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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小宝宝(1 / 1)

孩子没有出事就好,只要孩子没事,他们一家三口就会很幸福、很快乐,是一个完整的家。

“肚子还疼吗?”男人让她轻靠在怀里,为她捋顺脸颊旁的发丝,亲‘吻’她的额头和眼睛,“以后我要做爸爸了,谢谢黛蔺你给我生了一个乖巧的儿子。他很懂事,知道从肚子里就要开始保护妈妈,知道第一个抱他的人是爸爸,睁开眼睛对爸爸笑。”

黛蔺感受着他轻柔的‘吻’,洁白的脸庞上是幸福的,轻闭着眼睛幸福微笑,想象儿子睁开大眼睛对睿哲笑的样子。

小家伙肯定长的像爸爸,长长的俊朗眼睛,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还有爸爸五官分明的俊脸。

只是不知道宝宝什么时候过来见妈妈呢,此刻是不是躺在保温箱里嗷嗷的大哭?

“睿哲,抱我……去看看宝宝吧。”她请求男人,双腕主动缠着男人健壮的腰身,让他抱她,“我听见他在哭。”

“他在睡觉,我们不要打扰他。”男人轻柔抚抚她的脸,抱着她重新躺下,“等你的身体养好了,他就能出保温箱了。黛蔺,我给宝宝想了一个名字,你听听看。”

“嗯。”黛蔺窝在他怀里,轻轻点头,不再坚持要去看孩子,柔顺的与他一起给宝宝起名字,把宝宝给他们带来的幸福提前订下了,期待着美好的明天。

——

滕韦驰在来海南之前,有想过滕睿哲会给他布下天罗地网,但他没想过,滕睿哲会把他打在苏黛蔺身体里的针形跟踪器给取了出来,并且放在这家全省闻名的省中心医院,让他直接被附近几百米处的公安机关的刑侦大队给逮捕!

他们在医院四周派遣了公安人员,也安‘插’了他们自己的‘私’人部队,一旦他有什么举动,龙厉的人会立即将他围堵在这座城市,让他逃不出这里,公安人员则兴师动众的抓捕他,让他成为武装反对分子,成为省政fǔ反恐的第一对象!

此刻他就双手被拷,坐在呜呜直叫的警车里,被火速押往警局。

他们按照他的要求给他联系了律师,通知了家人,准备明天将他遣返回北京,在法庭上给他定罪量刑。不过这些举措未免太过可笑,就因为他带了几个人直闯省中心医院,就成了恐怖分子?

等明天回到北京,他会继续上诉,让原告一方为他们的这种无稽之谈背上相应的法律责任!想用法律来约束他?那他就趁此机会让滕睿哲自曝自己的那些丑事,吃不了兜着走!

“滕先生,医院是病人安静养病的地方,请问你带那么多人去省中心医院做什么?”旁边的队长客气的问他,并没有给他太难堪,“并且你准备阻止医院抢救一个刚出世的婴儿,并扬言这个婴儿是‘私’生子,是死胎,救与不救还要等你们商量好,医院不准抓紧时间抢救!你这一行为已经触犯了刑法,会被判为故意杀人罪,要求对受害人做出诚恳的道歉与赔偿!刚才我们已经与滕耀祥老先生通过电话了,他答应配合我们做调查,已与北京警方沟通好。”

滕韦驰听得双眉一皱,冷笑道:“是滕睿哲让你们这么做的么?未免太小儿科!”

“滕先生,我们不知道你在说谁!但身为一个公民,自觉遵守法制法规,是你们每个人应尽的义务!你敢明目张胆带着人去省中心医院威胁一些病人和家属的安危,我们执法部‘门’就有权利让你受到法律制裁!”

