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姬扶苏!你是帝王,这就是你十六年来身为帝王的修为?”
“抱歉,朕没有一刻不在后悔自己不是风离湮。”他冷笑,带着一丝迷乱的癫狂。
“姬扶苏你醒醒!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在死前你答应过他什么?”风影摇晃着他的肩膀,可是他依旧笑得张狂。
“我忘了……”他依旧冷笑。
风影气急,很想一拳揍到他的脸上。
只是,没人能理解姬扶苏此时的痛苦、寂寞、心伤……
“姬扶苏我真是看错你了,姬扶苏我不放告诉你陪着你的四年里没有一刻我不想杀了洗梧宫里的那位老太婆,一切一切都是因为你,你知道吗?所有人顾全大局都是为了你,而你……”风影沉默片刻,“你怎么可以自甘堕落让自己的臣子枉送性命!”
姬扶苏幽冷地目闪过一丝伤痛却是依旧沉默。
这沉默落入风影眼中是无尽的伤痛……
他颤抖的伸出右手,一揭蒙在他面上的黑布。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容貌吗,现在你可以看到了……”他垂首一笑,抬起头。
“……”那一刻,扶苏的目光定格在他的面颊,心随着目光支离破碎……
坚毅的眉,绝美的目,甚至有一半的脸颊与他的容颜有些肖像,可是……
那惨不忍睹的右脸全是烧伤的痕迹。
“二十多年前拜她所赐。”他轻叹,将黑布再度蒙上脸。
扶苏一个不稳后退一步,这张脸生生在他脑海里砸下一个血窟窿。
风影,一辈子做了他的影……
“如果,皇上怜悯,请皇上振作起来。”他低声说道。
扶苏无话,只是这一场江山的博弈,牺牲了太多人的性命。果然,他还是没有达到身为一个帝王的修为。
良久,扶苏的面色才稍稍缓和。
内阁寂静,棠花轻绽
阁内传来那声久违的天籁之音。依旧带着他幽冷沉郁的气息——
“禁足太皇太后,阮相一党不曾动作,只能说明真正的敌人不是他们。”他垂首轻叹,玄色衣袖下的手捏握成拳。
十六年来不曾害怕,如今的反常,只是因为有了牵挂,有了牵挂,就有了恐惧……。
风影可以理解,更理解他那句:影哥哥,扶苏这一仗若是败了请你带着夜贤人去鸣泽……
只是,他依旧庆幸,那个睿智的帝王依旧还在。
带着喉间颤抖,他艰涩地开口:“皇上如今阮相一党就是以您年幼相要,您登基四载勤于政律,事必躬亲,只是处决了两名女官他们就抓住不放,乱臣贼子之心昭然若揭!”说完的那刻风影的凤目变得鹰励。
“风影,你将‘清风阁’两百八十名暗卫悉数掉出,先皇最大的过失就是死前依旧未将兵权收回!”扶苏玄衣下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皇上”风影抬首望着扶苏。“先帝将兵权四分,设定远、定和、镇远、镇和四大将军护国。除镇远将军百里谷波中立得很明显外,其他三人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丞相分二为右相左相相互制约,阮相如今是明显拥护太皇太后,至于左相……”
“如今兵部,刑部、礼部、吏部等七个部门,分别行驶监察、司法、等权,相互制约。除去兵部吏部等五个部门皆为老臣外,皇上能控制的也只有礼部与刑部。”风影的声音越来越低,化作一声无奈的轻叹:“皇上我们没有筹码……”
换而言之苏幕、苏月是最后的筹码……
“皇上,一场宫变将至,风影现今就调集清风阁二百八十名死士,待那贼臣之心暴露之际,臣就将他们正法!”风影跪地说道。
“朕意如此,从古自今唯有铁血才能收这乱臣之心,不是朕不想成为一代仁君,只是这三分天下的乱世,朕的仁德只会成为他人放、纵的理由!”扶苏一甩衣袖离去。
昭阳殿
苏幕苏月双双死于回风都路上的消息似乎传到了当朝。
阮相及朝中七王爷党羽神情骤变,二苏一死姬扶苏已失去了最大的筹码,这一场归政风云赢的可能性极大。
百官躁动之时,姬扶苏拂帘而出。
玄衣的帝王带着沉郁而幽冷的气息走向金座,却没有坐下,扫视群臣一周,却将目光定格在那个绯色身影上:“宋律。”
他轻唤一声,百官屏住呼吸。
宋律没有惊讶,仿若一切都在预料、情理之中。
他轻缓地走到大殿正中,俯身行礼:臣在。
“朕想知道刑部尚书宋大人,对朕处理那二名女官有和看法。”扶苏望向宋律,高傲的下巴微扬。
“内侍房笔吏无载,大明宫总管未曾允许,私入大明宫者无论皇亲国戚当以‘刺杀’之罪论处。”他一番话语答的毫不吞吐,镇定自若。
“你……”阮相和吏部尚书温亦蝶俱是望向宋律。
宋律幽冷的目望向阮庭胥:“阮相和温大人想说什么?”
