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君。”跨坐于深爱男人身上,银儿轻微战粟,藕臂绕抱着他的脖项,摇着小头颅道:“银儿再也不敢了,会听夫君的话,不会再任性了。”
“嗯。”压仰住涨的厉害的欲望,阿真点了点头,沙哑询问:“那后来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殷银也一样不好受,身子烫的难受,空虚说道:“醒来的时候,有三个黑衣人,功武非常的高,银儿打不过他们便被带到这里来了,随后就一日一日这么过来了。”
近两年了,自闽江到现在已快两年了,阿真屏着吸呼凝看跟前恬淡的倾世绝颜,蓦然发现她眉宇间那股傲气消失了,有的只是恬甜的宁淡,然这份恬甜让银儿更加美丽,更加的诱人。
“你……真的在这里呆了快两年?”
“嗯。”
“不对啊?”阿真疑惑极了,侧过脑门喃喃自语:“为什么你失踪这么久,杭州却没寻……”
自语的话还没落下,他恍悟拍了一记额头,恨磨着牙银咒骂:“该死,老太君以为你随我回大理,而我却以为你回到杭州。只要作始者伪装成我的人,每月定时送讯送信到杭州,那么就能轻易骗过老太君。”
殷银听的不明不白,疑惑看着生气的夫君,细声问道:“夫君,你为什么会独自在这里?小治和小姑他们呢?”
“他们被我派出去做事了,没有事的。”本以为金陵的皇后是最早的,没想到银儿更早就落于小丫头片子手中,这次引他来这里,是为了弥补他心中的遗憾吧?把银儿弄的如此凄惨,是在代他惩罚她吧?
殷银乖巧地点了点头,臻下水眸认真看着想事的夫君,不敢打扰地静静难受地坐着,等他想完事情应该会宠爱自已吧,难受空虚极了。
虽然银儿确实变温柔了,但是把她关于此地近两年,真的是太过份了。复姓耶律的丫头凭什么代他惩治银儿?是谁授她这个权利的?
阿真气结,深深吸了数口怒气,压仰下满肚怒火,爱怜地对疑惑凝看自已的宝贝询问:“那银儿吃什么喝什么呢?”
“隔壁的洞里有长野果,银儿就用野果充饥。因为井内有毒蛇,银儿害怕水有毒,就喝洞口下滴的水渍。”
这番平静的话语,让阿真眼内泛起一层迷雾,吸了吸极酸的鼻头,爱怜地揉了揉这颗恬甜的小脑袋,哽咽柔问:“夏天有果子,那冬天呢,该怎么过呀。”
银儿淡淡一笑,轻轻拭去夫君眼角的泪渍,摇了摇头不语。不是她不告诉他,只是在饿肚子时,有时老鼠和晰蜴都是难寻的美味。
看着她淡笑不语的恬静脸儿,阿真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兔姑,她躲在洞里饿肚子就吃黑蝙蝠,那么银儿该吃什么?
“我的宝贝!”阿真的眼泪沉沉下坠,头脑内的那些恶心穴居动物差点让他崩溃,狠狠地搞打着自已的心脏,痛不欲生的流泪,她的宝贝竟然靠吃那些肮脏东西坚强活了下来,他林阿真还能算是人吗?
他一哭,殷银也跟着落下眼泪,急急握住他捶打心脏的拳头,挤出脸泪靥微笑,语软安慰:“夫君,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勿须为银儿不舍。”
“睡哪里?冬天你睡哪里?”阿真抓狂了,双眼通红抱起她,崩溃扫看一目了然的洞穴咆吼:“半空的秋天就拟寒冬,那寒冬来临时,你要睡哪里?”
“夫君……”他疯狂样让殷银吓了一大跳,急上前抱住他,流泪安抚:“银儿没事,银儿不是好好在你面前吗?”