“那好,我就等着看你们要怎么制裁我!”滕韦驰呵呵一笑,邪魅的眼神轻佻勾起,气定神闲躺在椅背上,一切无所谓,“到时候我会给你们颁发一面秉公执法的锦旗,向你们的上级表扬你们的‘激’进,给你们升职。”

“真是不知死活!”大队长无奈看他一眼,决定不再与这顽劣之徒多费‘唇’舌,戴起自己的军帽,打开车‘门’跳下车。

他们一共抓了三十个几个人,个个身手了得,身上带了枪械;如果不是他们接到报警提前埋伏在那里,只怕是在短时间内无法让这群恐怖分子缴械投降!

现在他得下车安排这伙人的关押,把滕韦驰分离开来,单独审问。

滕韦驰则坐在车上,眼睛扫了警车上的司机和另一个警察一眼,已经确定这群人是真警察;所以他现在在考虑,是选择让这群警察押他回北京,还是制服住这些警察,自己逃出去?

如果逃出去的话,肯定会遭到滕睿哲的追杀,死无葬身之地!因为姓邹的那老东西,在接到他的报密之后,根本就一直处在按兵不动的状态,既想要抓滕睿哲的把柄,又不想趟这趟浑水,准备伺机而动!

现在,邹宗生派过来的人都纷纷躲起来了,是不可能会过来帮他的。

而他的人,也在赶来海南的路途中,他只好做好果真身入虎‘穴’的心理准备。就算滕睿哲再狠,也不可能杀他吧,他怎么说也是他的堂哥,手上还捏有孩子的解救‘药’方!

“把手机给我,让我与我父亲通个电话。”他剑眉邪挑,冷声吩咐旁边的两个警察,“只有我父亲过来了,我才会配合回答你们的问题……”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他旁边的警察突然亮出手枪,一脚将另一警察‘逼’下车,嘭的摔上车‘门’,示意前面的同伙开车,“立即开车,大哥还在等着我们!”

滕韦驰这才大感不对劲,一个翻身,立即起身反抗,却还是慢了一步,被人一针扎进脖子,当即晕死过去。

然后等他头昏脑胀再次苏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密闭的实验室里,双手依旧被手铐铐着,身子却被绑在转椅上,动弹不得。

而他的面前则摆满了电棍、针筒、刀子、老虎钳等一切用刑工具,实验白鼠在笼子里吱吱的叫,‘药’效已经发作了;一个面无表情的魁梧男子则站在他面前,冷冷盯着他。

“你醒了。”龙厉冷酷出声,不说废话,直接命令旁边的医生给滕韦驰打针,“先给他的左胳膊注入30cc,按照他给胎儿注‘射’的十倍分量来打,每隔一个小时注‘射’一次。如果他出现排斥反应,再逐渐减少‘药’量。”

“你们给我注‘射’的是什么?”滕韦驰吃了一惊,额冒冷汗盯着那几支眼熟的‘药’水,心头顿时警铃大作!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龙厉手取一支,拿在他面前轻轻摇了摇,冷笑反问,“这是你给我们小少爷注‘射’的慢‘性’毒‘药’,你给他打一支,我就给你一次打十支,直到你受不了为止!这个过程里,我会让你知道,一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小婴儿是多么的无耻!给他打!”

他一声令下,稍稍后退了两步,静候滕韦驰试‘药’的反应。

这支‘药’是他们刚刚拿过来的,让滕韦驰与小白鼠一起试‘药’,滕韦驰是‘成’人分量,小白鼠是婴儿分量,如果试‘药’成功,就可以继续试用他们研发出来的解‘药’,取血清观察。

同时在这个过程中,滕韦驰会亲自体尝被注‘射’毒‘药’的滋味,忍受那比酷刑还要痛苦的漫长折磨,让他也尝尝孩子此刻躺在保温箱里的奄奄一息。

胜者王败者寇,在一个婴儿身上大做文章又算什么本事!

滕韦驰被锁在椅子上,眼见针筒扎进自己的胳膊,他咬牙笑了一声:“原来你们抓我来,不是为了用刑要解‘药’,而是为了试‘药’!可你们有时间试吗?试得起吗?这解‘药’,我是不会给滕睿哲的,他就等着给他的宝贝儿子收尸吧!”

