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四赛之一
携婷儿向自动分开的人群步进,解说员见到他蓦然惊喜的拍扇喊道:“在这个沁人肺腑,繁花蔟蔟晌午,苏姑爷终于珊珊来迟,经早晨一番激烈轮替,被精挑细选出来的才子仕女们是否能击败于他呢?且让我们拭目以待,精彩、精彩。”大嘴一张一闭,如机关枪的中年人朝走上台了的阿真欺近,拍扇撩声请道:“请苏姑爷快快入案。”
白眼上翻拾步上台,阿真巡看坐于台中的十二男七女。端坐于椅上十九名男女前面皆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搁于两端,案台中无一例外皆躺着一张白纸。
“呃?”往看他的十九人身上瞟去一眼,阿真见到黄语莺也端坐于台上,心里狐疑了,这个皇亲国戚也来比这种无聊的赛?
黄语莺见到婷婷之夫终于来了,抿着一惯微笑向投射来的疑惑目光微微含首,耐心等待着开始的锣起。
“啧,真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嗤声叨语,阿真步履往自已的空荡的桌案走去,大屁刚一落下,身边的宏日旭便凑过不爽的双眼道:“听闻苏姑爷早晨豪言要会尽江南众才,不才日旭早上来的晚,现亲来领教领教。”
“哼……”宏日旭这番话,令向清重哼出一鼻子气,扭过脖颈扫睇了后面之人几眼,新仇旧恨一并涌上。“苏姑爷好大的口气,向清也不才,请指教。”
阿真没想到自已的位置这么好,左是宏日旭,前则是向清,此两人就是与元士广和宇文浩昨日到府上下战书的,没想到早晨挑走了两位,下午仍有两位,敢情他们四人早商量好了,轮番来找他抽的吧?
“怎么?刚才吃到柠檬了?怎么这么酸啊。”阿真悠哉游哉抱胸后靠道:“废话这么多干嘛,手底下见真章吧。”
“哼……”
“哼……”
两声气极重哼从前左两人鼻孔哼出,扭头往台前那个喋喋不休的解说员看去。
“光阴似箭,犹如白驹过隙,一年一度的十三省文会如期来到了美丽的苏州太湖。”阿真一落坐,中年解说员便持着扇子走到台前,大嘴对围观的数千观众力喷口水。“经过早晨激烈又精彩的淘汰,入围的二十名才子、仕女们已然准备就绪。”解说员满脸喜气,折扇往摆于身后的二十张椅案扫横,最后停在右前的黄语莺身上大声讲道:“众所周知,去年江陵文赛夺魅者乃黄小姐,今届太湖文赛承蒙黄小姐看重,自然以去年魁首选入围。”
因那张大嘴,阿真终于明白这个黄语莺为什么会来参与这么无聊的文会了,原来去年的得主就是她。可怎么不是元士广?这些才子们让一个娘门夺下冠,还有脸活着啊?
“废话就不多说了。”中年人这句话看着阿真说:“想来大家对文会应该不陌生,可却仍有一部份人一知半解,那我就讲讲规则吧。”话落,他手指往旁侧的香炉指道:“下午比赛项目有,画、艺、书、诗四项,每一项皆为半柱香,逾时便当输了。”手指往台后十数名评审移道:“从画到诗,每一赛皆以评审团计分,满分为十分,直至最后所得分数相加,高则夺魁。”
跟着解说员那只长猿臂,所有人皆向那十数名老头阿婆眺去,阿真不屑地抿了抿嘴巴,让这群势利家伙来评分,作弊嫌余不仅大而且是非常的大。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黄语莺会在去年胜出了,因为这个文赛就是为钱权家公子小姐们扬名立万而设的玩意。贵族名门权钱多的都填海了,要什么都没有?唯一难以得到的就是名气,刚好这个平台足可以让他们扬名四海。
想到这里,阿真顿时翟然开朗了,举办一届文赛,这些老头不知赚了多少钱,这个世界果然什么都和钱扯上关系,钱才是王道,也才是世上最实在的真理。
把规矩说完,中年人喜气洋洋喊道:“好了,现在有请我们的魁冠奖品。”
“哇……”解说员一喊,两名仆役捧着一个特大的拖盘走到台前,当众掀起拖盘上那一尊黄金打造的孔夫子雕像,随后数千声惊赞声蓦地响侧。
“是的,此是用纯金打量的孔夫子像。”预期的惊叹声响起,中年解说员眉开眼笑道:“此像用五百两真金耗时三月打造而成,只要夺下首魁,便可把此金夫子抱回家供俸了。”
“啪啪啪……”
报幕大嘴一闭,阵阵掌声顿时雷动,台下的人群喧哗声直入云宵。
“好了,第一局为‘画’,题目不限,为时半柱香。”
“锵……”
中年解说员话落,一名小斯立即燃上炉中清香,一声锦锣敲响。随后端坐的于台上的诸才子、仕女们开始忙碌了起来。
好大的黄金啊?抱胸翘腿,阿真不急不缓地翘靠于椅板上,眼泛精光地细细凝想。冠军所得的份量越重,那就代表着夺冠是个大热门,望子(女)成龙的这些富豪权贵们个个都希望自已的子女名扬四海,博个第一才子才女名号,那所行贿的钱必定多的足可填海,此时不捞更待何时?