“我女儿乃当朝正四品女官,如何是刺客?”温亦蝶嘶吼道。
“那么宋律想问温大人大明宫是什么地方?”宋律冷声道。
“皇上日常所居,及召见臣子。”温亦蝶答道。
“那么如何能入大明宫?”宋律冷笑。
“……”
“还是要下官来告诉宋大人,得内侍房牌子,哦,对牌子是拿了是伊公公手下小桂子的牌子,但是请问大明宫总管知不知情?”宋律望向金殿一侧的阿伊。
阿伊有些激动地望着宋律连连摇头,“不知,他们都没过问咱家。”
公孙白鸠更是诧异的望着宋律,想不到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在关键时刻还是他在帮他家小皇上。
“那就对了,进大明宫不过问大明宫总管,你们。”他顿了顿,目光凌厉地望向阮相一党,“是何居心?!”
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落入这些贼子耳里,竟是畏惧。
“那么皇上以‘刺客之罪’论处,尔等有何资格在此质问皇上?”此刻宋律反倒替皇上将了他们一军。
白鸠和楚知云从来没有这么觉得内心畅快过,这一次算是看足了瘾。
姬扶苏更是长舒一口气,他知道他就没有看错人。
“那么皇上禁足太皇太后又是如何解释?”阮相依旧不死心。
这时候却听见一声虚弱有些仓促的声音:“咳咳,阮相皇家之家务事也是我等作臣子的该问的?”
澹台逸手轻拭薄唇,“再说皇上是否将太皇太后禁足你又如何得知?”
“好你个澹台逸!”阮相咬牙切齿。
“阮相有何异议不若当面问皇上。”澹台逸冷笑。
“那么臣的姐姐呢?皇上为何要将臣的姐姐关入笞房?”温亦蝶忽地跪在金殿上失声恸哭。
“朕有说那是朕的意思?”扶苏幽冷的声音又回荡在空气里,含入骨髓。
“众位大人,那是太皇太后的意思与皇上无关。”阿伊大声说道。
众人唏嘘,一番归政风波就这般悄然而熄。
“阮相与温大人目无君上,当剥去封号,禁足府邸。”宋律层层追击,这倒是符合他的性子。
“请皇上定夺。”他微福身子,谦和道。
扶苏深邃的目久久地注视着那一身绯衣的人儿,淡淡道:“准。”
“皇上?皇上臣乃三朝元老,为风国奉献一生,这黄口小儿要剥夺臣的封号,他算什么东西?皇上!”阮相慌张跪地。
姬扶苏睫毛颤了颤,未曾多言。
伊公公却是督促了一声:“压下去!”
“皇上,臣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姬扶苏,你杀了我女儿,扣押先皇女侍中于笞房,禁足太皇太后,削右相官职,老臣今日就要血溅昭阳!”说着温亦蝶夺过一旁侍卫的佩剑抹向自己的脖子,“先皇您开开眼!”
