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老者(1 / 1)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啊?不能够。”莫怀远继续打哈哈。

“好啊,那我提醒提醒你?”楚凌然双手环胸冷眼瞧着自己相公缓缓道来,“比如说大哥在谋划着什么,又比如说大哥为何要气走言姐姐和二哥二嫂?嗯?”

莫怀远暗叹,有时候娶个太聪明的老婆也不是件太好的事。“你是怎么猜到的?”

“大哥不是滥情的人更不是绝情的人,她对梅映雪的反常更说明了问题。你可曾见到他眼中有丝毫情意,倒是在说起言姐姐时眼中的痛苦是骗不了我的。”楚凌然认真地分析。

莫怀远一把搂过楚凌然亲了口,“果然是我老婆,真聪明。”

楚凌然瞠目结舌地听完了莫怀远的陈述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你这是做什么?”莫怀远心中一咯噔不会还在生自己没有告诉她的气吧。

“收拾行囊,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楚凌然一刻不停地收拾东西。

莫怀远苦笑,“不着急啊。”

“既然大哥有意支开我们必然是有下一步计划了,我们不能留在这分大哥的心。”楚凌然依然不停歇地收拾。

莫怀远轻抚额角暗自叹息,他的小娘子啊,真真是个急性子呢。

观云台密室内,路管家一脸的愁云惨雾。楚凌云则依然冰冷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下首站着两个身材壮硕的黑衣人。

“主爷,宫里的人传话出来说已然准备妥当。”左手边的男子恭敬道。

“唔。”楚凌云点头,又问:“那个人查得怎么样了?”

“回禀主爷,正在查探中,就目前的线报看来此人的目的似乎也是梅启贤。”

楚凌云并不出声,其他人似乎已经习惯,只是默默候着。良久,楚凌云才开口,道:“通知黄组查清碧波山庄被灭门的始末,绿组继续监视梅家所有动向,青组监视骆蒙尘。”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几乎是一闪而逝。

楚凌云转向另一名黑衣男子时神情中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紧张,缓缓开口,道:“她……们还好么?”

黑衣男子依然恭敬地回:“禀主爷,夫人和小少爷一切都好。夫人已经在城北买下了一座宅子,只是……”

楚凌云凝了眉,黑衣男子不敢再吞吐,“宅子的对面正是骆蒙尘的宅院。”

“派蓝平协助紫鹃保护好夫人少爷。”楚凌云下着命令,只是语气中却带着温暖。“别让人发现了。”

“是!”黑衣男子消失在密道中。

“唉!”路管家这才叹息道:“好好的一个家现在又只剩下你跟我了。”

“他们安全了我们才能更好地动手。”楚凌云眼中尽显杀气。

路管家点头,心中虽不舍,但现在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楚家一家的事了。“皇上那边是怎么安排的?”

“激起公主的不满惹怒皇上,等皇上龙体抱恙自会有人把持不住。”

“这倒是个妙计。”路叔点头称赞,不过想让梅启贤放松警惕,是不是还需添把火。

“暗影来报说梅家有意涉足钱庄,梅映风过不久应该会找上门来。”想借入股钱庄的借口来掏空楚家么,只怕他消化不了。

商量了好长时间路叔终于叹了口气,“可惜了那块玉佩啊,那个是你娘留给她儿媳的呢。”

楚凌云目光一凛,冷然道:“会回来的。”

十一月的天竟下起了大雪,这让刚买好房的莫言一行颇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好在房子连家具都是现成的,虽有些老旧,但倒也整洁还能用。趁小娃儿睡着,主仆三人收拾出几间房来。

小喜顶着大雪买了米面菜碳等一干生活必需品。之后主仆三人也不出门,只窝在家里逗弄小娃儿或是做做衣服,日子过得倒也不无聊。

这日,大雪好容易停了。外面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了,只因没有突然想吃烤鸭,小喜便立马出了门。

“啊……”刚出门的小喜又折了回来,还花容失色,直拍胸脯。半晌结巴着指着大门道:“门口死人了。”

莫言楞了下,见奶妈也是脸色苍白,压压手道:“无碍,你只管喂奶,我去看看。”