“找你要解‘药’,岂不是更‘浪’费我们的时间?”龙厉朝这边走过来,“因为这‘药’根本没有解毒的血清,是你这伪君子故意用解‘药’来拖延我们抢救的时间,一心想要孩子死!枉你是滕家大少爷,却也干的是这种龌龊勾当!你昔日的风度优雅哪去了,怎落到今天这种要靠一个孩子来救你命的地步?滕总与你是同根兄弟,与你并没有深仇大恨,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并没有‘逼’他,哪来的饶人之处?呵呵,竟然有人求我饶他……”滕韦驰只是眯起双眼,疯狂的大笑,笑声尖锐刺耳,直勾勾盯着站在实验室外面的滕睿哲,然后在针筒扎进‘肉’里后,笑声这才止歇,慢慢等待痛苦或死亡的到来。

滕睿哲此刻的确站在外面,透过窗玻璃,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里面的一切。

但他并没有进来,看了一会,转身走出去了。

他抓滕韦驰来,并不是为了要他的命,而是让这个‘阴’险的男人也在鬼‘门’关前走一圈,知道生命的可贵!

当初这个男人抓走黛蔺,伤害孩子,欠下的是母子两条命,所以这个男人也应该尝尝被枪决和被‘药’毒的滋味,从而知道再三迫害别人的下场,懂得收敛!

——

滕韦驰被连续打了十针,‘药’量非常猛,直冲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清清楚楚体会到了‘药’毒一点点进入他血液的滋味!

虽然他用意志力极力忍耐,但随着‘药’物在体内一点点的融合,他开始痛苦起来!他咬紧了牙齿,额头上的青筋在逐渐暴突,汗如雨下,模糊了他的双眼。

是真的难受,似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在他身上剜‘肉’,比用刑更可怕!然而不等他缓过劲,一个小时过去了,加‘药’的时间又到了!

旁边的医生又取了十支,从他的右胳膊注入,并给他松了绑,让他可以自由活动。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立即从椅子上爬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拿起桌上一把尖刀,毫不犹豫朝自己的胳膊割去,给自己放血自救,把‘药’水放出来!

而看守他的医生和保镖则在‘门’外冷冷看着,既不阻止他,也不把他重新捆绑在椅子上,就任由他放血自救,俊脸一丝丝的苍白!

一会后,他明显感受到了体力不支,抓着血流不止的胳膊跌回椅子上,闭眼休息。

十支加十支的‘药’剂一起注‘射’进体内的毒‘性’太大了,无论他怎么放血,毒素都已经与血液‘交’融了,反噬之力比他稀释在保胎针里的毒液来得猛烈几百倍,大几个小时之内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原来滕睿哲他是真的打算让他在痛苦之中狼狈死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邹小涵在锦城市的医院休养了几天,最后迫于媒体每天的‘骚’扰,不得不打算搬回家养病,避避风头。

而她的黑皮肤儿子则由于身体不好,必须放在医院治疗,无法跟她回家。她对此求之不得,收拾好东西就让蓝氏掺着走出医院了,从来就没有看过这个黑孩子一眼,巴不得孩子早夭。

但倒霉的是,小车刚开进政fǔ大院,行至家‘门’口,邹书记竟然不准她进‘门’,说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邹小涵心里好不委屈,站在‘门’口就要哭出来,却发现大院里的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连哨卡那里的防卫兵都对邹家的这个方向睇了一眼,脸上似笑非笑!

她这才知道自己臭名远播,名声彻底被毁了,连忙坐回车上,让司机立即把车开出去,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蓝氏不得不陪在她旁边,左一句‘乖‘女’儿别哭’右一句‘有妈在呢,没人敢欺负你’,像保姆一样的伺候着宝贝‘女’儿,就怕‘女’儿又出什么事,寸步不离跟着!

但母‘女’俩不知道,就在她们母‘女’和袁老太太不在家的这几天,有另一个‘女’人住在了她们家!邹书记为什么不让‘女’儿进‘门’?因为他还来不及把他的‘女’人送出去,害怕事情被撞破!