说着仰天一声长啸,热血溅了一地。让众人战栗。
众臣子瞬间低头,右相一党惊魂未定,温大人以死作乱,明显是在给他们制造机会。
“愚昧!”姬扶苏却是暗哼一声,一甩衣袖离去,玄袖中的手却是握得更紧了。
晋国使者见事情发生到这个样子,小皇上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作为,只好离去。
阿伊望着地上的尸身,对身后的宫人说道:“去、去、去,拖下去,处理干净了!”阿伊抚额,为小皇帝捏了把汗。
澹台逸却是望着那抹绯色冷笑,总有想用死来解决一些事,却不知道这是最愚昧的事情,若想搬倒当今圣上,这些人终究是太嫩了。
公孙白鸠和楚知云见群臣离去后,相视一望朝思贤殿走去。
思贤殿
“皇上,阮相一党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楚知云沉声道。
“知云、白鸠,你们说朝中朕还能用的还有谁?”姬扶苏握着奏折的手稍稍用力,颓然地道出一句“苏幕苏月死了,都是朕的错……”
楚知云与公孙白鸠恍然大悟。
“皇上。”知云跪地,“在这个时刻臣想到的还有一人。”
“谁?”扶苏道。
“百里谷波。”他的目光坚定地望着书案前的扶苏。
“臣可以替皇上暗中联络镇远将军,求他在关键时刻出兵。”说着,他的额头已渗出汗水。
“知云!”公孙白鸠替他捏了把汗,他这么一说不是明显把这场归政风波划分成“宫变”。
“皇上,我们不能被动,而且,从苏幕苏月二人的死来看,这是一场阴谋,而且敌人不会是阮相阮后一党那么简单!”楚知云跪步上前,“皇上,请信臣一次,敌人在暗,皇上手中无兵,必须将一切安排的有备无患!”
扶苏望着此刻紧张激动的知云,喉间哽咽,不可否认让他只做一个区区御医未免大材小用,以楚知云的深思熟虑当是文治武功之才。
“楚知云听旨,朕命你联络镇远将军,传朕旨意,全城戒严……”
“臣遵旨。”他颔首,离去。情况紧急,不由他怠慢。
“白鸠你去协助知云把。”
“臣遵旨。”白鸠也颔首离去。
“阿伊,去将夜贤人唤来!”姬扶苏对身后的阿伊吩咐道。
夜未央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阿伊说你唤我。”扶着门框夜未央望着姬扶苏笑道,一日不见他憔悴了不少。
姬扶苏蓦然抬首,佯作生气的说道:“你还知道朕唤你,这么晚才来。”
“我不是为了给你煲汤吗。”她举着手中的食盒干笑了笑,走向他。
“好香啊……”扶苏望着食盒感叹道。
“还没打开就闻到了,你鼻子可真灵。”夜未央调侃道。
“是奶娘你的汤太香了。”扶苏笑道。
奶娘?夜未央再次红了脸,说实话以前他这样唤她的时候还真是有过不习惯,还想过要抽他,如今她着实习惯他这么叫她了,只是依旧还是会觉得脸红。
“我盛给你喝吧。”夜未央试着温柔道。
“嗯。”他默默颔首。
“这是什么汤?”扶苏凑近望着一盅汤,闻了下,鼻尖溢满香气。
“知母生地猪肉汤,清热去火的。”她笑到,将碗盅递与他。
“真的好香。”扶苏把小盅端起,拿起夜未央递来的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嘴里。
“那你多吃一点。”夜未央说道,望着他那样子惬意的笑了,“你慢点吃我给你讲讲这道菜的做法。”
“朕为何要知道做法,朕只负责吃。”扶苏说道。
“我这不是看你吃站在无聊。”夜未央白了扶苏一眼。
“那你同朕一起。”
“唉,别!我可是才吃了来的。饱得不得了!”
“好,那你说着,朕听着。”姬扶苏抚额,他的奶娘那唠叨的毛病又犯了。
“本官将知母,生地,洗净切好,然后肉选择的是瘦肉、猪骨,加水,足足煲了半个时辰。”夜未央说着转溜起来。
姬扶苏知道她这是说上瘾的表现。
“你知道这夏日燥热,对了我还自制了金银花露。”说着她又将手探向食盒……
一顿酒足饭饱,姬扶苏将阿央抱到了身上,“央央。”
“嗯。”夜未央低声应了一声。
“央央……”他又唤了一声游离的目一直望着窗棂外思贤殿外的修竹。
“你说啊?”夜未央太起头望向姬扶苏,“从刚才到现在就心不在焉的!”
