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猿猴拜倒在自己身前,陈祎忙不迭地摆手道:“道友何出此言,在下修道的时间连你的一个零头都不足,何德何能来做你的师父?”
猿猴再次施礼道:“陈公子不必客气,须知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八?一中文 〈〈 w)w〕w].]8〕1?zw.公子你方才已经将我击败,又通晓‘**玄功’,又哪里做不得我的师父?还请公子念我一片诚挚求道之心,勿要将我拒之门外!”
一旁的白无瑕见陈祎还在犹豫,急忙开口帮腔道:“陈公子,我看他也是一片诚心,而且你也说了能够转化为灵明石猴是他天大的机缘,现在你既掌握了他可以修行的秘法,为何不成人之美?”
从猿猴述说的身世经历之中,陈祎已看出其心性质朴纯正,而他灵明石猴的跟脚又注定了将来前途无量。能收这样一个弟子,他心中自然没有不愿意的,现在看看火候已到,终于点了点头道:“也罢,既然你诚心求道,我便将你收归门下。”
那猿猴大喜,急忙大礼叩拜,口称:“弟子拜见师父!”
既然已经定了名分,陈祎自然要拿出些师道尊严,摆了摆手淡淡地:“不必多礼了,你姓甚名谁,说出来也方便为师以后称呼。”
那猿猴苦笑道:“上启师父,弟子生于山林,除了当年的阿青,也从未与人有过交往,故此一直无名无姓。以前我一身白毛阿青便唤弟子做‘老白’,如今毛色转为金黄,谷中的这些女孩子又唤弟子做‘老金’。”
陈祎皱眉道:“你已开启灵智,又踏入修道之门,如今更成为我门下弟子,怎可没有姓名?也罢,为师便赐你一个姓名。”
说到此处,他自然而然地便想起前世那只在华国家喻户晓、跟脚同样是灵明石猴的猴子,一时恶趣味作,便继续道:“猿猴又称猢狲,我便从你就身上取个姓氏。若是将‘猢’字去个兽旁,乃古月之‘胡’。古者老也,月者阴也。老阴不能化育,其意不美。不如将‘狲’字去了兽旁,姓子系之‘孙’。子者儿男也,系者婴细也,正合你赤子本性。
“为师不久将到净土寺出家,你是我弟子,名字也需有些佛家气象。佛门讲空,正所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不异色,色不异空’。为师便为你取名为‘悟空’。从今日起,‘孙悟空’便是你的姓名了。”
“弟子孙悟空,谢师父赐名!”得了姓名的猿猴大为惊喜感动,他孤独千年,只结识了一个阿青还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今天拜的这个小师父如此认真地为自己取名,令他心中平添了几分亲近。
“好了好了!”白无瑕在一旁鼓掌笑道,“这里的事情算是圆满解决,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处理善后呢?”
陈祎道:“现在那些姑娘们应该醒了,白姑娘先去安抚她们一下。悟空的事情还请你代为隐瞒,只说那掳劫她们的妖物已被我斩杀便是。等她们平复了情绪之后带来见我,我来将她们送还家中。”
白无瑕道:“我被你这好徒弟掳来时,感觉飘飘荡荡地飞了许久,路程应该很远。那些女孩儿们虽然学了些剑法,但本身没有半点修为,要走这么远的路怕是不太容易。”
陈祎笑道:“白姑娘只管将她们带来,我自有办法。”
白无瑕见他似是胸有成竹,便答应下来,自去安抚劝说那些少女。
等白无瑕走后,陈祎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交给孙悟空:“悟空,你变化了人形,持了为师这块玉佩到洛阳的‘如意坊’,交给一个名唤‘摩勒’的昆仑奴,然后说明我们两个的关系,他自会妥善安置你。等为师料理完这里的事情,再去和你相见。”
孙悟空摇身变成先前的白衣少年,双手接过玉碑,有些羞赧地道:“弟子先前胡作非为,有劳师父费心了。”
陈祎含笑摆手,孙悟空施礼告辞,化作一道白光而去。
过了半晌,十多个牧羊少女都来到陈祎的面前,一起向他盈盈下拜,齐声道:“多谢公子斩杀妖魔,救我等脱此大难。”
白无瑕在一旁听得直翻眼皮,心道人家孙悟空虽是将你们掳来,却并没有亏待你们半点,又哪来的什么“大难”?
陈祎指了指先前孙悟空放在地上的那堆金锭:“诸位姑娘此次受惊非小,这些黄金你们仍是每人取一锭去,便算是那妖物给你们的赔偿罢。”
那些少女们彼此互望了一阵,然后一起上前争先恐后地拿了一锭黄金。总算当着陈祎这位“高人”的面不敢放肆,她们倒也没有做出争抢的事情来,人手一锭黄金恰好分完。
白无瑕并未上前去拿黄金,少女们看到黄金被自己这些人恰好分完,而白无瑕却两手空空,脸上都现出一点尴尬神色,但每一个人都将自己得到的黄金紧紧攥在手里,丝毫没有拿出来的意思。
陈祎又道:“稍后我会施术带大家离开,到时无论出现什么异象都不可慌乱,更不许大呼小叫,以免干扰了我的术法而至出现什么意外。”
少女们怀着敬畏与紧张的心理,纷纷点头答应了。
陈祎当即施展了一个大型的“风行咒”,摄来一股狂风将所有人裹在其中,呼啸着拔地而起,向着山谷的外面飞去。
白无瑕已经问明了这些少女的家门所在,又熟悉嵩山一代的城镇村落,在空中为陈祎指点方向,将这些少女一一送到家门前,最后才轮到她自己。
陈祎收了咒法,与白无瑕一起落在一个竹篱茅舍的院落外面。
白无瑕笑道:“这便是我的家了,现在天也快亮了,不如你到我家里略作休息,顺便也见一见我爹娘。”
说到这里时,她也感觉自己话中似有歧义,脸上微微一红,忙补充道:“这次是你救了我,我爹娘也该当面向你致谢。”
陈祎含笑摆手道:“不必麻烦了,我……”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从那院子里忽地传来一声晴天霹雳般的暴喝:“好小子,原来是你掳走了我的女儿,受死!”
随即便有一个豹头环眼、虬髯如铁的灰衣僧人纵跃而出,一双铁掌挟着崩塌天宇的霸道之势,向着陈祎的头顶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