的那一张,攥着笔杆指尖打颤在仅剩的两个空格上写下。

b大;政治系;

回头将填好的交给校长,她保持着完美的笑容。

“谢谢黎伯伯,我可终于填好了!”

从校长室出来,撑开伞和着凉风走下台阶。雨下的很急很大,风也刮得厉害,季语婵双手抓着伞柄都有些抵挡不住,包里的手机铃声最大音量传出来。

“雨天是我放声哭泣的时间,因为没人能看见我心里的思念,所有的感觉,已变成孤单的路面……”

一手勉强撑着伞,季语婵困难的拿出手机,来电显示着“爸爸”。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欢快些。

“爸爸,我还在学校里。”

那一边季承荣话语慈爱中带着惯有的言简意赅。

“志愿报了吗?选个g省的学校填吧,刚接到通知,咱们下周就回g省了。”

因为雨声太大的关系,爸爸的声音有些模糊,可季语婵却清晰无比确认一个信息——下周回g省。

她下意识伸手按下挂断键,反应过来后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季承荣的电话很快又打过来,原因无它,她从不挂人电话,作为一个父亲,肯定担心女儿出事。

季语婵盯着手机屏幕,大脑一片空洞。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溅到脚腕凉意钻心,她慢慢蹲□子,握着伞把自己封闭在蘑菇一样密闭的世界里,耳边全是不断回放的悲戚女声。

“你声音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思念。身边没有你,就像黑暗世界……”

班长人很好,知道季语婵离开的日期,在前一天晚上组织了一场同学聚会。那天晚上气氛真的很high,吃完饭几十个人聚在一起唱k。不想起他的时候,她也可以无忧无虑的肆意挥洒自己的青春。

中途班上的体育委员要求与她合唱,半真半假说一直暗恋她。季语婵尴尬的敷衍,借口去洗手间走了出来。

与里面的歇斯底里相对比,外面显得格外安静,她踏着新买的带跟糖果鞋并不娴熟的慢慢走,脚步越来越慢,直至停下。

不远处那个站在正中央背对着自己,拿着手机的男子异常高大,走廊上的灯光恰好散在他身上,折射出冷峻精纯的侧脸线条。

一年的时间,他被打磨得更加成熟耀眼,却也更加的傲然在上。

曾经设想过一千次一万次再见到他会怎样,她想像当初潇洒的自己狠狠算他不守承诺的烂账。她想以一种比他还傲娇的姿态让他道歉,说好听的哄着。她想气消了就答复他,她同意在他身边。

她想告诉他,她要回g省了就在明天。

可真正见面的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说。因为她恍然发觉,她不是他的谁,还没有那个责任与义务。

寂静到可怕的四周,他举着手机和谁说着什么,曾经那么近的声音此刻那么遥远,没有任何遮挡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还有事要办。”

“重要。”

“好,我明天就回。”

“记得,两串空心糖葫芦。”

那边不知道嘟囔了些什么,挺长的一段通话中,他一直极有耐心的听。中途只回了四句话,熟悉的冰冷语气中带着浅浅笑意,他的心情轻松而愉悦。

他会如此有耐心的讲电话,会为了那边的她早些回去,会给她买糖葫芦。

这里的每一种认知都足以让季语婵溃不成军,身体里每一寸温度一点一滴冷却,她好难过,难过得连转身躲开都做不到,只能双腿立在原地,以最笔直的姿态面对。

好不容易应付完唠叨又麻烦的奶奶,詹彻寒无奈的摇摇头把手机收起来,一想到马上就能看见小东西,冷硬的脸庞都柔和了几分。

他转过身正想进包厢捉人,回头就看到心心念念的小东西就傻愣愣的站在他背后,直直盯着他看。

大概是由于聚会的缘故,她穿了一身湖蓝色的连衣裙,领口处缀着细细碎碎的小花朵,浅色的串联在一起,衬得她温婉又靓丽。

一年多不见,模样也长开了些,不用说特别对他的眼。18岁的小妞,娇俏动人,嫩的能揉出一汪水来。

刚才还只是心情好,可现在詹彻寒觉得自己的好心情已经极度膨胀,他急切的认为需要些什么来压制不断往外冒的柔情。

然后,他行动了,两步就迈到季语婵面前,露出千年罕见的一个浅笑,摸摸她的头。

“怎么欢迎我?”

前一秒还对一个女人宠溺有加,看见她居然可以这么自然而然要奖励,那么理所应当得享受着玩弄别人的滋味。

这个人她居然喜欢,她居然喜欢这个把她像傻瓜一样欺骗的混蛋!他亲昵的摸摸她的头,他对着她露出第一个笑容,她居然还会觉得幸福!还会觉得真心实意的窝心!

看吧,她疯了!

“有意思么?”

季语婵背在后面的手抓紧身后的裙摆,仰起头倔强的看着他。

“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人,这样招惹我有意思么?”