“他妈的!”四处只有冰冷的石头,没有温暖的棉被,银儿是如何度过寒冬?阿真双手后挽,拉开抱着自已小宝贝,牙齿因怒愤而格格颤响,目光瞪向那半具残骸,疯狂的扑向那具棺材,使出吃奶之力掀开厚重的棺盖,随着巨声砰响,他的世界瞬间崩溃了。
泪见相公把可怜的一幕撕开,殷银泪流满面地扑上前,转身乞求:“不要看,求求您。”
见着棺内的一切,阿真恨不得就此昏死过去,灰着一张白脸移开挡住那些动物尸体的银儿,目光所见,老鼠、蜥蜴、蝙蝠等,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甚至他都没见过的生物。
“我的老天!”寒气猛抽,他捂着滴血的心脏,颤抖地从棺材内提出一只剩下半截的血尸,这些代表着肮脏、细茵的东西,竟然是银儿维齐生命的唯一食物。熟吃这些都会蘩生诸多疾病,可他的宝贝竟然生吃。
晴天一道霹雳,阿真的汗腺不受控制,全身的筋脉奋张,整个人摇摇晃晃,恍恍惚惚,他的银儿竟然过着如此非人的生活,纵然就是惩治,也不能把这样对他的宝贝啊!
“耶律岫云……”已然说不出有多么的愤怒,阿真从肺腑里发出野兽的咆吼,随后双眼一黑,悲心的世界嘎然而止。
哭泣的殷银被这道咆吼慑住了,耳膜辣痛时,骇见夫君昏倒了,急急上前抱住不舍自已的他,哗啦眼泪急雨扑刷,哭泣说道:“这是银儿应有的惩罚,只要能重得夫君的爱,就算是吃腐尸,银儿也无怨无悔。”
那一日她被带到这里,那个漂亮的不似人间所出女孩问她为什么想死。因为自已的娇蛮任性,失了这辈子最爱的夫君,活着只会多受累,还不如痛快了结这一生。
可那个女孩却说能帮她寻回夫君的怜爱,只要她能在这里坚强地活下来,她就让她如愿以偿。
她殷银什么都不怕,只要能重得夫君的深情,就算让她上刀山下油锅她都甘愿。
所以她就在这里一日接一日活着,每次吞不下一只只黑绒绒的恶心老鼠时,她就在心里念着夫君,她一定要活下来,她一定要与夫君白头偕老。
女孩没骗她,今日夫君真的来了,而且还真的和往常一样疼惜她。有夫君这种心疼,这种不舍,所有的苦楚与泪水都值了。她殷银一生娇纵任性,最后还能得到如此的垂怜疼爱,她真的是太过幸运了,能有什么可怨的。
深情抚摸着枕于腿上沉睡的脑袋,殷银眼里有着执韧深情,就这么看着夫君,她都觉的好幸福,真想一辈子就这么看着他,守着他,直到年华不再,直到化为一抔黄土。
“相见初晨已结亲,梨子花谢掩家门。一生荒诞去无路,徘徊门边望燕归……”玉腿上枕着阿真的脑袋,脑袋上有只爱怜芊手,芊手的主人清声唱着曲儿,“……时节痕过乳燕归,燕归之日君不归。忆思往昔泪成堆,哭断肝肠悔成渠。”
宁静洞窟内,曲调柔媚婉转,歌嗓莺莺荡漾,云屏微风拂晓,青山幽幽澜澜。
殷银低声对着沉睡的男人道:“银儿早就后悔把你赶出家门,只是拉不下脸,总以恨你为由,追着你到天崖海角,其实银儿心里多么渴望你的怜悯。”
倾毕,殷银脸腮晕粉,眼波盈盈,樱唇含情,一时深情绽放,满洞皆浓。芊指画着腿上人儿的俊脸,继续低唱:“卸钗装剑寻君归,三军阵前寻寻觅。都说女儿不甚痴,痴者教人骨骷平。再见新君厌恶时,血染衣裳泪湿枕。当想君远了无回,红颜流落临潢堤。划桨双双渡去飞,守得新君强载归。明眸皓齿有人惜,十五月圆终有时。”
唱到这里,轻轻一叹,俯下樱唇轻啄夫君的唇儿,道:“上京得到夫君的怜悯,银儿所有的疼痛都甜了,腿儿第一次让夫君见着,银儿心噗噗猛跳,好想与夫君洞房,银儿是夫君的鞍妻呀,本就该共枕而眠的。”
