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月这鬼机灵的模样,太后颇为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握起安月的手,轻轻拍着,对她说:“还有十来日,你便要行及笄大礼,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吗?”
安月仔细想了想:“我好像也不缺什么,我都可以的。”
“及笄礼一辈子便一次,极为重要,哀家看你怎么竟是这般无所谓的模样。”太后有些不满地说。
安月朝太后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月儿也不想瞒太后,及笄礼,月儿自然期待,自然高兴,只是,与别家父母双全的姑娘家比,月儿……终究不一样。”
虽然安月的脸上还带着笑容,但是,太后却还是轻而易举地看到安月眼底里的失落。
安月的失落也不是假的,虽有三分做戏的成分,但剩下七分,却也是真的。
尤其是拿到了安季清托鬼医给她的手镯和发簪。
太后看着脑袋微垂的安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摸了摸她的脑袋。
午膳是在慈安宫用的,用完午膳,太后也没有要放安月回家的意思,而是让她留在慈安宫午休,和以往不同,不是慈安宫的偏殿,而是正殿里的寝殿,也就是太后平日休息的地方。
安月小时候太后也会让她留在正殿休息,只是随着安月年纪渐渐长大,就很少。
“一眨眼,都已经这般大了。”太后很是感慨地对安月说。
安月抱着太后的胳膊,笑着对她说:“可是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年轻,一样美丽。”
“就数你的小嘴嘴甜。”太后笑着点了点安月的鼻子,“你快些睡吧,虽说张太医回禀说你的身子好了不少,但也得多注意休息。”
“好,都听太后的。”安月一副讨好的模样。
许是安月真的累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睡熟,太后看着安月已经睡熟的面容,给她整了整被子,起身下了床。
陈嬷嬷上前扶着太后,小声地问:“您不休息?”
“哀家睡不着。”太后看着安月那恬静的面容,轻轻出了口气。
陈嬷嬷知道太后这是在心疼安月,宽慰道,“这些年您对郡主这般好,郡主都知道的。”
“不一样,终究是不一样,说到底,是皇家亏欠了他们一家。”太后一边由着陈嬷嬷扶她走到正殿,一边温声说道。
“太后。”陈嬷嬷唤了一声。
太后看着陈嬷嬷,轻轻笑了笑,低声呢喃了一句:“可亏欠便是亏欠了,一切都是为了大局。”
主仆二人的声音慢慢地就听不到了。
原本已经熟睡的安月,耳朵却是微微地动了动。
……
接下来的几天,安月不断地收到来自各个府邸的拜帖,短短几日功夫,收到的拜帖数量,比过去十多年收到的都还要多。
安月一开始还想着挑拣挑拣,去几个合眼缘的答应,见个面,说说话,解解闷,但后来看到那小山一般的拜帖,安月立马压下了这个心思,以要安心准备及笄礼为理由,拒绝了所有人,让她们在她及笄礼那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