能理解以她的性格,对他的不告而别肯定会生气,詹彻寒慢慢解释道。

“我没有逗你玩的意思,我是……”

詹大少做事从来不支会任何人,像这样跟季语婵解释,已经算的上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改变了。季语婵只是嘲讽的笑笑,不再看他。

“不需要解释,我明天就会离开这里。”

她的语气很轻,却不难看出决绝。詹彻寒这才意识到事儿大了,生平难得慌了,也没注意语气就低吼了一声。

“你敢给我去哪!”

看吧,就算是欺骗了别人的感情,他也永远这种气势凌人的态度,仿佛她才是做错的那一个。季语婵冷冷睨了他一眼,不够理智下说出的话和他一样冰冷。

“詹大少忘记了吧,我是有男朋友的,他在等我。”

“季语婵!”

詹彻寒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攥起她的下巴,心头无法宣泄的怒火越燃越旺。这个东西一年都没长进多少,总爱捡他不高兴的说,越不高兴越说。

他最厌恶她说自己有男朋友这句话,厌恶至极。只要想起他看上的小东西冲别的男人娇笑,对别的男人撒娇,还可能给别的男人抱着和亲着,他就控制不住毁灭的暴虐因子。

作为詹家独子,获得家族荣誉光环的同时,也势必要做出一部分牺牲。他根本不可能像普通学生,天天呆在校园里埋头苦读。

他的绝大多数时间都被各种素质锻炼占据,这趟培训来得很急,他刚接到通知就被父亲塞上了飞机,到了美国基地还没喘口气就操练上了,一练就是一年多。要不是够刻苦,现在也回不来。

一出训练场,他也没通知家里直接飞冀安,目的当然是勾着他心的小东西。

父亲问起,他算了算时间直说去高考,为了圆愰子去考场坐了一小时,本来想找她。可他妈事儿都扎堆赶巧了,段凯那出了事摆不平。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解燃眉之急,处理完了这一遭,这不就急吼吼来跟她解释了么!

可这妞闹别扭就别扭,提什么男朋友!男朋友算什么东西!只要他想要她就算嫁了人也得跟他在一起!

“你胆儿又涨了不少。”

詹彻寒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力道没控制好把她给伤着了,擒她下巴的手松了松,冷声道。

“有男朋友了是么?挺好,分了。”

下巴上的疼痛一点点蔓延到心里,疼得不碰它都火烧火燎,季语婵悲哀的看着这个冷冰冰的人,就连他凶她,他发脾气,他冷言冷语,她都是那么喜欢。

她闭了眼,深吸一口气,轻轻得问。

“詹彻寒,你喜欢我吗?”

曾经她真的认为,他是喜欢她的,他那样的人是不屑说谎,不屑虚与委蛇的。可无力的现实最终宣判,她不了解他,甚至不了解自己。

所以,她想听一次,他口中的答案,即使毫无意义。

“我说过,对你感兴趣。”

看吧,他只是对她感兴趣,只是一点点感兴趣,仅此而已。而她,就那么傻,等了那么久却还要自取其辱一次。季语婵睁开眼睛,蓄积了好久的泪水随着这一句流下来。

“你哭什么?”

詹彻寒蹙了蹙眉头,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买本书,好好研究研究女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他都说了对她很感兴趣,她哭个什么劲儿。哭就哭吧,干嘛哭的那么凄惨,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那般。

季语婵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重新模糊了眼眶,她哭着哭着笑了,神情凄凉得让人心疼。

“詹彻寒,你看,我就这么讨厌你。”

白净的脸上又淌下两行清泪,肝肠寸断那种哭,哭的詹彻寒热切的心颤了下,才懂得她刚刚说了什么。

她说,我就这么讨厌你。

要多讨厌,才能只要想到跟他在一起就痛哭流涕?

他坚实的内心像是被马蜂给蛰了,小小的伤口比他受过的任何一种伤都痛,痛得他只想伸手掐死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可是她脸色苍白如纸,泪珠一刻不停往下掉,浑身都发抖,还微微哽着,那么娇小一只,又那么楚楚可怜,让他舍不得到心坎儿里。

罢了。

他哀哀在心里叹了口气,本来就是一时兴起找到的小东西,既然不愿意,他又何必难为。他一帆风顺的人生里不接受心不甘情不愿的东西,即使他那么那么想得到。

收回禁锢她的手,詹彻寒恢复一如既往的冰冷漠然,傲气逼人。

“很好。”

连句再见也不肯说,他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没入浓稠的黑暗里,杳无行踪。

季语婵踉跄闯进洗手间,跑到最里面关上门,双手捂住眼脸,小兽般低低呜呜的哭出来。

詹彻寒,你不会知道,我曾经竭尽所能排除所有的阻碍,那么全心全意,走向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的纠葛彻底介绍清楚了,接下来就是正文提到的,在卫律的刺激下,詹大少率先沉不住气来找婵婵,然后他们就好了,过程具体就不写了。

明天课上到晚上10点,10点之后更前世大神的番外,最后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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