此刻那个‘女’人就大大方方坐在客厅里喝酒,身上还穿着一套v领低‘胸’的‘性’感真丝睡衣,婀娜多姿走到窗边,目送她们母‘女’俩离开。

老邹则站在‘门’边,面‘色’‘阴’郁盯着桌上那份法院寄过来的滕家离婚诉讼传单,被‘女’儿的这堆事搅得终日不得安宁!

当初为什么要让‘女’儿嫁滕家,还不是为了与滕家永远‘交’好,两家势力长盛不衰!结果作茧自缚,让自己进入两难境地,名声、地位岌岌可危!

——

滕韦驰原本以为自己撑得过去,可五个小时过去,十个小时过去,十五个小时过去,他体内的血液越来越异常,眼睛也开始模糊,鼻子呼吸困难。他虚弱躺在椅子上,一手抓起了那些打完‘药’水的试管,确定滕睿哲是‘弄’来了一模一样的‘药’物折磨他,报复他!

而且狭小密闭的实验室外没有一个人,外面的灯是全熄的,漆黑一片,他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白老鼠,任由他自生自灭!他这才紧张起来,吃力爬起,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弄’死!

这种被打毒针的滋味他尝到了,偶尔的时候,也想过自己不该对那个孩子动手,那样太过贬低自己的能力,可面对敌人,要的就是狠,‘弄’死肚子里的一块‘肉’又算什么,反倒是帮苏黛蔺断绝与滕睿哲的牵扯,助她展开全新的人生!

滕睿哲应该感‘激’他在这八九个月里没有碰苏黛蔺,而只是利用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保留住了她的清白!如果八个月前他就让苏黛蔺成为了他的‘女’人,滕睿哲现在只怕连哭都来不及!

“睿哲,想不到你也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他虚弱靠在‘门’边,艰难的呼吸,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你的残忍,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把我困死在这里,你同样是一个孬种!”

啪——!

他的话刚说完,外面所有的灯突然亮了,滕睿哲带着几个医护人员从很远的大‘门’口走来,走至玻璃窗前看了奄奄一息的他一眼,俊脸冷峻,安静冷道:“十六个小时刚刚好,立即给他注‘射’新‘药’血清;若是新解‘药’成功,就算他运气好捡回了一命!但若是不成功,我就无能为力了!”

他让医护人员进去抢救滕韦驰,自己则坐在外面,一双深邃墨眸一瞬不瞬紧紧盯着新解‘药’的融合程度,眉梢紧蹙。

在这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将滕韦驰和小白鼠的‘药’毒样本和中毒反应视频到美国,让那边的研究人员立即破解这种分子,找到相应的血清。然后几个小时前,这几个美国研究人员就飞过来了,与这边的医生联手研‘药’,准备试‘药’。

如果解‘药’在滕韦驰身上试验成功,那孩子就能健康了,也算是滕韦驰对孩子的补偿!

“滕总,已经给他注‘射’了一支新‘药’,他看起来越来越虚弱,没有‘药’效。”龙厉让他看看‘门’里那个狼狈的男人,“看来这次他是死定了,不过死得其所,总算为小少爷做了一件好事!”

“十分钟后再加一支,直到把五支打完。”滕睿哲点点头,示意龙厉继续照办,“这种新抗毒血清需要慢慢在他体内散开,使其血液里的毒‘性’逐渐减弱、消失,直到康复。一旦他的情况有好转,我们就可以用这‘药’给泽谦注‘射’,让孩子解这胎毒。”

“但他看起来昏昏‘欲’睡,似乎撑不住了。”只见实验室里的滕韦驰,奄奄一息低垂着头,狼狈之极。这个男人万万想不到自己也有被试‘药’的一天,比起小白鼠还不如,差一点就丧命在自己的毒‘药’之下!

“不,他没那么容易死。”滕睿哲看着笼子里那只逐渐好转的小白鼠,黑眸微微一亮,静候新抗毒血清在滕韦驰身上的‘药’效,“新抗毒血清已经在白鼠身上成功了,那么在他身上也不会失败到哪去!给他一个小时的适应时间,让他慢慢来!”