姬扶苏很是抱歉的红了俊脸。
“央央,朕送你一样东西。”
“嗯,干嘛无缘无故送我东西?”夜未央不解的望着他。
姬扶苏思量了会儿,笑道:“就当作是你明年的生辰礼物。”
“那干嘛现在送我?”夜未央凝起柳眉。
“呃……朕怕朕明年给忘了。”姬扶苏的目闪过一丝狡黠。
“……”夜未央带着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此刻的姬扶苏。
见他在他书案低下叩了三下,他的书案正中裂出一道口子,他伸出修长的手往里面探去……
他绝美的容颜一直带着笑意,十分宠溺温柔的笑。
不一会儿,他的手中多出个赤金盒子。
“这是……”夜未央惊讶地望着姬扶苏。
他深望一眼怀中的她答道:“给你的礼物啊。”
“是什么?”夜未央疑惑道。
“你到了明年在打开,现在别打开。”他笑道。
夜未央将那乌金盒子叩在了书案上,“搞什么吗?你不会明年给我?”
“不,朕就想现在给你,你想朕日理万机,搞不好明年朕就真的给忘了!”他笑了笑,摸着她的小脑袋又道:“指不定明年这个时候你还打不开这个盒子呢。”
“很难打开吗?”夜未央重新拿起书案上的小盒子。
“好像是……”姬扶苏眼睛眨巴了两下。
美,美呆了!裸的诱惑啊!
夜未央眼睛眨巴了两下,情难自已的抱住小皇帝的脸,目光炙热的盯着他粉嫩带着果冻般色泽的唇,喉结艰涩的动了动,猛吞一口口水。
这神情落入姬扶苏眼里,不觉有些好笑。
“央央你要干嘛?”故作拧眉!故作娇羞!故作羞涩!
夜未央望着他“红扑扑”的小脸,只觉得心头的火烧得更旺了。
“不干嘛,老娘就不想强吻你。”说着却是红了脸,咦,她说了什么?
左望望,右望望后,捧起姬扶苏的俊脸,嘶吼道:“好吧,老娘就是想强吻你,怎么着了!”
说着就撅起唇,朝姬扶苏的小嘴凑去。不过是想亲亲小嘴而已,想亲,她干嘛要憋着?
吻了,吻了,真的吻上了,冰冰凉凉的,真的和果冻一样好吃……
可是,下一刻夜未央却是一把推开他。
姬扶苏睁开迷离的目,不解地望着夜未央。
“?”
夜未央舔了舔唇,异常抽风的道出一句:“姬扶苏,我们来舌吻吧。”
“……”小皇帝凝眉,若有所思的望着她,随即握住她的手腕道,“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朕,你家偏院里的孩子是谁的?”
他的目再现冰霜,很认真的望着夜未央。
只那一瞬,夜未央在心里把姬扶苏骂了一千遍不止。
“姬扶苏,老娘还以为你很聪明,原来你也是个浆糊脑子!”
“……。”握着她的手腕的手加重了力度,“告诉朕,你知道朕在乎的!是不是姬羽落的?!”
尼玛!你妹啊!
夜未央气急,“你猪脑子,你自己不会想啊?你既然那么确定就当是他的吧!”
“你……”某小皇帝也气急了,“你说句‘不是’就这么难吗?”
“你自己不会想吗?你自己想一下就这么难吗?姬扶苏!”继续歪理。
“你为什么要收他的画,你为什么要让他抱你!”继续傲娇。
“你跟踪我?好你个姬扶苏啊!”继续歪……
“什么叫跟踪,你以为朕想,朕只不过是路过了,不要扯开话题,说!”继续傲……
“说你妹啊,你什么时候听到老娘承认小年糕是老娘的娃了的!”脸红脖子粗中……
这一刻某皇上却是轻笑出声,一把拥住某女官。
“央央朕就知道。”某皇帝高兴的像个孩子。
“你知道个毛啊!”继续拿手中的乌金小盒子砸他。
“知道你不会……”姬扶苏依旧沉静在喜悦中。
“你知道还问?”
“朕只是想确认一下。”他说道,抱紧她。
“你无聊……”还未说完唇就被堵住了……
“喂……”死皇帝,明明是老娘说了想强吻你的,怎么成了你强我了?
