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一洲这次没有做出想要拦下施彪的动作,而是渐渐向着李诗诗靠近。
他收到了陈小澈让鬼童传递的信号,赵筱晓让鬼童学说话这件事情已经初见成效。
而鬼话可不像人话一样事你想要听见就能听见的,这要看鬼,或者鬼主人的意见。
鬼童被陈小澈呵斥了一声,对他做了个鬼脸,接着蹦到了赵寒的身上。
而这边。
攀星的藤蔓活动到赵筱晓的手心,开始在她柔嫩白皙的手中轻轻的滑动,赵筱晓感觉到有些痒,正想要制止却突然忍住了。
攀星在她手心写了个鬼字。
“鬼?”
“鬼物?内鬼?”
她抬头看了眼就站在身前的陈小澈。
她顺着陈小澈的目光一一看去,首先是她六哥赵寒,再接着是颜一洲和李诗诗。
陈小澈的视线只停留在这三个人身上片刻。
这是……
赵筱晓的呼吸逐渐放缓。
应该真的出问题了,陈小澈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赵筱晓在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
陈小澈突然回过头看向了赵筱晓,脸上带着一丝一丝很欠揍的笑容说道:
“赵筱晓,你是不是在偷窥我的绝世容颜。”
“……”
赵筱晓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你就不能说点正常的话吗?我知道你是在暗示我准备行动,但本姑娘怎么可能会觊觎你这点姿色。
赵筱晓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迟疑,在这一瞬间火力全开,阴影笼罩住了陈小澈示意的其它几人,立刻朝着不远处的对岸离去。
她可不傻,陈小澈示意他肯定不是让她准备战斗的,联想到她们现在身处的环境,再加上手上的这一枚戒指,无疑是让她带着这几个人逃离这里。
阴影之中的陈小澈在心中为赵筱晓的聪明点了个赞。
……
在被阴影笼罩的前一秒,陈小澈手上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直接将狈军师的脖子给捏断,然后裹上灵力光剑直直的甩向隐藏在队伍之中的木偶,那边颜一洲也在陈小澈发出声音的下一秒将手中的黑蟒王给直接捏成了一蓬血雾。
“不好,这是被发现了。”
正准备喊口号动手的施彪见着这一情况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异声,不对啊,他们是怎么暴露的,难道是自己冲出来的原因,这也不对啊。
还是说有内鬼!
这是施彪最为真实的想法。
另一边,木偶一掌挥开了狈军师的尸体,却也被陈小澈的灵力光剑把那只手掌削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近乎快要被割断。
“动手!”
木偶仿佛丝毫没有受到手上伤口的影响,他的伤口虽然渗人,却连一丝血液都没有流出,好像他的身体里已经缺少了血液这一重要成分。
他迅速的下达了命令。
但是这次却没有那么多妖兽配合他了。
因为能够对妖兽们发号施令的只有狈军师和黑蟒王。
而他不能!
“大王,大王,大王死了,大王被人类杀死了。”
一群蛇妖哀莫大于心死,它们至高无上的王,真的被人类杀死了,已经变成了那一团血雾。
它们难道真的就是黑蟒王口中的废物吗?
“狈军师,狈军师,您还活着吗?这是不是也是您计划的一部分。”
某只脑子不太好使的妖兽跑到了狈军师尸体的面前问道,它到现在还以为这是狈军师谋划。
但更多的妖兽却是愤怒的把目光投向了剩下的人类。
木偶已经显露真容。
但它们可不知道狈军师和木偶有过什么谋划,之前忍让这个人类也是因为狈军师的命令,但现在狈军师已经死了,它们连交流的办法都没有,它们已经被愤怒充斥了脑海。
“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是这一群人类害死大王和军师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跑了几个,但先杀了他们,撕碎他们,我们要为大王和军师报仇雪恨。”
“那个木偶也不要放过。”
妖兽们把凶狠暴虐的目光投向了剩下的人。
它们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群人和杀死了狈军师和大王的那两个人是一伙的,而那几个人类害怕它们妖兽的报复,将这几人掉下了。
愤怒的妖兽们一股脑的蜂拥而上,场面极度血腥和残忍。
尤怜影呆呆的看着面前扑上来的妖兽,心头有一个大写的懵逼。
她不就是抱着一个乔耀伟的尸身过来了吗,怎么这下一秒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来不及思索,她和身前的施彪便被汹涌的兽潮给淹没。
“不!”
“啊!”
……
不断有惨叫声传来。
很快连带着木偶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兽潮给解决的不剩一丝存在的痕迹。
木偶被撕碎的身躯,落到了一只只妖兽的口中,但被咀嚼了两下便吐了出来。
“呸,这个人类什么一股子木头味,这是哪只树妖变的吗!md,真难吃,脏了我的嘴。”
木偶碎成一块块的身躯依旧没有一点血液流出。
“追!”
已经有一心为黑蟒王报仇的蛇妖冲进了巫溪之中,用肉身开始铺设一条漆黑的浩荡长桥,无数的妖兽蜂拥而过。
木偶被撕碎的身躯忽然的开始轻轻颤动,接着一块接一块的开始向附近最近的身躯移动,汇合,哪怕又被一轮轮妖兽呼啸的践踏着,却依旧坚定不移的向着其它身躯靠拢。
被裹挟的奔腾的妖兽潮中也没有妖兽停下来去管几块带着一股朽木味的尸身,因为一但停下,就会被身后涌上来的妖兽给践踏而死,哭都没地方哭去。
云端之上,那只白羽之鹰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更让人惊讶的是它竟然也能口吐人言:
“不错,这场戏演的还行,最后的反转更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了,看来这个陈小澈身上还有些我没有看到的东西啊。”
“算是一个优秀的演员,下次我再设计的一出好戏,希望你也能笑到最后。”
白羽之鹰一振羽翼,朝着更高的天空飞去,没有再去理会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留下一点想象空间,舞台上该有的表演已经完毕,接下来的发展也他也没有看下去的欲望。
至于其它的东西,这样做有什么影响,那关他什么事情。
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创作者,就如同那么在小黑屋里敲着键盘的人一样,最热衷的事情就是从事着自己热爱的创作,哪怕这个作品或许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但这也就够了,不是吗?
他叫雕刻家,是怪谈协会的第十一位怪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