想法一定,阿真立马站起身,眼内泛着精明光茫,负手学中年解说员伏身往一排排画画的才子仕女们观去。
“不错,不错。”负手凝看最有权有势的黄语莺所画的牡丹花,阿真大声赞扬道:“去年夺魁的黄小姐所画之物为牡丹。”
“呃?专心致志的黄语莺突闻此言,错愕抬头睇看眼前之人,眼泛疑惑之极,他不是应该在比赛吗?怎么跑她桌前来了?
阿真见她满眼错愕,抿着笑抬手邀道:“时间不多,黄小姐且继续。”
“这……”黄语莺傻了,愣看他反问:“林公子难道已画好了吗?”锦锣才刚起,他是神笔吗?
“呵呵……”阿真轻轻漾笑,不答地转身对台下数千傻愣的群众讲解:“黄小姐所画之牡丹神韵生动,栩栩如生,真可谓是花中之冠。”赞完,非常造作的摇头扬吟:“明日游上菀,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吟完开口再讲:“相传王母游玉园,曾下令菀内百花要一夜之间尽开。”手指指着黄语莺案上未成牡丹道:“唯独这一朵牡丹天生傲骨,不肯屈服,从此牡丹便居百花之首。”
“有这事?”黄语莺与所有在场之人闻诗闻言皆怔了,齐疑惑地用愣眼向他射去。
中年解说员见苏姑爷竟抢他饭碗,赶紧从台中跑到他身边,陪笑弱问:“苏姑爷,香已快一半,您还是赶紧画吧。”
“嘿……”阿真见他老脸哀求,轻挑眉头拍了拍他的肩,不再浪费时间向台后十数人走去。
“呃?”
“呃?”
他刚一走近,国子监与公治檀炝顿时紧皱眉头,不言不语地眯眼睇看他,这个苏家姑爷不好好画他的画,跑到台后干什么?
阿真一走近便见这十数名老头紧皱眉头,他眼泛光芒走到国子监与公治檀炝前面,手指轻轻拔弄他们桌前的杯盖,用意味深长的黠光,不言不语射去。
国子监被这道如此鄙视目光看的坐立难安,板着脸怒瞪来人喝道:“你不好好画画跑这里来干什么?”
“五千两黄金,我就把首魁让出来。”懒的虚伪,阿真直插心脏。
“什么?”国子监与公治檀炝听闻此话,心头一跳,两张老脸铁青之极地狠瞪眼前之人。“你说什么?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
“得了。”摆了摆手臂,阿真撂起嘴角哼道:“大家都是聪明人,讲这些虚的没用。我也不让你们难交待,五千两黄金我就把首魁让出,少半两都不干。”
“滚回你的桌上去。”国子监气的胡子上翘,老眼阴霾道:“你这斯不学无术,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悠关五千两黄金,阿真毫不惧怕迎上这对怒目,哼哼说道:“你们以为评审权在你们手中就没事吗?我现在老实和你们说,评审对我来说全是狗屎。”搁下狠话,阿真压低嗓音**:“想通了就拾杯喝茶,到时咱们好好谈谈。如若不然,首魁我必拿下,而你们自认得罪的起金主吗?”
“你……”国子监气的脸色既阴且绿,无法相信世界竟然有如此厚颜之人。胸口大力起伏道:“且说老夫不是此种人,即便就是,半纹铜板都不会施舍于你。”
“是吗?那就试试吧。”斜眼睇看这个老头一眼,阿真转身向台前走去。心里狐疑了,难道这些死老头真的是清白的?不可能,答案立即被反驳掉,五百两黄金打造出来的魁冠,纵然就是比赛也没那么重的价值,他们在卖冠军绝对不会错。
中年解说员根本就不知他在搞什么鬼,眼见清香已燃一半有余,可这位苏家姑爷仍是悠哉游哉,不急也不躁。
“苏姑爷,你还未画上半笔,可香却已快尽,得赶紧画才行呀。”想他解说过这么多次文会,比赛的才子们谁不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今届终于开了眼界了,这位苏姑爷从开始就抢他饭碗,然后又跑到台后去叨扯,现在又闲致地走到台前,如他要放弃就直说,干嘛让人跟着心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