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运来客栈往南,宽阔的官道上行驶着一队人马。马路上印着两行深深的车辙印,一路上一直没人说话。山野间回荡着老鸦的啼鸣,这一行人马行了也有一天一夜了。
领路的是两个骑马的男子,一个是锦衣的少年,他生的丰神如玉,腰间配有不太长的佩剑。剑鞘之上镶着几颗深蓝色的极品灵石。光是这几颗极品灵石便抵得上一些修真者一辈子的花销。锦衣少年足下是一匹白色的骏马,骏马壮硕极为神骏,一看便是一匹上好的灵马。此类灵马不仅通灵,日行万里不在话下。
而他旁边的白衣青年,衣着颇为简陋,腰间并未携带任何法器。他微眯着眼,似乎在胯下的黄马之上打盹。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身子在马身之上晃晃悠悠几欲跌倒。
白衣青年和锦衣少年身后跟着十来个骑着黑马的蓝衣壮汉,个个精气神十足,双目湛湛,右手之中或握着大刀,也或我着长剑,神色倨傲的坐在马身之上。十来个壮汉中间护着一辆四匹大马钩挂的马车,马车大的像一座小房。赶马的事一名黄衣的女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婢女。
这一行人除去领首的两个猜不出修为外,那些骑马的随从壮汉却个个都是元婴期的高手。便连那赶马的婢女,也是融合期的高手。
人马行至正午,此刻烈日当头。锦衣少年突然挥手道:“大家先歇歇,说不得一会儿又有一场恶战要打!”
他一声令下,果真身后的十多个汉子也就翻身下来。警惕的瞧了瞧山野四周,锦衣少年调转马头,翻身下马走到那硕大的马车之旁轻声道:“妹妹要不要出来透透气?”
马车中的车帘此刻被人撩起,探出头来的却是个面容姣美的女子。他嫣然一笑道:“宫三少爷只念着你家妹妹好不好,却不问问岳碧累不累,让人听了好不嫉妒!”
宫三郎当即道:“姐姐如果也累了,便不如出来透透气!”
岳碧道:“我修为也不弱,累倒是也不累。不过再这样坐下去,你家妹子恐怕也要憋坏。倒不如直接在空中飞行,也省时省事儿!”
宫三郎忙道:“姐姐有所不知,从这里通往我们宫家还须过得一座山。此山名为‘不得过’。”
岳碧听言假装不知,问道:“这山怎么叫做不得过?”
宫三郎道:“山上住着三个恶人,修为皆自不俗。旁人如果想要借道路过,就不能从山头之上飞行而过。而且须得答应他们三件事,才能通行。”
岳碧道:”哪三件事?“
宫三郎道:“他们提出的三个条件从来都是故意刁难人的,所以没有具体的提出是哪三件不过你且放心,料他三人也不敢打我宫家的主意!”
岳碧听言轻哦了一声,锦衣少年又挥手道:“前面的路小心点,大家不要高声喧哗。等过了这山,咱们就要到家了!”
说完话,他这才大步翻身上了白马。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在山间行走,却在这时林中‘呼噜噜’一声响,无数惊鸟飞腾,众人都是一惊。
宫三郎当即拱手朗声道:“是不得过的哪位前辈?晚辈宫家宫三郎在此借路。
他料定来人一定是不得过中三个奇人之中的一个,所以先下亮出自己的字号。也好让山中的三个恶人晓得,自己是堂堂宫家的三少爷。你想要留人,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一行人手中拿着刀剑怒目四望,此刻林中却没了声响。
宫三郎面带得色,看了一眼戚天行,眼中却露出了不屑。宫三郎在马首之上右手一挥,于是一行人继续前行。
可一行人只前行了数步,林中又传来了一阵的声响。似乎有鬼魅在树梢之上窜行。只是鬼魅身形太快,根本看不见它的身影。
宫三郎大怒,声音略带阴沉:“阁下莫要装神弄鬼,否则我宫家的奔雷十三剑是认不得人的!”
奔雷十三剑名声在外,在修真界中享有盛誉。常人听言闻风丧胆,就算是成名的人听了奔雷十三剑也会为之变色。果然,宫三郎口说‘奔雷十三剑’后,林中的树梢上再没了声响。
宫三郎这才又右手一挥,领着一行人继续前行。但一行人行了数步,林中却传来了女子的哭声。
这哭声在风中传来,忽近忽远忽高忽低,听得让人心中胆寒。
宫三郎沉着脸,对着身后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两个黑衣汉子一手拎着刀,一手拎着剑。双足在马背之上轻点,身形朝着林中窜飞而去。身形消失在了林中。
约过了几秒钟的时间,林中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宫三郎得意的冷哼道:“不得过中的三恶老爷不过如此!”
他话音刚落,林中又传来了女子的啼哭之声。宫三郎面色一变,心中已知道自己派去的那两个人已经遭了毒手。
他心头大怒,喝道:“胆子忒大,你们难道敢动我宫家的人吗?”
林中依然是女子的声音,声音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一时之间宫三郎找不到东南西北,他心头也微有一些紧张。但还是呛的拔出剑,翻身下马,口中喝道:“有种出来跟我一战!”
这一声喝吧,林中的女子哭声却突然停了。这时,远处传来了‘咄咄咄’的声音。
只见一个穿着肮脏,面生脓包的老者拄着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