小喜跟着走莫言身后浑身发抖。门口果然躺了一个人,一动不动,几乎被大雪掩埋了。莫言上前用脚尖试了试,没反应。随即蹲下身子抚开那人身上的雪,却是还有气息的。

“小喜,来搭把手。”见死不救不是没有的风格,况且还是在自己门外的。

“哦。”小喜还是害怕,颤巍巍地走过来。

两人半拖半抬地把人弄进了屋。周大姐已经奶完了孩子,抱着孩子来看情况。见俩人费力地搬一个半死的男人,便忙把孩子递给了莫言,自己和小喜合力把男人弄上了床。

“言姐姐,我们真要把这男人留在家里吗?”小喜纠结地看向莫言。

“小喜,你去请大夫来。”莫言直接吩咐,语气不容置疑。

小喜不甘不愿地出了门,嘴里还嘀咕着:“三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本就惹人非议,现在倒好还要白搭银子收留一个来路不明半死不活的男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莫言抱着小胳膊小腿乱蹬的儿子站在床前打量着床上的男人。眉目清秀,高却极瘦,脸色苍白。衣服用料不错,只是明显陈旧了。应该是位落魄公子吧。

莫言也并未有心收留男人,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见死不救也做不到,只等他醒来打发走便也是了。

周大姐也是个勤快,做事手脚又麻利的人,只一会儿功夫便升起了一盆炭火,烧得整间屋子暖暖的。

莫言想着自己反正也没事,也懒得来回跑,索性在房间靠炭火的地方坐了逗弄莫离打发时间。

小喜尽管嘴上埋怨,但速度却出奇地快。不大一会儿功夫便请来了一位郎中,但不是一直给莫言看病的那位老先生,是一位中年发福的大夫。

大夫给出的最后结论是饥饿和寒冷导致男人晕倒,只需给他升高体温之后再补充一点食物便无大碍。

这个结论多少让三人有点吃不消,尤其是莫言,一个大男人还让自己因为饥饿和寒冷差点死在了路边。莫言在心里自然是瞧不起这种人的,也没了兴致,便吩咐小喜待他醒来给些银子打发走了便是。又回房研究商机去了。

过不久小喜出现在门口,还支支吾吾地开口,“言姐姐。”

莫言抬眼便看见小喜身后的男人,许是吃过东西了。虽然脸上还有些苍白,但神情却不再骇人了。尤其是那双眼,明亮有神,不卑不亢地望向莫言。没来由地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进来吧。”莫言放下笔,端坐起。

“这是我家主人。”小喜小声地向男人介绍。

男人中规中矩地双手作揖,口中道:“在下蓝玺迁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虽然受惠于人,却不卑不亢,也许是她之前想错?也不避讳地问了出来:“我很好奇,你堂堂一七尺男儿如何会陷自己于如此境地?”

男人神色一敛,也不多做解释,又作一揖,道:“夫人救命之恩在下铭记在心,他日必定回报,告辞。”说罢转身要走。

“回报?”莫言冷笑,语带嘲讽,“连吃穿都成了问题,还想什么回报,真可笑。”

蓝玺迁身形一顿,面色一沉,道:“蓝某还道夫人善心,原也是势利得很呢。且不说蓝某日后当如何回报夫人,凭蓝某能耐岂会受冻挨饿。”

“哈……”莫言不怒反笑,“那你为何又差点饿死,冻死在我家门口呢?”

蓝玺迁不再言语,眼中有无尽的苦楚。

莫言收起了玩性,请蓝玺迁入了座,正色道:“蓝兄想必是遇上了难事,不知接下来蓝兄将如何打算。”

自称姓蓝的男人面色凝重,眉头紧皱,说起了他的遭遇。

他本身乡间一名先生,办了个小私塾教几名孩童。家中有一位小妻子,二人生活也过得颇为幸福。后来妻子去镇上采买被镇上员外家恶霸儿子看上给抢了去,他便找上门理论却被打了回去。去县衙告状也石沉大海没有回音,他情急之下想起京城有位表哥如今当上了大官。于是变卖了家产来京求援,谁知一道京郊便被一伙强盗抢了包袱。待找到表哥府上,那表哥却言语中诸多推辞,将他打发了出来。本已是饿了几天的,又被表哥一顿气,心口一堵便不省人事了。

小喜听得早已泪水满襟了,周大姐亦动容。

莫言唏嘘,我还以为自己可怜呢,没想到世上竟还有比自己更可怜的呢。

“蓝兄可否胜任帐房之职?”莫言心中一动便有了主意。

蓝玺迁吐了口浊气,现在说起来心中人生刀割般疼痛。迎上莫言的目光道:“以前也偶尔替乡下大户人家坐过帐房。”

莫言点头,莞尔,“我想请蓝兄为我管账,如何?”