“是!”

一个小时后,五支‘药’剂再次注入滕韦驰体内,滕韦驰躺在转椅上,脸‘色’逐渐好转,鼻间开始呼吸顺畅,身体不再疼,从鬼‘门’关前绕一圈转回来了。

但他虚弱至极,紧紧闭着双眼,不肯面对滕睿哲胜利的脸庞。

滕睿哲则早站在了他面前,正在给笼里那只安然无恙的小白鼠喂食,观察小白鼠的健康度,然后目光掠起,静静看着滕韦驰那张脸:“你对孩子下毒,我同样也能给你下毒,感觉如何?要不要再尝尝代替死囚犯枪决的滋味?我同样也可以让枪手不打你的头,留你一条命,然后给我做试‘药’人!我这里有一个美国的医‘药’研究团队,一直在研究新‘药’,恰好就缺一个试‘药’人!”

“看来那个孩子不是死胎,还有救。”滕韦驰睁开一双虚弱的眼睛,“但我没想到自己会被你试‘药’,差一点被困死在这里!”

“你敢气势汹汹找来海南,不就是来给我试‘药’?”滕睿哲掀‘唇’冷笑,眸子冰冷,绕着他走了一圈,“解毒血清我只给你注‘射’了一半,剩下的日子留给你慢慢熬。当初你是怎样对待我儿子,今天我就让你双倍奉还,切身体会!未来的几天你好好享受,我的医‘药’人员还有一些‘药’需要试,试到没有副作用为止!”

“你——”滕韦驰的脸顿时变了,心有忌惮,却嚣张不减,张狂冷笑,“还真卑鄙!早晚有一天,你会一无所有,妻离子散!”

滕睿哲拧眉看着他,双‘唇’浅抿这次没再出声,带着龙厉他们安静走出去,离开这里。

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无需赘言!

——

几天过去,医院开始对新生儿试用新抗毒血清了。由于‘药’毒是稀释在最后一剂的保胎针里,所以宝宝的吸收量不算太多,当血清注‘射’进去,马上开始起效,宝宝的呼吸开始变得顺畅,皱巴巴的小脸也长开了,此刻正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旁边的爸爸。

——

这就是他来到的新世界,这就是他的爸爸吗?

他打了个小呵欠,一双水晶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的爸爸,小手手捏了捏。噢,呼吸不再痛苦,身体不再疼的感觉真好,谢谢爸爸救了他,救了他和妈妈。

滕睿哲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儿子的小拳头中,让那小拳头把他蜷握着,感受到了小家伙的虎劲和欢快,心里总算抒出一口气,一双深邃黑眸柔柔笑了。

他把自己的大手从保温箱里拿出来,让医生继续给孩子观察,自己则走至一旁查看孩子的病历。

虽然孩子发育缓慢,又被滕韦驰打了延迟出生的‘药’物,但小家伙很坚强,勇敢的‘挺’过来了,除了个头比一般的孩子要小,血液里有毒素,其他都很健康。

尤其是那一双水晶葡萄眼睛,看到爸爸就咧嘴笑,眼睛仿佛会说话。

而且在这刚出世的几天,他的成长状况非常好,皱巴巴的婴儿皮肤在慢慢舒展光滑,大眼睛明亮有神,小嘴巴会哇哇哇的哭,小胳膊小‘腿’也蹬来蹬去,虎劲儿十足。

“滕先生,只要把血液里的毒素全部排出去,孩子就会健康成长,个头赶超同龄婴儿。您看他的骨节,修长结实,体型日后必将赶超您。”医生在一旁和暖微笑,非常尽职,“不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治疗非常重要,短则半个月,长则几个月,甚至是一年,才能完全康复。”

“唔。”滕睿哲沉沉应了一声,对此是有心理准备的,“只要医好他,让他健康,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不过治疗时间最好不要拖得太长,副作用大,我可以接受把复健休养时间延长。”

“滕先生,我们会努力的。”

滕睿哲点点头,带着两个部下走出‘门’外,直接来到黛蔺的病房。

此刻黛蔺在练习走路,穿着一身素白的病号服,显得柔柔弱弱的,正要去看儿子。见男人过来了,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幸福与满足,柔柔偎依在他怀里。

儿子出世几天了,他们一直不让她去看宝宝,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去一趟!不然夜里睡不着觉,梦里总是梦见儿子哭。

现在,男人该满足她这个愿望了吧,哪有做妈妈的总是看不到自己的宝宝?

