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十几岁开始的时候,夏洛克的成长就在麦考夫看不到的地方了,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他们是一对兄弟,麦考夫相信一直如此,不同于其他关系,这种关系将会维持到从生至死,麦考夫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在世上一天,就会保护好他的兄弟。无论是生命,亦或者是让他自己的生活方式。
这仅是偶尔麦考夫会思考一些感性的问题他才会如此想,因为实际生活的时候,并不需要太过感性的生活,那些将是负担,并且不能实现的关爱,就是无用的,感情用事可不是优点。
讲究切实效果的麦考夫,甚至于帮他的弟弟在乡下物色好了一个房子,如果他喜欢可以靠着大海,不喜欢的话可以找一个养蜜蜂的地方,也许等到他们退体之后可以用到。
不过渐渐都不确定是否会有真正实现的一天了,夏洛克并不像是麦考夫预计的那样成长,他像是一颗小树苗,在麦考夫的看护下长大,却横生枝节,有些腐烂的麦考夫会截去,但是有一些伸向了麦考夫都不了解的地方,让他无从下手,终于只能放任自流,像是夏洛克渴望交朋友的*。
麦考夫不了解交朋友具体如何,他没有交过朋友,他十分确定他不想和蠢货们交朋友,那怕圣诞节没有朋友会邀请麦考夫一起过节,他也不太在意这个。
圣诞节的时候,伦敦上空又飘起了小雪,灯光闪烁下萤白色十分漂亮。
麦考夫独自在家中,壁炉烧得温暖,难得闲暇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没有工作,也没有家人。因为他的部下们也是需要过节的,麦考夫在提前半天的时候,把派出去接夏洛克的司机放假了,夏洛克不回家,麦考夫也不回。
在麦考夫以为他会被壁炉烤到睡着的时候,他的手机却突兀响起。
“老天,别告诉我你打电话是来庆祝圣诞节的?通过什么新的法律了么?”麦考夫还从没有想过会从他幼弟那里听到关于圣诞快乐什么的,有不说圣诞愉快就会怎么样的法律什么的?
“你们今晚应该会找到艾琳艾德勒。”夏洛克的语气十分的确定。
“我们已经知道她在哪儿了。”麦考夫一直负责着这个事情“你也很好心的提示过了,基本无害。”麦考夫起身在窗外,雪已经铺了一地的白色,看起来正是合适过圣诞玩闹的天气。
“不,我是说你们会找到她的尸体。”
电话干脆的挂掉,麦考夫转着手中的手机,想着艾琳到底是真的会死,还是这女人又要闹什么事情,渐渐的却也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再一次回到壁炉边,直到又一个电话打断了他的圣诞节,把麦考夫从温暖的壁炉前拖离。
有收到消息这女人可怜的死在了圣诞节里,麦考夫让他们把尸体送到了圣巴寒洛缪医院,就是暗恋他幼弟的莫莉琥珀所在的医院,麦考夫给他的幼弟打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夏洛克许久的沉默。
“是她么?”夏洛克突然间出声。
麦考夫也并不知道,“不知道,也许是,但是也许不是,要去看一下么?”
“好的。”夏洛克要去亲眼看看。
麦考夫换了一套衣服,又穿上大衣带着手套,坐着车子在去目的地之前先去贝克街接他的幼弟,在车上夏洛克没有出声的想法,他只是注视着车窗外的一切,麦考夫同样也没有出声,直到到了停尸间中,麦考夫才出声,“唯一一具符合描述的尸体,我让他们送来这里,你的另一个家。”
夏洛克并没有理会,而是同莫莉说话,莫莉手忙脚乱的解释什么,“没有关系,反正别人都忙着过圣诞节……”
“是她吧?”
