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有一个流传很广的方法就是抛硬币,当硬币从半空向下坠落的时候,人自然就会明白心里想要的答案。wくwくwく.く8√1★z★w√.
可是陶熙然试了很多次,每次都是在硬币落下的过程中犹豫不定,最后只能任由硬币在木制的地板上滚了好远。
她看向视频里的萧蕾,后者似乎还在好整以暇的等待她的答案。
“我暂时……还不想回去,等过段时间吧!”
萧蕾挑了挑眉,透过视频看向陶熙然身后,金色的沙滩,碧蓝的天空澄净明亮,薄纱般的窗帘被微风吹起,隔着屏幕似乎都能闻到海风的腥咸。
“也罢,这么美的地方,这么舒适的环境,难怪你不想回来呢!换成我,我也不想回来!”
陶熙然轻笑,“那欢迎你有时间来这里做客!我们可以在海边烧烤,也可以躺在三层的阁楼看星星、看月亮,还可以……”
“打住!”萧蕾故作不悦的打断了她的话,板起脸道:“不许再引诱我了,我可是当妈的人了,哪能抛下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和你一起在异国他乡看星星,看月亮呢?哪像你,儿子都不管了是吧?”
“小橙都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了,是个大孩子了,不用我操心!”
“哎,这儿子争气了,妈反倒不靠谱了!”萧蕾感叹道。
陶熙然隐约听到孩子的哭声,只见刚才还一派闲适的萧蕾顿时变了脸色。
“那个熙然,我不和你聊了,我儿子哭了,我得哄哄他去!”说完,便挂断了视频。
看着又恢复到桌面的屏幕,陶熙然不禁哑然失笑,暗道谁说萧蕾是粗线条,神经大条来着?做了母亲的女人,总会在不知不觉中细腻起来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想起了顾小橙。
这一两年来,他一直跟着她东奔西跑,基本上都是承州市和沈昌市来回转学,那一次和宋北唐一起的环球旅行,更是耽误了他一年的时间,亏得顾小橙足够聪明,竟是一点课业都没落下,反倒每次转学到新的班级,成绩都是前几名,颇受老师同学的喜欢。
陶熙然站起身,走到大开的落地窗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碰了碰挂在窗前的风铃,笑容温婉的说:“小橙,再等妈妈几天,妈妈就快回去了!”
然而没等到陶熙然回国的日期,沈昌市那边就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那天的傍晚,天空就阴阴沉沉的,殷红色的夕阳余晖倾洒在碧蓝的海面上,像是染了一层鲜血般,让人蓦地心生恶寒。
到了子夜的时候,陶熙然正在睡梦中,便听到了噼里啪啦的雨声,睁开朦胧的双眼一看,外面不知道何时竟下起了倾盆下雨,海浪也像是受了某种刺激一样剧烈的翻滚着,叫嚣着,像是隐藏在暗夜里的怪兽,虎视眈眈的欲要把天地万物吞噬殆尽。
陶熙然挣扎着下床,顶着斜下进来的暴雨,关上了落地窗,浑身已经湿透了。正要去浴室冲个热水澡,却听到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这样晚的时间,这样恶劣的天气,持续响着不肯停歇的手机铃声,总让人觉得诡异。
联想到以前看过的恐怖片,尤其是日本的《午夜凶铃》,陶熙然心底陡然升起了一阵恶寒,犹豫着走到床前,只见来电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她本来不想接,可是对方持续不断的打来,她只好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接起电话。
“喂?”她小心地问道。
“喂,陶小姐!”
听出了是佟绍均的声音,陶熙然蓦地松了一口气,正要破口大骂,却听到他说:“不好了,6总出事了!”
陶熙然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紧张地问道:“6湮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
“6总开车去郊区视察拍摄,结果半路遇到山体滑坡,连人带车一起被埋在了下面!”
“你说什么?”
陶熙然顿时如坠冰窟,从内到外都是极致的冷,就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消防队现在正在营救,但是还没找到人,陶小姐,您赶快回来吧!万一…万一…您还能见6总最后一面!”佟绍均带着哭腔说。
手机从手里掉了出来,摔在了床上,陶熙然怔怔的站起身,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直接拿了钱包和手机,疾步冲了出去。
海岛上没有机场,只有一个码头,需要坐船到墨尔本市才能坐飞机回沈昌市。
本来这么大的风浪是不会船的,可是在陶熙然的苦苦哀求之下,船夫开了自家的快艇,连夜把她送去了6地上。
在机场等候飞机的时候,陶熙然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我现在在机场,6湮怎么样了?救出来了吗?”她焦急地问道。
直到此刻,她方明白顾蔷那句话的涵义,珍惜那些还能陪在你身边的人吧!因为他们一旦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手机里并没有传来佟绍均的回答,而是一个外国人用英文问道:“请问你是荣思远先生的朋友吗?我看到你在他的紧急联系人里!”
“是,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长老会医院的医生,我叫约翰,您的朋友荣思远先生在两个小时前一场恐怖袭击中被炸伤,生命垂危,您能过来看他一下吗?”
又是一颗惊雷在心头炸响,将本就勉强支撑的意志摧毁殆尽,陶熙然扶着墙壁,抱着手臂缓缓蹲了下来,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夕之间,她就要失去对她最重要的两个人了吗?
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同时还有生与死的抉择,无论她去看哪个,都有可能会彻底的失去另外一个人!
天呐,为什么要给她这么残酷的考验?是在怪她的逃避和懦弱么?
如果是这样,把那些报应降临到她身上来啊!为什么要降临到无辜的人身上去呢?
“6湮,思远,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陶熙然的双手陷进了头里,在漫长的生死煎熬中,终于做出了某种决定。她起身快步走到售票台前,对笑容温和的售票人员说:“对不起,我想退票!还有……麻烦要一张最早飞往美国纽约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