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在孙坚搭建的茅草屋祭拜之后,召集杨弘、阎象等谋士共聚一堂,共商国是。
他有些不爽孙坚的做法,微微恼怒地说道:“孙破虏带头祭拜皇室,自立之心已经十分明显,让我十分生气!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杨弘一语中的,道:“主公,那孙坚可是江东猛虎,他手下部属个个忠心耿耿,怎会轻易降服!更何况现在我们与孙家是友非敌,还不能轻动刀戈!”
“军师有何高见?”袁术瞬间清醒了过来,叹了一口气,道:“据探马来报,董贼派中郎将董越驻守渑池,派中郎将段煨驻守华阴,派中郎将牛辅驻守安邑,其余将领分布各县,在洛阳至长安一线集结了重兵,以抵御我关东联军,摆明了让我们自己先自乱阵脚。”
杨弘以为然,道:“主公,如今洛阳已毁,汉室尊严被董卓彻底践踏,正所谓汉失其鹿,群雄共逐。这局面正是董卓所期望看到的,也是火烧洛阳的根本目的所在。我等正好可以回师寿春,向南可夺扬州,向北可谋豫州,向西可平荆州,向东可往徐州。待定鼎中原,诸侯都望尘莫及,便可与董贼一绝胜负,踏上九五之尊之外!”
如果汉室犹在,杨弘这些话无异于叛逆之言,但帝都已毁,说出来就没什么了。
阎象眼睛一瞪,面色微微不喜,但并未强烈地表达出来,因为他知道此时最好的办法便是扩大地盘,招兵买马。
不到那一步,他是不会出言规劝袁术的。
袁术眼前一亮,顿时被杨弘的建议所吸引,面带喜色说道:“军师所言极是!只是荆州牧刘表坐拥八郡之地,只差南阳一郡了,可不会那么听话等着我们。更何况南阳郡百姓流离失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乃鸡肋也。耀儿为何还执意要那里呢?”
百姓逃离,俱因袁术以一郡之地保障关东诸侯几十万大军粮草,征收税收太多所致。
还有一点,阎象早就憋在心里,那就是袁术平日里骄奢淫逸惯了,对百姓苛捐杂税,虽劝阻良多,却收益甚浅。
杨弘嘿嘿一笑,道:“刘表此人外强中干,我等可以让孙破虏与他斗上一斗,为我等开疆扩土抢得时间。另大公子想要南阳郡,不如直接给之。”
袁术心忧袁耀安危,面上一阵苦涩,道:“可我只有这么一个独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该如何是好?”
杨弘道:“主公不必担忧!大公子深得主公教诲,如若事不可为,必会再次回归主公身边。”
“嗯。就依汝言。”袁术沉吟了一番,终究还是点点头。
……
夜幕即将降临,晚霞满天,如梦如幻。
袁耀早早地命邓展和他的锦衣卫到处在皇宫中搜刮宝物,不料只捡到了几个黑乎乎的破铜烂铁,根本值不了几个钱,不由得有些失望。
邓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公子,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皇宫所在遗址四处搜寻水井,要么被乱石填满了,要么早已干涸了,里面也没有什么宝贝。”
袁耀摇摇头,眉头皱起,微微思索了一番,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漏掉了什么!我记得传国玉玺是在水井中发现的,难道我们找错了地方?”
徐庶得知袁耀要找的是传国玉玺,眉头跳了跳,心中不由得对袁耀再次高看了几分。
他思索了片刻,点头说道:“大公子,洛阳城中有水井千百个,既然皇宫中没有,那说不定就在别处。”
袁耀点点头,道:“我们再去找找。”
他在锦衣卫的护送下,望着满目疮痍的洛阳城,不由得随口吟诗一首:“峰峦如聚,波涛如怒,烽火千里帝王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邓展只是笑笑,表示就不发表意见了,免得自己成为那只对牛弹琴的牛。
突然,他面色一紧,目光一寒,冷声说道:“谁在那里!”
只见数十名黑衣人簇拥着两位中年文士,袁耀很快就认了出来,恰好是多日不见的戏忠和郭嘉。
只听戏忠面露笑意,抚掌称赞:“袁公子悲悯天人,一针见血,眼力劲十足!忠以为,若是将千里改为万里,意境将会更加完美。”
郭嘉再次细细打量着袁耀,眼中充满了赞赏之意,心中更是暗道:袁公路生了一个好儿子!
“言之有理!不知道戏先生所来何事?该不是已经找到了女王印了吧?”袁耀原本用千里来形容洛阳的帝王之路,不料被戏忠这么一改,无论是地域还是时间维度,都雄壮万分。
难不成已经被他们得手了?
戏忠十分淡定,笑着说道:“袁公子,女王印是个好东西,当然要归曹公所有。”
邓展低声在袁耀耳边说道:“大公子,要不要杀人夺宝?”
袁耀心中有些意动,但他只带了二十人出门,还不够戏忠的手下血杀塞牙缝的,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邓展很快会意,不再多言。
袁耀微微一笑,朗声说道:“戏先生和郭先生乃经纬之才,有宝图相助,能够找出女王印乃是天意。”
戏忠见袁耀心平气和,就连目光中也没贪婪之意,笑道:“袁公子谬赞了!我们等人在此等候了数日,也未寻得此物。只不过绣衣卫也有人在城中出没,让我折损了许多弟兄。不知袁公子十分需要联手夺宝?”
郭嘉再次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袁耀。
哪知袁耀撇撇嘴,低声拒绝了戏忠的好意:“绣衣卫奉命守护国宝,出手诛杀觊觎国宝之人乃天经地义。我和我麾下锦衣卫只是为了营救兄弟而来,相信绣衣使不会那么不识趣吧。”
“好!袁公子,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后悔有期!”戏忠微微有些失望,拂袖而去。
郭嘉也不多言,忍不住喝了一口酒葫芦里的酒,在血杀的护卫下离去。
“哒哒!”没过多久,马蹄声响起,一匹青鬃马朝袁耀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