吻扑面而来,未曾给她片刻喘息的机会,如疾风骤雨。
吸吮、啃咬、两个人都是那般生涩,却依旧努力的相互配合着。
此刻姬扶苏用自己的舌去轻叩她的贝齿,夜未央心头一惊却是紧咬住了贝齿。
扶苏在她的牙齿上抵了良久,却是始终抵不开。夜未央心里正得意,却未发现他伸出右手,猛地一捏她尖巧的下巴……
妹啊……
夜未央吃痛一个不留神让他的舌探了进来。
暗骂,画阁圈圈诅咒你,一辈子不让你吃肉……
“嗯?”姬扶苏暗哼一声。
一个不留神夜未央心跳到了嗓子眼,不是吧,他不会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吧?
他突然停止了,“怎么这么不专心?”说着继续在她的唇上埋头厮磨起来……颇有那时看奏折的几分认真……
两舌交缠,意、乱、情、迷。暧昧的气息萦绕周身,二人面颊都滚烫起来。
良久,皎月西沉,更漏香残。
他才于她耳边轻轻喃呢,那天籁之音,撩、拨了她的意识,她却听得真切。
他说:央央,你要记得这个盒子一定要等到明年你生日的时候才能打开。
他还说: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随即喃呢化作一抹无奈的苦笑,稍纵即逝。
只是,夜未央扒在他的肩头,任流年静殁,时间于指间化作流沙……
她没有说:既然是你在乎这的东西,又何必给我。
她没有问:姬扶苏,你究竟是怎么了?那双睿智的目里,竟是在一夜之间染上了我并不待见的忧愁,这不是你……
他轻拂她被入室夏风撩起的青丝。
容颜弹指,刹时芳华,我拿什么让你珍爱一生?
如果,不能保护你,我如何有资格与你匹敌,也许终其一生我的生命都定格在了八万里冰冷山河之上。
“回去睡吧。”他将她放下,将那乌金之盒塞入她的手中,纤长的睫毛轻颤,目光在那盒子上多停留了片刻。
“……”总感觉这手中的东西沉甸甸的不是什么好货,夜未央却是将那盒子塞入袖中后,俯身行礼离去……
“早些睡。”他笑得依旧温柔。
偏殿
推开房门时又是一股熟悉的气息——公子澈。
“你,你还敢来啊?!”夜未央舌头打结的说道。
“央央。”他唤道,目光却是瞥向她此刻从袖中拿出的盒子,“这是什么?”
“很重要的东西。”说着夜未央走向衣柜将那盒子塞了进去。
“哦。”公子也没多在意。
锁好柜门后,夜未央望向公子道:“这几日,风都发生了什么?”
“倒是有些事呢。”公子一合纸扇说道。
“说。”夜未央走至桌前倒了一杯茶递与公子。
“凝公主投河自尽,晋皇派死者要当今圣上以皇后礼仪安葬。”
“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怎么就死了?
“姬扶苏怎么说?”抬首望着他茶色的目,心颤了一下。
“没有回复。”公子道。
“还有呢?还有别的事吗?”夜未央凝眉道。
“今晨吏部尚书血谏昭阳,阮相被废。”公子澈依旧以极其清浅的口吻道出这些历史性的画面,无关痛痒的东西,惊不起他半点情绪。
“这……”夜未央却是惊出一身汗来,手不自觉地抓住公子澈的臂膀,“是要宫变了吗?是不是有人造反?”
她突然的动作,让公子触不及防。
“传言阮相一党想归政太皇太后。”他淡淡道,看到她惶恐的灵眸,心,痛了一下。
“他会有事吗?”说完低下了头。
公子却是摇头,他喜欢着的人,问他另一个人男人会不会有事?
“不知道。”无助地握住杯盏,只是他是真的不知道……
“阿澈……”她猛地握住他的手。
那一瞬,她指间的温度传来直击他的心房。
“他有危险对不对?”夜未央很是无助地喃呢道,只是姬扶苏的反常让她心慌。
“不知道。”冷淡的口吻,还带着一瞬的怒火,醋意在心头翻滚。
夜未央起身欲夺门而出。
“你去哪?”
“御膳房!”
“……”
这么晚了御膳房干嘛?公子挠挠头,却是抬步跟了上去。
“你跟来作甚,小澈子!”夜未央冷冷道,“你不怕暗卫发现了?”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公公’跟着一个女官,倒是你这么晚了去御膳房作甚?”
“心情不好!”夜未央暗哼。
“……”某公子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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