“孩子很健康,我们现在去看他,但只能隔着保温箱看。”男人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打横抱起,稳步走出病房,“受得了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么?”

黛蔺窝在他的‘胸’膛上,笑着点点头:“这是……家常……便饭了,就怕宝宝……受不了。”

几分钟的路程,两人走到了孩子的治疗室‘门’口,滕睿哲一双锐眸沉静如水,给医生们投来指示的一瞥,示意医生们瞒住孩子的病情,不要让黛蔺知道。

医生们会意,谁都没敢多说一个字,只是指导黛蔺看孩子,教她怎样给宝宝喂‘奶’。

黛蔺看着保温箱里的小‘毛’‘毛’,尤其是小家伙竟然知道妈妈来了,黑漆漆的大眼睛立即看向她,对她咧嘴一笑,她感觉自己心头一窒,欣喜得差一点哭出声来!

那一刻的母爱柔情,充塞她柔软的心窝,把她整个心房填塞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她盈亮柔润的眼睛里,只看到她的孩子健健康康的,虽然小得像只小猫咪,却挥动着他的小虎拳,证明他的生命力!

宝宝就是用这小拳头小脚脚在肚子里踢她的,告诉妈妈不要孤单,还有他在陪着她。

她把手伸进保温箱里,宝宝的小拳头立即就握住了她,一双乌黑大眼睛一直看着她,仿佛在喊妈妈。她顿时潸然泪下,想伸手抱宝宝,医生却把她拦住了,说孩子不能离开保温箱,正在输营养液。

“黛蔺,等宝宝康复了,我们再抱他。”睿哲将她搂在怀里,带着她站到一边,让医生把保温箱的‘门’关上,沙哑柔声道:“保温箱能辅助早产儿呼吸,如果离开了保温箱,宝宝就会呼吸吃力,无法适应。”

“严重吗?”黛蔺在他怀里紧张起来,一双小手抓紧他,感觉一颗心随时都会碎,“难怪他要在这里待……这么久。”

“不严重。”男人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双眸柔和,让她不要哭,“只是提前几天出世了,问题不严重。医生说再过几天他就能出来了,是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现在医生在教他吃‘奶’,他每次能吃很多。”

“嗯。”黛蔺躺在他怀里哭,喜极而泣的泪水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流满她洁白的脸庞,“我的……宝宝出世了,我希望他……健康。”

“他会的。”男人将她搂紧,轻‘吻’她的发丝,为孩子所遭的罪,为她的眼泪心疼不已。

——

离婚诉讼早在邹小涵生出黑孩子,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一天,法院就同意受理了。法院早派了人调查、取证、核实情况,就等着开庭审理。

滕家则甘愿遭报,大‘浪’过后平心静气接受了今日的结果,准备打官司,邹家也接到了传票,正在想方设法疏通法官那里的关系,为自己争取一切的有利条件。

但是几天下来,男主角却没有出现,不知去哪了,使得在外面避风头的邹小涵暂抒一口气,指望还能翻出一些什么‘花’样来!

“妈,您还记不记得很久以前我们去江北大学找苏黛蔺的那次?”此刻她躲在她江北的小姨家,很多消息都是通过她那做警长的小姨父得来,不用出‘门’也能把外面的形势‘摸’个一清二楚,道:“虽然在北京酒店的视频是我故意拍的,也故意拿给了苏黛蔺看,我们后来又派人在大学‘门’口盯梢,但放绝育‘药’的事,我绝对没有做!”