“给我看全身。”
夏洛克扫过赤祼的尸体一眼“是她!”然后转身离开,麦考夫顿了一顿,朝着莫莉道谢,莫莉却紧张的问,“她是谁?为什么夏洛克可以从*就看出她是谁?”麦考夫给了她一个极度公式的笑,然后转身离开。
显然这位琥珀小姐不及艾琳在夏洛克心中的位置。
大概成长就是发生在看不见的地方,麦考夫在门后透过小窗子看着夏洛克的背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夏洛克居然已经这么高了。在麦考夫的记忆宫殿中那个小卷毛还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整日只会尖叫,而夏洛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长了,也有自己在意的女人了。
虽然极为想为夏洛克找个另一半,但是实际上真正面对如此时,麦考夫百感交集,嘴唇蠕动,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竟意外的想抽支烟。
那具尸体是谁已经不再重要了,麦考夫至少可以分辨出那并不是艾琳艾德勒,那个自以为聪明的女人以为从哪里随便找到具尸体就能糊弄过福尔摩斯兄弟么。
觉得嘴里涩得味道奇怪,把放在身上当做摆设的香烟拿出一根,麦考夫递给夏洛克,“就这一支。”
“为什么?”
“as.”
今年又是麦考夫说出来的。
麦考夫低头翻找着那个不怎么用的打火机,夏洛克停顿了好久或是几秒,才说,“在室内抽烟,不是有条法律什么的么?”
夏洛克从来不曾在意过那种东西,这许也是他对兄长说谎之后的反常反应,麦考夫凝视着夏洛克的侧脸,然后才用打火机帮夏洛克把香烟点燃,“我们在停尸间,你也造不成什么大伤害。”只有你我两个人而已,“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她手上有个东西,说是生命攸关,她选择了放弃。”夏洛克未转头。
“那东西现在在哪儿?”
夏洛克转头望向远处的门外,是失去亲人的人们在哭泣,麦考夫也同样转头,他听夏洛克说,“看看他们,他们有那么多在意的事情。”
麦考夫同样注视,不为所动。并且在心里评价着幼弟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技巧。
“derifthere'githus【你怀疑过我们是否有些不对劲么?】”
夏洛克曾经问过的问题,夏洛克从小时就会偶尔感性,也许因为生活在麦考夫光环之下,早年曾经自我怀疑过,那怕知道自己是远超别人时也如此。
麦考夫记得那时候,因为和自己的对比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笨蛋的夏洛克,在发现所谓的正常人的愚笨,与交流不通时,哭着回来搂着麦考夫的脖子发问,“myc,是我们不对么?”
泪眼婆娑,浅蓝色的眼睛变得红肿,麦考夫至今也难以忘记,那个小卷毛一脸委屈伤心。
麦考夫说:“不。凡人是偶尔能跳出水面的金鱼,拥有我们将是在这片水面之上的守望者。不要因天才的才能而伤心,同时也不要相信他们因愚蠢而拥有的自豪。”
麦考夫不知道别人的兄弟是否会有何种的回答,因为麦考夫也不是别人,他只是麦考夫,他望着那一群人,不为所动,甚至于没有见到夏洛克沉默时的想法更多一些。
“d.【生命终于尽头,人心也都会破碎。】
age.【太在意可不是优点。】
k.”
归根结底,麦考夫也只是有某些地方看起来像是普通人,他并不是普通人。
麦考夫再一次凝视夏洛克,只有活着的人才会值得去在意,一切于死后无用,在意只是徒墙悲伤。
夏洛克转过头别开麦考夫的凝视,吐出烟雾,然后抱怨着已经被抽去一半的香烟,“这是低焦油烟啊。”
“因为你和她也不太熟啊。”麦考夫回道,并且挑眉,夏洛克看不见,并且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as,mycroft.”
麦考夫拄着伞,望着他幼弟边抽烟边离开的背影。
“year.”麦考夫语调上扬。
在夏洛克转身出门的瞬间,麦考夫就拿出手机给john打电话,“他在回去的路上了,你们找到了什么吗?”
“no,他接下那支烟了么?”
“是的。”麦考夫声音低沉,这是john的主意,想试试夏洛克到底会不会回来之后再吸卡可因什么的。
“*!”
“看来他真的没藏,平常的地方我们都找了。”
麦考夫同样打算回去了,艾琳的事情还得安排。
“你确定今晚他有这个危险?”
“不,但是我也没确定过,你得留下陪他,john。”
“我有约了。”
“no.”
john再次出声的时候发现麦考夫已经挂下电话了,该死的控制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