“言姐姐,我们现在哪里有帐可以管啊。”小喜终究是个孩子,一句话便把自家的底全揭了。

不过莫言也不恼,点头笑着道:“是,我们现在是无帐可管,但我们以后会有。而且是你管不过来的大帐。”

“言姐姐。”小喜被莫言的取笑恼得直跺脚,这幅又羞又恼的模样可逗乐了莫言和周姐。也冲淡了刚才蓝玺迁带来的浓浓悲愤。

“多谢夫人厚爱,只是蓝某还牵挂着内人,想尽早回去。”蓝玺迁脸上带着牵强地笑。

莫言徐徐叹了口气,“蓝兄,我本不想说,但请恕我直言。依你所说事发至今这许久,照嫂夫人的脾性此刻怕是凶多吉少了。”

蓝玺迁的脸更加苍白了,双手的关节捏得发白,嘴上却喃喃:“不会的,不会的。”

莫言又叹息,“不然蓝兄在我这小住几日,我拖人帮你打听嫂夫人的消息,如何?”

“如此,感激不尽。”蓝玺迁终是太过虚弱,刚才的情绪过激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这会已然开始冒冷汗。

莫言让周大姐和小喜扶了他回房休息,自己便守着已经熟睡的莫离继续研究商机。

“你说你这是何苦来。”周大姐用极小的声音对躺在床上的蓝玺迁道,“好端端的,有提那伤心事做甚。”

蓝玺迁却不回答,苦涩一笑,“主爷和夫人果然是一对呢。”想当年他那苦命的妻被那恶霸欺凌,最终跳井自杀。他一怒之下混进员外府将那恶霸砍了十八刀,自己也被追杀身受重伤被主爷救上。主爷给他疗伤,垮了员外府,罢了县官,惩了表哥。后来他便跟了主爷,进了暗影。

周大姐暖暖一笑,“那是自然的,相处久了你便更明白,这个世上没有谁比夫人更适合主爷了。你且好好歇着吧,我得去看看公子的衣服了,还在火上烘着呢。”替蓝玺迁拉了拉被角便离去,剩下蓝玺迁对着帐顶回想起那噬骨的往事。

大雪一停太阳便迫不及待地探出头来打招呼了,几日的太阳把那场大雪带来的阴寒一照而光。

午后大家围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晒太阳,桌上的茶正冒着热气,这番景象好不温馨。

“近日,城南又开了一家品珍楼,扬言要与老店味一轩抗衡呢。”蓝玺迁此刻正汇报着收集来的情报,他已经正式地成为莫言的大管家了。

他的话马上就招来了小喜的不齿,“那是他们没吃过言姐姐的手艺,要是言姐姐出手他们一个个的不得羞愧死。”

蓝玺迁和周静的眼神中带着丝疑惑,夫人连厨艺都精通?

小喜生怕他们不信,直点头,有有些炫耀地说:“我就吃过,虽然很简单,但是那味道保证你吃了一辈子都忘不掉。”

莫言有些好笑,这丫头分明就是夸张了。不过,自己也确实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下过厨了,当下吩咐小喜去买才晚上自己下厨。

莫言在厨房切切剁剁,也不让三人进去。三人不明白厨房里的情形,只闻着飘出来的香味直咽口水。

莫言在厨房里忙碌着,享受着久违的熟悉感,似乎又回到了那为父母烹制美食的时刻。却听到从大门外传来的阵阵喧闹声,给蒸锅里添了点柴,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探出头来,见几日都围到门口不知道在争些什么。

走近了才听得小喜脆生生的嗓音此刻很不满地嚷嚷,“你这老头,怎么说不通啊。都说了我们这儿不是客栈也不是酒楼,你怎么总想着往里钻呢。”

那老头也不恼,语带谄媚地说:“这位小阿姐,你就行个方便,让我进去尝尝这等美味吧。要银子我老头也出得起价呀。”

小喜被老头缠得直跺脚,“都说了不行了,你快走吧。”

那老头见小喜一副坚决模样这才咂嘴,一边不停道:“唉,可惜,可惜了。这等美味竟然无福一尝啊。”那模样让她想起了洪七公那贪嘴时的神情,不由莞尔,随即出声:“老先生请留步。如果老先生不嫌弃寒舍简陋便留下来吃一顿粗茶淡饭吧。”

“好啊,好啊。不介意。”那老头也不客气,生怕小喜又拦着他,赶紧往院子里溜。一个劲地嗅着还不住感叹“香,真香。”

莫言这才打量到老者,花白头发,花白胡须,脸上却气色红润丝毫不见皱纹。一双眼滴溜溜转,身着一身灰色布衫倒也干净。

老头却也在暗中打量了莫言,心中暗赞,此女绝非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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