“有人帮着你做还不好吗?”蓝氏靠在‘床’边‘揉’‘揉’太阳‘穴’,轻闭着眸,被最近的事闹得头疼,脸上皱纹都多了不少,“说不定是有人也看不惯苏黛蔺,势要把她斩草除根!苏市长以前的政敌又不是不少,随便抓一个出来,也能做出这种事!”

“那您就没有想过,这人可能跟我们邹家有关系呢?”邹小涵眯眸沉思一笑,小巧笔直的鼻子和一排整齐洁白的小白牙在灯光下闪烁寒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阴’郁,“这个人犯不着帮我们做这些事!除非这些事对ta有利,能让ta得到什么好处;又或者ta认识我们邹家,使得ta心甘情愿做这些事!妈,您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说不定那个人就在我们身边。”

“小涵,你说的是谁?”蓝氏听得一阵心惊‘肉’跳,连忙睁开眼睛,不安看着‘女’儿,“你知道对方是谁?”除了老邹能帮她们,还能有谁!他们是一家人,老邹派人做这些事再正常不过了!

“不知道。”邹小涵却把头微微一偏,把目光移开了,“因为睿哲把‘买凶去泽州大学打苏黛蔺’,‘在江北给苏黛蔺下绝育‘药’’的事全算我头上了,所以我不得不说出来!我明明没有做,为什么把这一档子事全部算我头上!那个人心甘情愿帮我们做,关我们什么事!”

“小涵,经你这么一提醒,妈的心里就紧张起来了。”蓝氏这时有些慌了,心有不安朝‘女’儿靠过来,“妈这心里被你这么一说,就跟猫抓似的,也觉得有这么一个人在暗处时刻在监视着我们。对方是好是坏,是男是‘女’,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确实有个人在帮你对付苏黛蔺,赶在我们之前就把苏黛蔺的行踪找到了。小涵,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说了我不认识!”邹小涵皱眉,微微不耐烦看着自己的母亲,“我只是猜测,不想让睿哲把这些杀头的罪名全扣我头上!您知道这次离婚庭审,法院肯定会把这些事一一查出来,一旦查出来,买凶打人、下‘药’害人的罪名可是要把牢底坐穿!而且爸现在为了他的乌纱帽也不管我了,法院那边至今还未疏通好,我就怕到时候,所有的罪名都让我一个人背!妈,我真的很害怕……”她呜呜哭起来,说哭就哭,伤心‘欲’绝扑进母亲的怀里,“我根本没有做过,为什么要让我背黑锅?”

“傻孩子,派人去大学‘门’口盯梢、对付苏黛蔺的那些事都是妈派人去做的,下绝育‘药’也是其他人做的,与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法庭判罪,那也是判妈,与你这个不知情人又没有关系……”蓝氏把所有罪名往自己身上抗,就舍不得‘女’儿受一丝委屈,“这些事迟早要被挖出来,就让妈去坐牢,小涵你好好养身子,再重新站起来,不要再与滕家有任何牵扯……”

“嗯。”

母‘女’俩抱着哭成一团,把这小姨父的家差点哭成了泪海。

刚刚返家的警长小姨父见书记一家似乎大势已去,落魄到要躲来他家避风头,顿时有些脸‘色’了,不敲‘门’就直接把‘门’打开了,冷道:“传票的截止日期是明天,如果不去出庭,小涵你就是藐视法庭法规,直接受到法律制裁,我家就犯了窝藏罪。你们看怎么办?总不能拖着我们一家下水,就这样被你邹家这臭名声给毁了!”

“我明天会去的,姨父你不要说这些!”邹小涵满脸泪痕抬起头,对这势利眼的小姨父更是看不顺眼,眼泪止了,态度也傲气了:“我邹家还没倒呢,在这摆脸‘色’给谁看?不要忘了当初是我爸提拔,小姨父你才做了警长,让你们一家‘鸡’犬升天,衣食无忧!”