叹罢,怔怔出了会神,当一道拂风划过赤赤身子,微冷地从恍神里回过思绪,凝看着夫君平静的睡脸,柔声莺唱:“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布,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若悲。君既为俯吏,守节情不移。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停息。三日断布匹,大人故嫌迟。非为故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送。俯吏得闻之,堂上启阿母,儿已溥禄相,幸复得此妇。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早就醒来的阿真闭着双眼聆听银儿唱着悲曲,眼泪忍受不住地滑下眸眶,当听得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睁开眼睛见着银儿已是泪流满面,哽呜合鸣:“……两家求合葬,合葬华山傍。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行人驻足听,寡妇起彷徨。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夫君……”一曲唱罢,银儿珠光莹莹,微笑下视着悲伤的他,芊芊小手温柔地轻拭,“不要再伤心了,银儿很满足了。”
阿真不语,认真聆看着她,心头一股浓郁感情澎涨,翻身紧搂抱住她,强行吻行这张粉嫩唇儿,这个吻他吻的极其的粗暴,仿佛就像要把自已的嘴全都喂入她的小嘴内,那般的凶猛野蛮。
殷银依付着他,被强迫仰起的脸色溢红急喘,当夫君霸道之极的亲吻结束,嘴儿已是又红又肿,来不及拭去唇上漉漉水渍,一个旋转,人已被抱站起来,无力的双手被动地撑于棺材檐上,弯着身躯羞呼:“夫君……”
“该死的耶律岫云……”阿真想要砍人,磨着牙银,极其温柔地占有让人心疼的厉害的倾世宝贝,歉声哽咽:“对不起,在你失忆时我应该把你带在身边,不该放你离开。”
“唔……”接受夫君强悍的掠夺,银儿身子战粟颤抖,压仰住波波要逃出的呻吟,轻晃了晃小脑袋,飞翔般地抖道:“不……夫君……夫君没错……嗯……”话语未完,无法忍受的幸福夺走她的嗓子,唯一能发出的只有咛嘤及呻吟。
日阳正中,夏阳的威怒在洞窟内却是很沁人,干完无耻下流的事完,阿真就同意让银儿穿衣服了。当两人穿妥后,一人前来的他牵着寻回的倾世宝贝往井中扶持而去。
一根火折照在浓情蜜意的两张脸上,殷银幸福地频频回头眺看昵的那对影儿,转眸轻问:“夫君,您有办法出去吗?”
“有。”放开她的荑软小手,阿真大掌一拦就把她抱入怀里,爱怜说道:“这个棺材井的井口不规律,口子倾向左侧的通道,那么咱们要做的有三步,首先从这里游到对面,进入迷宫找到那些盗莫贼尸身,捡一根铨子……”
“对。”殷银恍然大悟,第一次掉入井内时,夫君就是拿了铨子让她借力上了井,想到这里,她担心不已道:“可是井水内有毒蛇。”
阿真捏了捏她担心的脸儿,抿笑摇头:“刚才还没到中午我就落水了,可是游了一大段也没见到毒蛇影子,现在处在正午时,毒蛇就更不会出来了。”
听得此话,殷银倾世脸儿仍不放心,反搂抱住他的手臂确定:“真的吗?”随后怯懦道:“夫君一定不能有事。”
阿真摇头笑道:“放心吧,尖吻腹习性阴暗,有阳光的地方它们不敢出来。”
“嗯。”殷银相信他,依偎他满足地朝井口走去。
来时阿真走的双腿又酸又软,返回的时候路途仿佛变短了一般,轻轻巧巧他就见到通道前的那根绿塍,捡起绿塍回头往漆黑的通道眺了一看,终于明白为什么棺材是在半空了,原来这条通道是倾斜的,更因为斜度不陡,在黑暗里根本就感觉不出来。
“银儿会游水喔。”下看井水,回想起殷府抱着她跳入湖中,阿真噗哧转眸调侃脸红的宝贝,“上次溺井,银儿是故意的吧。”
谎言被戳穿,殷银双腮玫红娇艳,傍依着他咬着唇儿,表白蚊语:“银儿爱……爱夫君,想……想与夫君亲近。”
“真是个傻瓜。”听着羞声蚊语,阿真揉了揉她小头颅,俯下唇啄了啄她咬着的唇儿,“好了,不要再害羞了,夫君答应你,永远不放开你。”话落,双臂一抱,双双往井水跳了下去。
游到了对面的通道,果然不见尖吻腹,打开火折,大掌牵着小手向迷宫深迈入,走过的迷宫记忆在脑中,很快就找到了铁铨,小小棺材井如何还能困得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