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必然会送一份大礼回去。
“你让人回去单独禀告二夫人,我出现在城外三十里堤柳岸。她自会想办法会会本小姐的。去吧。”
“是。”小丫头或许是因为王瑾刚才愿意救她性命而心存感激,于是微微福了福身便出去替王瑾办事去了。至于一个二夫人,这个无知命妇。也不过是被小姐耍得团团转的苍蝇而已。
王瑾再次转过身来,向殷渲福身。“瑾儿先告退了。”
“等等,”殷渲却直接开口,“现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让人收拾一间屋子,你便住进去吧。”
王瑾也不推辞,反正她住不了多久。
殷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自己起身离开。王瑾看得出,他是离开了府。但具体要做什么,王瑾也不清楚。这么多年来,殷渲所做的事都很神秘。王瑾却只会一项,那就是装作不甚知。也不问。
跟着殷渲的是他的暗卫,一生只会忠心于他一人。就像听话的傀儡,他们神情呆滞。只会忠心伺候他左右,但是却有着人的血肉,和胫骨。马车开始向前,殷渲的身子往后一倾。随即转到一个阴森诡异的巷口,而一辆同样的马车便与殷渲的这辆相持而过。再出巷口的时候,殷渲的马车停到一间普通的茶馆这里。
见到是贵客,小二立马笑嘻嘻的上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上酒。”从马车里出来的这个人,仅仅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了。小二的眼睛微微往他的手臂那里一挑,发现仅仅只有一只手臂。
这整个南王朝,一身金边鎏云的青黑色做底。腰间一块精致雕工的和田玉为辅助,脚下云锦织棉做衬子。这么高贵的衣着,而却断了一只手臂。即便是脚丫子都能够猜到这位爷的身份。所以。小二基本是是使出自己浑身的解数来讨好这位爷。
而一边的摄政王府。
“王爷,你确定要对淮南侯的小王爷动手?”这个护卫是摄政王的心腹,而他一般都呆在摄政王身边,除非必要的事情离开。否则是绝对不会离开摄政王三步之远。所以间接的,摄政王干了什么,他都知道。但是他现在实在是不明白,自家的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摄政王依旧戴着面具。他的所有表情全部影藏在那张面具之下。而这张面具之下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算计或者阴谋,却是他不得而知的。他跟了这个主子这么久,原本以为他已经是够了解了。却突然发现,接触的越久,反而越加看不懂这个男人。而他唯一能够做的,也仅仅是问一些他能够问的事。
时光恰好。摄政王看着周围的假山砾石,看着溪流潺潺,看着所有能够人力所创建的事物,嘴角慢慢浮现一抹异样的笑容。“只有淮南王无子,那个皇帝才会真正对淮南王侯放下戒心。也只有皇帝对淮南王侯放下戒心之后,那十几万的兵权才会交到淮南王的手中。”
“可是,为什么要让这兵权落到淮南王的手中呢?”这个男子嘴快,意识到自己多嘴之后,赶紧跪下来,请示摄政王的原谅。而摄政王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应该说是对这个人的不在意。
“起来吧。”
摄政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而白芨仅仅知道这摄政王的声音是因为药物的原因,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所富含的男人魅力。这个男人,杀伐果断,毫不犹豫。简直就是他心目中的偶像。
即便这个偶像,手上沾满着鲜血。
“那属下该怎么做?”
“马上就是立冬了。趁着狩猎。你或者你的人被捉住,不用本王告诉你怎么做吧?”
白芨整个人浑身一颤,但仅仅是一会儿。便立马单膝下跪,“属下一定不辱主命!”
摄政王就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忠心于他的人有很多,要是一个人的死能够挽救整个局势。那么,他从不在意这一个人的生死。同样的,一个棋子,也是如此。
“还有,那个失踪的倌人找到了。派人去永州客栈。”
天气越来越冷,半夜的凝珠立马变成了冰屑。但是第二天黎明的时候却都化成了冰水,路边的小溪潭水,表面上的一层已经完全结了冰。然而城外的堤柳岸却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很多人赶来进城收货或者拜访亲友。不少筏子夫便早早守在船头。
王瑾在筏子夫旁边的茶馆早早守候在这里,慢悠悠的喝着茶。而周围的人却无一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他们见过的达官贵人不少。小姐公子哥也不少,但是却很少有人既有美貌,也这么有气质的女子。这个女子仿佛就只在这里一站,周围的景物便立马失去了色彩。
而王瑾却似乎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人赞赏的目光一般,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喝茶罢了。
“小姐,前十五尺左侧。有两人。后右十六尺,三人。二十尺之外,十人。”王瑾身边一个小厮在给她端茶的过程中,快速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小声说出来。王瑾拿起茶水,手腕却一顿。随即扬起笑容。
看来二夫人所下的本钱很多啊。一个深居于内宅的女子,能有这个能力把外面舔血的杀手给请来。必定是花费了不少的银钱吧?既然如此,她王瑾自然是要狠狠的搓她一顿。
王瑾手里拿出一点碎银,递到这个伙计的手上。“继续监视。”
周围的人见这个女子一言一行竟然如此有气质,并且规范。却不刻板,就像一切是浑然天成的。众人正迷醉期间,这个女子突然站起身来。望着那些船筏子,这些船筏子。七分真,三分假。随即王瑾冷笑了下。虽然杀手和船筏子手上都有茧,但是这个茧的位置却略有不同。
杀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还有掌心的茧会多一些。而船筏子的手,只有正掌心才有茧子。
用这个方法,这周围数十里仵作身上船筏子的衣服。简直就是形同虚设。