“行、行,那你们明天搬出去,我现在不靠你们邹家升官发财。”小姨父脸‘色’一板,也把话挑明了说,巴不得她们早点滚蛋,不要把他家名声也‘弄’臭了,凉凉一笑道:“顺便告诉你,北京那边也听到风声了,似乎觉得邹书记作风不正,会对部里、两会和群众产生不利影响,有意向给他调职。机会好的话,说不定就将他调回锦城市了,让他成为一个‘交’了权又被调回来、并且被纪检机关检查的书记!呵呵,这谁还敢靠啊,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才会想靠你邹家升官发财,然后一起进棺材!”

“小姨父你——!”邹小涵被气得说不出话,当真是做大小姐这么多年,总算遇到了别人不把她当一回事的那一天,“可我爸现在还是书记,你照样要阿谀奉承!”

“一旦被上级领导‘关注’了,就不再是当年的书记,随时都会被纪检,人头落地啊,无知的大小姐!”小姨父呵呵一笑,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这位娇生惯养的无知‘女’人,最后道:“这个书记比得上现在即将上任的新市长吗?锦城市在今年市委大部分换届,市委书记位是由外省的一位官员过来职任,新市长则听说是我们本市的,你说谁的权力大?当然是新市长更有后台,在锦城市更有实权!你家的书记则是过去时了,放弃了锦城市,去了北京,一旦犯事就高不成低不就,在哪边都没有实权!好了,话我也不跟你们多说了,明天赶紧走吧,你邹家我还真高攀不起。”

伸手嘭的带上房‘门’,就是给这臭名远扬的邹家母‘女’摆脸了,看你们还有没有脸待在这里!

——

滕睿哲陪黛蔺度过了生产期,第一个抱了孩子,并给儿子起了名字——滕泽谦,然后在小泽谦病情稳定,抓着妈妈递过去的‘奶’瓶津津有味‘吮’吸,小脸蛋养得圆圆的时候,他必须要回去锦城市了。

他得打离婚官司,也要走上一条曾经他不想要,却在现在不得不走上的道路。曾经他与苏市长有过一段‘交’情,也因家中世代为官,让他对官场有一定的认识。

他不羡慕那些位高权重、显赫声威,所以在家里人极力将他往政界栽培的时候,他选择的是商界,并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不断绕开父亲为他铺好的那些政治道路;当年黛蔺追着他跑的时候,他在发展他的事业,期待挣脱家族的枷锁;

当年他与苏市长谈心,苏市长也曾对他说过,‘这条官路不好走’,言语间有无奈,也有沧桑,当时他是赞同的,却没想到多年以后,他还是要走上黛蔺父亲的这条路,在爷爷的帮助之下,坐上市长之位。

如果当年黛蔺出狱的时候,他就坐上了市长之位,而不是坚守他的公司,黛蔺是不是就可以少受后面的这些苦?一个男人除了有钱,还要有权保护自己的‘女’人,尤其是在他们这样的家族,这样的境况之下,若想待在锦城市,不想黛蔺受尽冷眼、远离家乡,那就必须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的权力是用来保护他的妻儿,让他们名正言顺的生活在锦城市,生活在养育自己的这片故土之上,不必与长眠地下的苏市长永远分离,而不是为了争名逐利、营营役役,与邹父一样用尽手段……

“睿哲,你要走了吗?”病房里,黛蔺从后面轻轻拥着他,将脸贴在他的宽背上,知道他要回去解决一些事,“早点回来。”

她身上带着一股刚为人母的‘奶’香,淡淡的,是从儿子身上带过来的,“只要……跟你在一起,其他都是……次要的。”

睿哲听着她柔细的声音,眉宇间亦是布满不舍,转过身抱她柔软的身子入怀,用指轻抚她百合‘花’般洁白的鹅蛋脸儿和明净的眼睛,“除了与我在一起,其他也很重要,我们的孩子需要一个名分,你也需要一个完完整整的我。等我回来,我接你们母子回锦城市的家。”

黛蔺听着这句锦城市的家,幸福笑了。是啊,锦城市才是他们的家,那里有他们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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