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还以为你喝的连你老母亲我都不认识了哩!”胡花双手叉腰道。
余爱国说着,便忙上前搀着胡花一顿讨好,见胡花仍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瞪着他,转而又将视线往凳子上瞟了瞟,他这才发现,那凳子上是湿的。
胡花依然没有领他的情,那空着的凳子现在犹如烫手的山芋般,谁都没有上前坐下。
“什么?出事?出什么事了?”余爱国突然打断胡花的话,紧张问道。
“这么激动干嘛,还以为你连儿子都不要了呢!”胡花继续数落道。瞧着余爱国紧张兮兮的样子,她的语气这才稍稍缓和了些,“快去看看她,现在正在床上躺着呢。”
“真不知道这孩子是随谁了,他爹年轻的时候也不见像他这般风流的……”这话防似是胡花对着消失了的余爱国的背影自言自语说出口的,一转头,瞧见余岩正望着她,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不过,兴许就是最近睡觉太安稳的缘故,倒是让余岩有一丝不习惯了,特别是最近这几天,她总也能在睡梦中梦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孔、熟悉的声音——
“是我,我是提布卡,是你心里一直想念着的人啊……”
一模一样的三个人,一模一样的身影、声音、脸孔,不停地在余岩身旁变换着出现在她眼前,但他们穿的衣服却是极为不同的,隋朝的、古埃及的、抗曰时期的……
他们的声音围绕在她耳旁,不停地循环,循环,再循环,这让她觉得惶恐,不由得用手捂住了耳朵。
“啊……啊?”
“你这是做什么噩梦了,瞧你这一脑袋的汗,赶紧起来洗把脸去。”
胡花走后,余岩便下了床,边洗漱,边回想着之前做的那个梦,那感觉特别真实,就像一个想念了很久的三个人,突然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一样,让人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对他们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吃完饭,余岩边跟着胡花一齐去了酒坊,就像昨天一样。
而今天,她却是怀揣着另一种心思,那便是想见到昨日在酒坊里碰见的那个年轻男人。不过,这也就是种侥幸心,哪有想见就能见得到的,余岩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当胡花还没等那客人先开口时,她便叨叨着给他详细的将所有的酒介绍了个遍,她还沉浸在有客上门的喜悦中,并没注意到那客人无奈的神情,似是想打断她的话,却又不好意思那么做。
“啊?哦,不好意思啊,我一说起酒就收不住嘴。”胡花瞧着余岩警示的神情,终于明白过来,“老先生,你看,你是要什么样的酒?”
他的面容,在稍有些暗淡的酒坊内,显得有些苍白,且看得出来,皱纹斑斑,若近了瞧,还能看到他脸上的点点黑斑,和着那褶皱的皱纹堆积在了眼睛下方。不过,却掩饰不了这是个面容和善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的事实。
好端端的,白白给钱干嘛?胡花突然感觉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同余岩对视了下,余岩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朝胡花不经意的撇了撇嘴,以示无奈。
“这钱,是还的酒钱。昨天,不是有个小伙子来这儿买过一坛子陈酒嘛,我这是替他还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