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莫离总抱怨说自己没有弟弟妹妹,一个人很孤独。其实他是觉得要是有了一个弟弟,就有一个人陪他受苦了,不然三个师傅轮番上阵他实在是苦啊。要是有个妹妹更好,这样爹爹就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会放到妹妹身上了,他就更轻松啦。
于是,他天天祈祷娘能给他生个妹妹。
莫离每天都是卯时起跟着楚凌云晨练,然后上午跟夫子学文化课,下午去义学堂学珠算什么的。每年夏季都会被送到药王谷学习药理和武术,去药王谷是他最喜欢的,因为把各种不同的药材放到一起再研制一些新的东西出来让他很有成就感。
“唉!”莫离趴在景秦的摇篮边叹气。
景秦是楚凌霄和柳冰的长子,刚过百日,张得粉嘟嘟的,很是惹人爱。莫离每天下课都要过来看看的。
“你叹什么气啊?”楚凌霄好笑地敲了敲他的头。
莫离拉着景秦的小手,一本正经地说:“我爹娘什么时候才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啊。”
“你去跟你爹娘说去,在这儿叹气有什么用。”楚凌霄哭笑不得,这小屁孩什么心都操。
莫离摇头,“不能说,你没见我爹唯我娘马首是瞻那样,真是男人的耻辱啊。”
柳冰取笑他,“这话我帮你记着啊,等你以后成亲了我转告给你娘子啊。”
“哼,我绝对不会像你们一个一个的跟妻奴似的。”是的,这是他从小的愿望,以后绝对要当个大丈夫。
楚凌霄笑着点头,“嗯,有志气,是个爷们儿。”
只是他的豪言壮语在若干年后正好成了长辈们取笑他的笑料,因为很不巧地,他也加入了妻奴大军的一员。
“唉!”莫离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
“又怎么了?”楚凌霄真是替他捉急,这么小小年纪就这么重的心思了。
莫离皱着小眉头,严肃地道:“眼看着今年的夏天又快到了,我是等不到好消息了。”
“你也别着急,你姑姑姑父成亲这么多年了不也没要孩子吗?等你爹娘想要的时候自然就要了,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啊。”柳冰和楚凌霄对视一眼,岔开了话题。“你去药王谷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动身?”
莫离耸耸肩,“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还是老规矩,立夏第二天就出发了。”
送走莫离之后柳冰很伤感地说:“大嫂真的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楚凌霄摇头,“你以为以怀远的医术都说只能听天由命了,还会有更好的办法吗?”
“哎,大嫂也是因为当年早产伤了身子,不然也不至于……”两人谈起当年大嫂生莫离时的危险都不禁后怕,也很敬佩大嫂。每每大嫂看着景秦的眼神都让她心中一痛,虽然大嫂嘴上不说,大家都知道其实她是很喜欢孩子的,也想再生个孩子。真是造化弄人。
“是啊,大哥一直都很愧疚。”
窗外一抹小小身影瞬间消失,可不就是才被楚凌霄送出去的莫离么。回到观云台,爬到屋顶撑着小下巴默默发呆。原来娘是为了自己才不能再有小弟弟妹妹的。他一直都知道娘很爱他,虽然娘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可是他从来都不知道娘亲为了生下自己差点连命都搭上。
晚饭期间,莫离很贴心地给莫言夹她喜欢吃的菜,结果惹来了老爹的阵阵眼刀子。莫离很严肃地道:“娘啊,如果以后爹敢欺负你就告诉我啊,可千万别受了委屈。”
莫言惊悚地看着莫离,她儿子这是被穿越了么,一向以混世魔王著称的他怎么突然这么贴心了。
“正常点,别吓着你娘了。”耳边响起一道冷嗖嗖的声音。
莫离甩了自家老爹一个冷眼,转头笑眯眯地跟娘说:“娘,我想今年自己一个人去药王谷。你和爹爹去星魂吧。”
“你确定吗?”虽然莫离现在自保已经不成问题了,可毕竟他才六岁啊。
莫离很肯定地点头,娘为自己牺牲得已经够多了,他不能再胡闹了。
“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妥。
楚凌云夹了一筷子菜给莫言,淡淡道:“莫离是到了该历练的时候了。”到时候暗影还得交到他手上的,早点历练也好。这一点他和儿子都是有共识的,不过他给儿子随心所欲的时间是十年,他自己提前结束了。
楚凌霄朝他竖起大拇指,“是个男子汉。”
莫离很傲娇地点头接受。
“大嫂,你真的打算去星魂?”柳冰很羡慕地问,这几年大哥和大嫂把龙煌都走了个遍,今年都要去北面的星魂国了。凌然和怀远也是看尽了各地的风景,“听说星魂的风景特别好,真羡慕你和凌然。”
“乖,等景儿大点我也带你出去走走。”接手了大半楚家生意的楚凌霄每天都忙得早出晚归,现在楚家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了,大哥已经是半隐退状态。不过幸亏大哥还算有人性,给他放了半年的假。不然他连柳冰生孩子都没办法陪在左右了。
柳冰也只是嘴上抱怨而已,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自然知道楚家家大业大,大哥为了楚家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凌霄能分担分担也是应该的。
“现在去正是时候,再晚就太冷了你会受不了。”在面对莫言的时候楚凌云绝对是温柔的,虽然面部表情还是百年如一日的冰冷,但是行动和言语中透出来的温柔绝对让熟悉他的人掉鸡皮疙瘩。纵然是楚家人也都是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的,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爹、娘,祝你们玩得愉快!”莫离举起茶杯遥敬。
莫言担心地看着楚凌云,“这样真的好吗?”
楚凌云俯身在莫言耳边说了句什么,莫言才喜笑颜开,点头答应。给了他一个责怪的眼神,会派人跟着的就早说嘛,还她白担心。
楚凌云回她一个无辜的眼神,是她自己关心则乱,在他没有完全把握莫离能单独行走江湖的时候他肯定会派人跟着的。
众人谈论着关于星魂的一切,可谁也没料到他们这一行竟然会捡回来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日后还成了莫离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